就在光頭高舉發射器想要扣動扳機進行發射的時候,突然有兩隻手從背後伸出來搭在了我的脖子之上,我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從腰間拔出黑金匕首反手砍了過去,對面的光頭見狀也立刻將手中的發射器當成手槍,放下來直直瞄準了我的身後。
黑金匕首在被我抓著劃過了一百八十度,最後架在了一個白嫩的臉蛋之上。那是冷琦的臉,掛著俏皮的笑容,看著我輕聲呼喚了一句:“張瑞。”我連忙收回匕首,一邊打量著看她有沒有受傷一邊出口埋怨:“以後不要開這種玩笑,萬一被匕首誤傷了,得不償失。”
光頭也放下發射器,伸著脖子左右看了看,隨即開口問道:“冷女俠,你不會也把老骨給扔了吧?”聽他這麽問我才反應過來,此時站在我們面前的只有冷琦孤身一人,全然沒有骨頭的蹤影。冷琦笑著搖了搖頭,隨後走到旁邊將一團厚厚的乾草撥開,骨頭正躺在其中舒舒服服的酣睡。
光頭松了口氣,關掉保險收起發射器:“果真是傻人有傻福,咱們掛在樹上那麽玩命,他躺在這裡倒睡的舒服。沒事就好,兩天沒合眼了,禿爺實在頂不住了,必須要跟周公扯扯淡……”說完乾脆直接躺在骨頭身邊閉上了眼睛,三秒鍾不到鼾聲就響了起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坐下詢問冷琦昨晚的經歷。冷琦一臉輕松,指了指草堆中的骨頭:“昨天分開之後我們就繞回來了,然後骨頭躺在這裡就不起來了。我弄不動他,所以隻好躲在裡邊等待。眯了一會,睜開眼睛就聽見你說話了。你們呢,還好吧?”
我做出了個哭笑不得的表情,示意她別問了,那樣又冷又困又景象的夜晚。這輩子乃至下輩子我都不想再有了。
暖暖的太陽照在身上,我的眼皮也忍不住總是打顫,哈氣連天。冷琦看到後關心的讓我也去休息,自己抱起了一把mp-5衝鋒槍在懷中,雖然手法笨拙但姿勢依舊十分標準。我有些詫異,呆呆的問了句:“你……會用嗎?知道保險怎麽打開麽?”
冷琦聽後立刻抬起右手。熟練的將衝鋒槍側邊的保險開關撥了上去,隨後自己也十分驚訝:“我……我不會啊……”
考慮到白天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危險,即使有也能提前看到,所以我叮囑冷琦發現什麽異常情況立刻叫醒我,接著也拿出一把衝鋒槍放在旁邊。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了三個多小時,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中午,骨頭已經醒來正坐在一旁啃著半塊乾麵包,光頭還在酣睡。冷琦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懷抱衝鋒槍,警惕的盯著四周觀看。我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和大腿,將光頭踢醒,催促著他趕緊起來繼續趕路。
雖然隻休息了三個多小時。但身上的乏累感覺得到了大大緩解,最起碼不會困到睜不開眼睛。伸了個懶腰簡單收拾一番吃了點東西,四個人打起精神繼續前進。預計在天黑之前走出這片區域。
往前走了不到十分鍾,我們再次回到了那顆倒塌了的大樹旁邊,野豬的血跡還隨處可見,大樹的根部徹底撬了出來,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個一米多寬的樹坑。光頭歎了口氣:“這可是禿爺又一次死裡逃生的地方,就是沒帶相機。否則非得拍張照片留作紀念。行了,繼續前進吧。別走的太快,小心點那條巨蟒和野豬。”
我抱著衝鋒槍跟在最後邊和冷琦並排行走。最後轉身看了一眼這顆大樹準備離開,余光卻看到了遠處有幾個晃動的影子。我警惕的打開了衝鋒槍保險,叫住前邊的光頭躲在大樹後邊仔細觀察。這幾個影子是從我們走過的地方出現,遠遠看上去似乎也是幾個人影!
光頭一邊眯著眼睛細看一邊也摸出了已經換好彈夾的衝鋒槍,打開保險皺眉說道:“太遠了,看不清楚。不過影子不大,應該不會是野豬,可能是猴子或者猩猩吧。”正在這時,蹲在旁邊的骨頭突然笑呵呵的開口說了話:“人……嘿嘿……三個人……嘿嘿嘿……”
我仔細看了看骨頭,試探著問道:“老骨,你能聽懂我們說話了,你人不認識我,我是老張啊?”但它臉上依舊是那副傻樣,呆呆的盯著我看了幾秒,又噗嗤笑出了聲音:“你也是個人……加在一起是四個人……再加一個是五個人……六個人……好多好多人……”
光頭擺了擺手,微微歎了口氣:“算了,這種事情不能著急,讓老骨慢慢恢復吧。不過……不過那好像還真是三個人!……”
抬頭字再次看去,那幾個影子又走近了一些,這次能清楚的看到那的確是三個人影,最前邊的似乎是個老頭,穿著一身青灰色長袍,後邊跟著兩個年輕男子,清一色的補丁衣服加老北京布鞋。老頭手裡拿著個彎把拐棍,走的不緊不慢,像是在狂公園一樣。後邊的兩個男子則背著兩個鼓鼓囊囊的旅行包,背包上邊還各插著一把洛陽鏟和木柄鐵鍬。
看清楚幾人的身著打扮之後, 光頭眯著眼睛冷笑一聲:“我當是什麽人,原來也是幾個土夫子。前邊這老頭看不出功底如何,但後邊那兩個隨從絕對是十足的燦頭,八成都是個出體力挖坑的貨……”
在這種地方遇到土夫子是我事先沒有預料到的,眼看著幾人即將走到近前,我輕輕推了推光頭:“既然不是猛獸,咱就各走各的路,各過各的橋吧。”光頭卻搖了搖頭:“不急不急,同行相見沒有不說話的規矩。等一會禿爺跟他對幾句行話,探探虛實。”
幾分鍾過後,老頭帶著兩個男子走到了近前,見到我們也是微微一愣,估計是沒想到在這種地方還能碰見人。光頭站起身目光犀利的抱了抱拳:“敢問可有聽頭?”
‘聽頭’是土夫子之間的行話,如果來人是土夫子便會按照規矩說上幾句表明自己的身份。
那老頭聽後抬眼打量了光頭一番,剛要開口應答,身後右邊的男子突然站了出來,輕聲說了句:“師傅,讓俺來。”隨後往前走了幾步,挺高了胸脯大聲吼道:“天王蓋地虎,我們來淘土!寶塔鎮河妖,老子要發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