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錢這句後話就像是一盆冷水,瞬間將我心中剛剛燃起的一點希望全部澆滅,我沉了口氣,輕聲說道:“你的意思……老骨只能一輩子這樣,沒得救了?”
老錢清了清嗓子:“事情沒有絕對,禿爺分析的不錯,因為骨頭兄弟這種神志不清的狀況並不是受外力所致,所以理論上來說是可以恢復的。他現在七魄已經少了三魂,所以才會這樣。我在峨眉山認識一個老道,你們暫且平安回來,到時候讓他給做做法,或許能把丟了的魂魄召回來。”
光頭腦袋一歪:“道士?我說老錢頭你可得整準了,那人到底靠不靠譜?”
老錢苦笑一聲:“依照骨頭兄弟現在的情況,無論靠不靠譜不都得去試一試麽,說句不太雅觀的,事到如今咱也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沒有太好的辦法,我也隻好點頭答應,讓老錢先與那道士聯系聯系,等我們平安回去之後立刻飛往峨眉山給骨頭和冷琦治病。掛斷了電話,光頭看著旁邊的骨頭滿臉無奈:“你這個吃貨,跟豬八戒都有的一拚了,當初如果能管住自己那張嘴,少吃點的糕點,現在不就沒這麽嚴重了,唉……”骨頭呆呆的看著他,除了嘿嘿傻笑還是嘿嘿傻笑……
休息了半個多小時,太陽當空到了中午十二點。這個時候是一天當中最暖和的時刻,四個人起身趁著天亮抓緊趕路。現在心中已經不在奢望著能找尋到什麽水晶之城,只是想趕緊回到內蒙古赤峰,先去峨眉山把骨頭和冷琦的病治好再說。畢竟以此時這種狀態。萬一遇到什麽緊急狀況,以我和光頭之力恐怕都無法完全顧及的過來。
徒步前行了大約幾公裡,周圍的樹木逐漸變得稀疏,地面上開始出現一些乾枯了的草梗。我們的水壺都已經見了底,雖然此時溫度不高,但走了如此長的時間還是覺得口乾舌燥,喉嚨直往上冒火。正當光頭準備爬到樹上找一找附近水源的時候。朗姆突然加快了速度,衝進前方不遠處的一片草叢後方。不停的吠叫,似乎是發現了什麽。
我們馬上提高了警惕,光頭緊握黑金左輪走在前邊,我則拿著黑金匕首招呼著骨頭和冷琦跟在後邊。慢慢靠近之後。光頭輕輕扒開草叢張望了一眼,隨即瞪大了眼睛,輕聲驚叫道:“我艸!老張有情況!”我聞聲也快步湊了過去,探頭一看只見前方竟然屹立著三個大型的黑色帳篷,帳篷前邊還架著早已熄滅的篝火和鐵鍋。
在高度警惕的狀態下,我們慢慢摸到了近前。才發現這裡應該是一處營地,只不過似乎是遭受到了某種生物的攻擊,三個黑色帳篷已經倒塌了兩個,另外一個也發生了嚴重傾斜。地面的草地上散落著許多五花八門的小零食以及生活用品。還有幾條長長的血跡一直延伸到帳篷內部。
走到那個傾斜的帳篷旁邊,結實的帆布門已經被完全卡死,我隻好用黑金匕首在側邊又開了個大洞。剛剛將腦袋探進去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道,接著從外投進去的余光一看,險些直接就彎腰吐了出來。帳篷內部的情況慘不忍睹,遍地血跡,在距離我不到半米的位置還趴著半截男屍。
那具男屍只剩下了上半身,腰部以下完全沒有了蹤影。從斷口處來看,應該是被一種極大的力量從中間硬生生撕扯開來。悚人至極。在男屍身旁還躺著一個女子,那女子的身體完好無損,只是腦袋已經不翼而飛,鮮血將原本米黃色的羽絨服完全浸染成了暗紅色。更深處的地方還有著許多七零八落的屍塊,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分屍現場,令人膽寒!
冷琦跟在身後也要探著腦袋觀看,我連忙將她拉住,帶到了一旁。
旁邊的光頭也沒閑著,仔細勘察了一遍營地外部的狀況,掀開篝火堆上的鐵鍋輕聲分析道:“他們應該是幾天前的晚上在這裡宿營,正準備吃飯的時候遭到了攻擊,所有人甚至都沒顧得上還擊就命喪黃泉。從這裡的情況來看,襲擊營地的應該是個大家夥,它的目的不是覓食,只是殺人!”
“只是殺人?”我有點緊張:“會不會是那種體型龐大的鶩鴉,它們群體出動然後殺掉了所有人,最後進行撕咬吞食。”
光頭指著不遠處地面上一具已經被啃食的露了骨頭的屍體沉了口氣:“鶩鴉肚子裡的屍塊的確來自這裡,不過它們到底是不是殺人凶手還不能定論,畢竟鶩鴉隻吃腐肉,一般不會主動攻擊生物。除非這營地裡的人跟咱們一樣,也跟鶩鴉結下了梁子,然後遭到了鶩鴉群的報復。”
看著帳篷內那些支離破碎的屍體, 我心裡暗暗後怕,直到此時才慶幸昨天晚上的死裡逃生。
值得開心的是,在這個營地裡,我們找到了足夠的水源食物以及六把mp-5衝鋒槍和一把不知道型號的重型狙擊步槍。這些是光頭的最愛,當過兵的他對槍支有著獨特的喜愛。尤其是那把重型狙擊步槍,單是子彈就比我的大拇指還要粗上兩圈,估計威力也不容小覷。
營地內的各種裝備十分雜亂,需要一一收拾清點之後才能打包帶走。既然是白白送上門的,我們沒有理由不要,正如光頭所說,按照祖師爺的規矩這些屍體我們都需要花力氣掩埋,他們余留下的裝備就全當是感謝了。考慮到這些人遭遇到的慘烈情況,我們決定不在這個危險的地方過多停留,拿上所需要的裝備,掩埋了屍體就速速離開。
為了節省時間,四個人分工進行。光頭帶著骨頭去旁邊挖坑掩埋屍體,我則和冷琦繼續在營地裡搜尋,將可能用的到的物資裝備全部帶上,以備不時之需。就在我鑽進帳篷內部查看的時候,往前走了沒幾步,就感到腳下突然一滑,整個人驚叫一聲仰面摔趴在了地上!正巧躺在那具無頭女屍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