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李伯如此反應,大夥都是一愣,骨頭也從悲傷中緩了過來,差異著詢問:“李伯……你……你怎了?”
李伯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礦泉水瓶尷尬的笑了笑:“現在能製造這種弓弩的人少之又少,我也是惋惜你父親已經不在了。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
骨頭也跟著笑了笑:“沒事,俺爹不再了還有俺,以後俺肯定能製造出更好的弓弩!”說著還晃了晃手中李伯的弓弩,隨後立刻反應過來又小心翼翼的用雙手拿住。
在原地停留了大概三個多小時,我們將墓室牆壁封死,同時大概將大坑填上這才準備打道回府。此時天色已經漸晚,不過在李伯的帶領下我們的進度很快,四十分鍾不到就成功走出了蛇谷,並且在途中巧妙的繞過了那片藏滿了蛇蟲的濃密草林。等天色徹底黑下來的時候,五個人的雙腳正好塌在了通往宜章縣唯一的一條公路之上。
由於走的近路,所以這裡並沒有站牌和固定的汽車停靠點,我們只能原地宿營,等待著向經過的車輛進行求助。離開了莽山蛇谷,外圍的空氣不再那麽潮濕,涼爽的微風吹在臉上十分舒服。幾個人點起一堆篝火,圍成一圈坐在馬路旁邊,一邊休息閑聊一邊等待有車輛經過。
冷琦將最後幾包壓縮餅乾分給我們,光頭坐在李伯對面一邊吃一邊問:“我說李老前輩,冒昧的問一句,咱下墓的時候戴上面具是為了防止有厲鬼認出模樣附身騷擾,可現在都已經出來了,您怎麽還戴著不摘呐?好歹露出個真面目讓我們這些小輩敬仰敬仰。”
李伯臉上所帶的是一種黑色皮質面具,幾乎是貼著皮肉佩戴。只露出了眼睛鼻子和嘴巴,倘若面具是肉色的,第一眼還夠嗆能看的出來。他微微歎了口氣:“我這面具不是用來擋厲鬼的,只是早些年下鬥子的時候不小心碰了道道毀了容,怕嚇著人所以才弄了這麽一塊黑皮子戴上。再說就算沒毀容現在也是一張老臉了,沒啥好看的。”
我們點頭表示明白。正欲讓他講講那是一種什麽機關,就一道明亮的白色光柱照在了幾人身上,抬頭一看正是一輛藍色皮卡從遠處開了過來!可是因為這裡人煙稀少的緣故,所以皮卡開的飛快,速度少說也得在一百五十脈以上。光頭興奮的跳起來直接就站在了馬路中間,一邊揮手示意一邊扯著嗓子大喊:“師傅,停車!停車!”
然而,那輛皮卡司機的注意力似乎並沒有完全放在道路前方,眼看著距離光頭已經不到二十米。竟然沒有絲毫減速。這時站在馬路中間的光頭也感覺事情有些不對,連忙側身往旁邊一跳,皮卡便嗖的一聲緊貼著他飛馳了過去!
等皮卡開出去一百多米的時候司機才反應過來,以為自己撞了人,連忙減速掛倒檔退回來查看。光頭捂著摔的生疼的屁股氣衝衝就湊了過去,沒等駕駛室的門完全打開就破口大罵:“怎麽開車的,怎麽開車的!看不見前邊有人是怎麽的!?無人區就能無限加速了是怎麽的!?沒交警沒紅燈撞死人就不用償命是怎麽的!?”
開車的是一個西裝革履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似乎是個老板。說話十分有禮貌。從車上下來掃視我們一眼,率先道了個歉:“實在對不起。沒傷到人吧?”我把橫橫的光頭推到一邊,隨後笑著說明了來意,男子十分通情達理,當即爽快的同意可以順路把我們帶到宜章縣去。
凌晨五點半,周圍荒涼的景象終於在我們眼中徹底消失,道路兩旁被排排房屋所替代。六點整的時候到達了宜章縣內。正好在我們來之前吃過東西的那家飯店前停了下來。我拿出伍佰元遞給男子作為交通費,但男子說什麽也不要,寒暄幾句後開車離去。光頭望著皮卡車的背影輕歎口氣:“這世界……還是好人多呐……”
男子走後,李伯也緊跟著告辭,說了句後會有期轉身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光頭哭喪著臉道:“我還琢磨著拜個師傅呢。這走的也忒著急了點……”
既然該辦的事情都已經辦完,我們也不想再在宜章縣多做停留,直接打車去了汽車站,定好了直達內蒙古赤峰市的機票後坐上了去往湖南省的客車。前前後後折騰了差不多八個小時,下午兩點四十五分,四個人灰頭土臉帶著一身傷痕終於回到了赤峰。
到家之後冷琦自己去洗澡,光頭骨頭我們三人則將這次帶回來的古董玉器分類鑒定,光頭挑了幾件成色最佳的留作壓箱底, 把剩余的全都裝回背包帶到聚財堂扔給了老錢。由於這次回來的比較倉促,所以事前沒來得及通知任何人。聚財堂裡,老錢正在拿著帳本對帳,見到我們三人之後臉上的老花鏡都甩了下來,連忙扔下帳本拎起暖壺沏茶。
剩余的這些古董玉器雖然算不上稀世珍寶,卻也全都成色不錯價值不菲,抹著眼睛摸出一樣隨隨便便就能以六位數出手。老錢還要一樣一樣擺出來仔細清點,光頭倆忙抬手攔住:“算了算了,咱們這關系還清點個屁,老規矩,賣出去的咱五五分,賣不出去的就留著給你鎮店。”
老錢臉上早已笑開了花,直呼禿爺爽快,當即摸出手機在古玩街臨街的四星級酒店裡定了一桌,說什麽也要給我們接風洗塵。
下午我們回去睡了兩個小時,天色漸暗的時候叫上冷琦一起去了酒店。老錢對於我們這次的旅程非常感興趣,尤其聽說那是一座血門之墓的時候,瞪著眼睛非得要聽聽大概經過。光頭滿臉自豪,添油加醋的將倒鬥經歷講述了一遍,聽的老錢一愣一愣,直呼佩服。
談天說地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一個半小時過去,我們也都酒過三巡喝的有些發蒙。正在興頭上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從身上摸出來憑感覺按下了接聽鍵,隨後電話裡傳來了一個急促蒼老的聲音:“是小瑞麽?你爺爺快不行了,趕緊回來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