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朗姆突然發出的狂吠聲讓幾人心中均是一驚,連忙加快了步伐下去查看,骨頭也開口喊了兩句,卻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從出門以來,朗姆一直非常聽話,無論是我還是骨頭,一旦發出指令只要不是太過困難的,它幾乎都回去照辦。此刻如此頻繁的狂吠,一定是遇到了什麽不同尋常的東西。
錐形大坑原本就非常聚音,朗姆的叫聲回蕩在四周聽我們都懸起了心臟,將速度提到最快。骨頭更是一路小跑,大步流星的直直衝了下去,生怕朗姆會出什麽事情。
雖然聲音就在耳邊,但轉圈下去的路程依然不斷,四個人緊趕慢趕還跑了接近五分鍾左右才穿過植被到達坑底。將左右蔥鬱的樹葉掰到兩側,朗姆巨大的白色身影出現在我們面前,它正對著前方做出攻擊姿勢不停吠叫,但卻遲遲不肯上前,似乎與另一方呈僵持狀態。
坑底的地面十分松軟潮濕,有不少地方還囤積著密集極低的稀泥,一腳踩下去能沒過腳底。
繞到朗姆身後,只見在對面五六米遠的地方停留著一個白色的影子。那影子體積非常小,隱匿在陰暗的角落十分模糊,看不出來是什麽東西。光頭一邊從背包裡摸著手電一邊拍著朗姆道:“身為一個物種稀有的大白獒,這麽小哥東西就把你給嚇住了,看來以後有時間禿爺得對你多加訓練呐。”
最開始看上去的第一印象,我還以為那個白色的影子是某種罕見的植物或者老鼠松鼠之類的小動物。但是當光頭打亮手電將光圈聚過去的時候,四個人卻同時吃了一驚,只見那團白色影子不是別的,而是之前在莽山蛇谷地下墓穴裡遇到過的那隻九頭白蛇!
那條白蛇的大小體積形狀以及身體鱗甲的顏色都與之前一模一樣,胸前那塊類似水晶碎片的剔透鱗甲也依然存在。若不是已經找齊了水晶碎片,我們一定會再次看錯。它靜靜的趴在地上,九顆拳頭大小的白色蛇頭翹成一排,十八顆眼睛死死盯在我們幾人身上!
光頭見狀哼笑一聲:“呦呵,這可當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在莽山蛇谷沒逮住你。這回你第二次又送上門來,那可怪不得禿爺了!”說罷從身上摸出黑金左輪,打開保險將槍口對準了中間最大的蛇頭。
面對黑洞洞的槍口,那條九頭被白蛇沒有任何反應,依舊靜靜的呆在原地直勾勾的看著我們,仿佛是個假的雕像一樣。
朗姆仍然在不停的吠叫,前半身微微匍匐,對著九頭白蛇呲牙咧嘴。看著它這種反常的狀態,我心中隱隱有些不安。於是抬手將光頭攔住:“不要魯莽,之前咱們是因為水晶碎片所以才想盡辦法要抓住它。現在目的已經達到,它有沒有主動傷害咱們,還是放它走吧。”
骨頭也比較讚同我的意見,在旁邊用力點頭:“對對對,俺爹說了,這玩意都是有靈性的,上同天下同地。殺了九頭蛇。沒準會遭報應的……”
光頭一聽連忙往地上吐口水:“呸呸呸!老骨你這張臭嘴能不能說點吉利的,什麽報應不報應的。禿爺這不是還沒開槍麽!”說著將左輪放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子仍在九頭白蛇旁邊,想要將它趕走。
但不知道那九頭白蛇到底搞的什麽名堂,面對落在身旁的石子絲毫沒有受到半點驚嚇,依舊保持著之前的狀態盯著我們觀看。光頭撓著後腦杓皺起了眉毛:“誒?……這玩意……該不會就是假的吧,怎麽一直都沒有反應?”
我也感到有些詫異。於是慢慢走過去仔細查看。誰知剛剛往前走了兩步,那九頭白蛇中間最大的蛇頭突然向上一挺,隨後噴出一股黑色液體直撲我的面門,我下意識彎腰躲閃,一個不穩直接刷趴在稀泥之中。不過好在躲過了那灘奇怪的黑色液體。
見到九頭白蛇主動發起了攻擊,光頭也不再猶豫,在我摔倒的同時馬上抬起了黑金左輪,對準蛇頭扣動了扳機。
子彈隨著槍響呼嘯而過,那九頭白蛇卻像是有未卜先知的本領一般,像一條白色閃電一樣迅速偏離原位,子彈應聲打進厚厚的淤泥之中隻留下一個冒著白煙的孔洞。
如此近的距離,對於當過兵的光禿來說百發百中無疑是小菜一碟,見到白蛇竟然躲過了子彈,光頭顯然十分惱火,移動槍口繼續設計。白蛇似乎知道再留下已經佔不到什麽便宜,當即轉頭向著深處的黑暗快速遊走而去。光頭也不甘心就這麽讓它跑掉,便也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淤泥之中追了上去。
望著光頭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遠處的黑暗之中,我擔心他獨自一人會出現什麽意外,連忙從淤泥中爬起來,吐了口唾沫之後一邊招呼著骨頭和冷琦一邊也追了上去。
這個大坑底部看似已經沒有其他空間,實則在東南方向卻有一條已經乾涸了的地下河道,大約五六米寬,兩三米高,不知道通向何處,估計之前坑中的水源也是從這裡湧入,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又會逐漸變的乾涸。
之前在與樸大爺交流的時候,他只是告訴我們這個大坑之前是個‘水泡子’現在已經乾涸,卻並沒有說清楚是什麽時候才開始乾涸。所以從地面上松散的稀泥來看,河道乾涸的時間應該不會超過一年,沒準只是在這個寒冷的季度才會出現這種情況,等到夏天溫暖的時候,大坑內還會重新填滿水源。
九頭白蛇走的很快,光頭雖然也是‘長跑大將’,無奈沒過腳腕的淤泥大大延緩了他的行進速度,一路追出去五十米不到,就已經徹底找不到了白蛇的蹤影。等到徹底跟丟了之後,光頭停在原地一邊甩著腳上的淤泥,一邊給黑金左輪重新裝填子彈,一邊等著跟過來的我們。
這是一條完全密封的地下河道,中途與外界沒有任何開口,如果不打手電,裡邊將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等我們感到光頭身邊的時候,雙腳已經被厚厚的淤泥裹成了一個褐色的泥蛋,十分沉重。
我出口責怪光頭太過魯莽,一個人徑直衝進來萬一出了事情造墓連個支援都沒有。光頭卻不以為然:“這大坑地下只有這麽一條路,反正早晚咱們都得進來。你們不知道,這些個天然形成的地下河道那都是絕佳的水脈,是築房的極好位置,沒準瑪雅人也相信風水,就把那水晶之城蓋在這裡邊了!”
我撇了撇嘴:“如果水晶之城真在這裡,那只能說是瑪雅人看走了眼,現在這條地下河道已經不通水源,水脈自然也不複存在。我說禿子,你心裡邊不是又想著順道找找,看能不能碰上什麽陵墓好發點小財?”
光頭嘿嘿一笑:“要不怎麽說咱是兄弟呢,知我者莫過於老張。你自己都說了,反正也是順道,這有沒有還說不準了,走吧走吧。讓咱的大朗姆好好休息休息,我在前邊打先鋒。”說完舉著手電慢慢往前摸了過去。
地下河道內十分寂靜,沒有任何生物和植物,除了淤泥還是淤泥。四人走的非常緩慢,朗姆身上潔白的白發也被淤泥染成的了‘熊貓色’,安安靜靜的跟在骨頭身邊。其實我們也根本走不了太快,畢竟有厚厚的淤泥限制速度,每走一段距離就要停下來進行簡單清理,十分耗費力氣。
光頭一邊費力的在前邊探路,一邊自言自語著鼓舞打氣:“俗話說的好,這‘錢難掙,屎難吃’。想要淘弄點有價值的玩意,還就必須得吃苦耐勞。別看這種地方走起來費勁,說不準什麽時候這稀泥裡邊也能翻出黃金!”說著抬起左腳用力甩了甩鞋上的淤泥。
就是這麽用力一甩,他還真就甩出了一個什麽東西,不過並不是黃金,而是一個拳打大小的白色物體。骨頭走過去撿起來一看,頓時就扔在了地上:“媽啊,這泥裡邊怎還有蛇蛋!”我蹲下身子舉著手電仔細照了照,果然發現那是一枚拳頭大小,表皮柔軟雪白的蛇蛋!
旁邊的光頭聞聲也湊過來觀看,沒成想走到近前了突然打了個趔趄,往前踉蹌了幾步正巧踩在那枚蛇蛋之上。蛇蛋的蛋殼本身就薄如紙張,被他這麽重重的一腳瞬間踩的爆裂開來,其中黃白相間的液體全都湧了出來,一條粉紅色的物體夾在其中。由於蛋內的小蛇還沒有成型,所以並不能看出到底是什麽品種的蛇蛋。
我扶穩光頭,隨即抬腿給了他一腳:“說了多少遍了,你他媽就不能穩重一點,冒冒失失的早晚釀成大禍!我們……”話剛說到一半,我卻被其他東西轉移了注意力。那是我抬腳踢光頭時帶起來的一團淤泥,其中竟然也包裹著一顆拳頭大小顏色雪白的蛇蛋!與剛才那枚一模一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