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見賭場老板之前,搜身的步驟還要再進行一番。最後在兩個彪形大漢的帶領下,冷琦坐電梯來到地下三層,在四通八達的走廊裡轉了幾十圈終於見到了這次任務的主要目標。
第一眼見到所謂的賭場老板,冷琦在心中微微吃了一驚。在她的想象中,這個偌大的賭場老板應該是一個膀大腰圓,凶神惡煞的大漢。結果卻不然,對方竟然只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身體看起來十分淡薄。不像是老板,反倒是更像一個端茶倒水的服務員。
這裡似乎是一個專門用作會客的房間,兩側各站著一排全副武裝的大漢,每一個都是面無表情,乍一看到是與雇傭兵基地裡人有幾分相似。房間內有一張五米多長的長桌,賭場老板就坐在桌子另一端,眯著眼睛目光不斷在冷琦身上來回遊走,似乎是想看出一些什麽破綻。
雖然幾年的訓練讓冷琦有著很好的心理素質,但是第一次經歷這種真槍實彈的大場面,還是不免讓她內心暗暗有些緊張,不過這些緊張都被很好的掩蓋過去,表面上沒有流露出半分。
氣氛沉寂了幾分鍾,賭場冷笑著邀請冷琦坐下,聲稱要與她玩上幾把。雙方賭金全部由她來出,輸了無妨,贏了冷琦可以帶走。不過明眼人心裡都明白,無論結果是輸是贏,想要走出這個房間都不太容易。
冷琦的賭術其實並不出眾,雖然會一些小打小鬧的手法,但是在陰間狡猾的賭場老板面前根本無法運用。之前會連續贏錢,大部分都是曲卡特的功勞。一連晚了五把撲克牌,冷琦就輸光了全部賭金。賭場老板自然不會罷休,認為是冷琦故意在輸錢。便對旁邊的整裝待發的大漢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將冷琦帶出去。
從這間房出去會面對什麽冷琦不知道,但是她清楚的明白,一旦出去了,想要再次見到這個賭場老板估計是不太可能了。國際雇傭兵的首要規則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完成雇主的委托’。哪怕是犧牲自己的生命。
就在兩個大漢走過來的時候,冷琦不在遊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鞋底取出了那把已經上了鏜的塑膠手槍。根本沒有時間瞄準,憑著自己對槍支的了解直接扣動了扳機。那賭場老板也是久經風雨,見到冷琦突然的大動作就知道事情有變,立刻轉身想要跳到一旁躲避。
事情就發生在這不到一秒鍾的時間,特質的塑膠子彈呼嘯著從半空中直直的飛了過去,正中賭場老板後心部位!
這種特質手槍雖然是塑膠材質,但威力相比正常槍支絲毫不會遜色。子彈打在後背能很容易的從前胸再穿出去。只要心臟被打爆,那麽必死無疑!得手之後,冷琦做了個後空方將椅子舉起來擋在身前一邊開槍一邊後退。
兩旁的武裝大漢手中拿的全都是清一色的pk衝鋒槍,威力不大但射速極快。等冷琦撤出房間的時候,手中的椅子早已被打成了大號的篩子,她自己的肩膀和小腿也被密集的子彈擊中。強忍著身體上的疼痛,她沿著來路回到了之前的電梯內。接著電梯升回到一層的空當,她迅速處理了身上的傷口。整理好衣服從容的走了出去。
在賭場樓梯拐角一個攝像頭盲**的位置,她找到了等待已經的曲卡特。略帶興奮的講述了一邊之前發生的事情。沒想到曲卡特聽後臉色卻變得異常難看,讓她想辦法盡快離開賭場處理傷口,隨後接過那把橡膠手槍消失在滾滾人流之中。
冷琦不明白曲卡特是何用意(.2.),認為自己已經出色的完成了任務,便按照計劃迅速徹底。回到他們暫住的地方,為自己處理了傷口。她的肩膀只是被子彈擦傷。並無大礙。但小腿確實被直接打中,彈頭還余留在其中。為了讓自己時刻保持清醒(.2.),她不能使用麻醉劑,咬著手帕切開傷口,用鑷子取出了彈頭。
這個過程是極其痛苦的。以至於到最後,疼痛達到了極**已經讓她沒有了感覺。堅持著為自己做完手術包扎好傷口,冷琦終於再也支撐不住,一頭栽倒在床上昏睡過去。
這一睡就是兩天一夜,等冷琦醒過來的時候曲卡特竟然還沒有回來,並且也沒有給她傳遞任何消息。簡單補充了一**能量之後,冷琦靜靜的躺在床上回憶著兩天前刺殺賭場老板的經過。猛然間,終於知道了曲卡特的臉色為什麽突然變得那麽難看。因為她並沒有出色的完成任務,相反已經打草驚蛇!
既然賭場老板親自出來面見她,就不會沒有任何防備。冷琦清楚的記得,子彈在擊中賭場老板的後背之後便沒了反應,甚至連血跡都沒有出現半**!這種跡象足以表明,當時的賭場老板,身上一定穿著防彈衣。而那顆橡膠子彈只是將她打暈了過去,根本不會致命!
雇傭兵第二條守則就是‘刺殺之時,槍擊位置一定首選腦部’,而曲卡特多半是去彌補自己的過失,對賭場老板進行二次刺殺。有了第一次的打草驚蛇,第二次會難上難,即便是身經百戰的曲卡特也凶多吉少。想到這些,冷琦心中充滿了自責,懊惱自己太過沒用。
又過去了半天時間,冷琦終於失去了耐心,穿好衣服掙扎著爬起來想要去賭場打探消息。然而,當她打開門後卻正遇曲卡特步伐踉蹌的摔進了房間。冷琦連忙將他扶到床上,曲卡特看起來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之外並無大礙,但是當冷琦掀開他的衣服時卻嚇的滿臉淚水,那是她第二次哭。
曲卡特並沒有中槍,但腹部卻被人砍了一道長達十厘米的口子,部分腸子都露了出來!冷琦見狀立刻手忙腳亂的翻出所有醫藥用品進行傷口縫合,雖然遭受到了如此大的床上,但曲卡特的意識非常清醒(.2.),不斷與冷琦說話安慰她不要緊張。還笑著告訴她賭場老板其實並沒有穿著防彈衣,她任務完成的非常出色。
縫合進行的非常順利,但醫學訓練較少的冷琦將傷口縫合的一遝糊塗(.2.),有些地方的肉皮都擰成了疙瘩。曲卡特非常樂觀,輕聲笑道:“我們家丫頭果然有藝術天分,傷口都縫合的這麽好看。”
修養了一個多星期,曲卡特的身體恢復的很好。同時賭場老板被殺的消息也被媒體傳遍了大街小巷,看著報紙上眉心中彈而亡的賭場老板的照片,冷琦知道曲卡特為此一定吃了不少苦頭。
回到雇傭兵基地後,曲卡特將所有功勞全都退到了冷琦身上,冷琦成功被納入雇傭兵基地成為其中的一員,同時也有了自己的代號:映狐。
之後的日子裡,冷琦幾乎都是和曲卡特一同進行任務,兩人不但是父親還漸漸變成了搭檔。但是雇傭兵也是人,也有生老病死,在冷琦二十歲的時候,曲卡特的身體出現了狀況,需要住院療養。而恰好在此時,鷹芒又下達了一個新的任務,無奈之下只能冷琦獨自一人去完成。
從正式被納入雇傭兵行列之後,兩年來冷琦和曲卡特一起完成了數不清的任務,雖然有成功有失敗有負傷,卻也將她的心智磨練的更硬。這次的任務目標是去尋找一個箱子,任務地**在中國境內**周邊的一片無人區內。委托人給出餓資料十分有限,只是提供了箱子的照片和可能存在的區域,委托金更是高的離譜,冷琦只知道有七位數,並且是美金!
當然冷琦並不缺錢,只是服從基地的安排去完成任務。為了不讓曲卡特擔心,她並沒有告知這件事情,只是隨便編了一個比較簡單的任務做借口。
經過一系列周轉之後, 在基地的幫助下,三天以後冷琦的雙腳踩在了中國**的土地上。雖然從小曲卡特就把中國話作為冷琦的母語來教學,這確實她第一次來到中國。沒有高樓大廈寶馬奔馳,也沒有黑白兩道刀槍棍棒,純樸的藏族人民讓冷琦非常喜愛這個地方。
停留了一夜之後,第二天清晨,冷琦開著基地事先準備好的越野吉普車向著任務地**,那片神秘的無人區進發了。
藏區的環境是優美的,同時也是荒涼的。離開駐扎在周邊的藏民居住區後,放眼望去直接就是天邊和隆起的小型山包,看不到半**人煙和生命跡象。冷琦利用衛星導航系統以一百五十脈的時速走了接近三個小時才終於看到前方隱隱約約出現了一道黑色的影子。
那道影子涉及的范圍很廣,像是地面與天空相接的地方被撕除了一條口子一樣。隨著逐漸臨近,影子越發清晰,這時冷琦才看清,那是一片已經變為廢墟的現代建築,像是工廠卻又像是居民區。在距離那片建築十公裡開外,立著一個已經傾斜了六十度幾乎快要倒塌的鐵牌子。
鐵牌子上鏽跡斑斑,字跡模糊不清,仔細辨認之後冷琦輕聲讀了出來:“輻射重區,閑人勿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