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士等人都沉浸在發現秦棺的喜悅之中,誰都沒注意到棺身之上的這個細節。不等我再仔細觀看,那口黑紫色棺材便被眾人拉進了考古樓內。 我重新回到沙發上,強製著自己睡覺,卻睡意全無,翻來覆去眼前都是那悚人的毛發和奇臭的味道。甚至還想到在這座神秘的秦墓下邊會不會全是這種黑紫色大棺材,棺材內全部都是那種詭異怪物。倘若是這樣,那王博士等人應該說是闖了大禍了……
當然這些都是我虛構出來的,真正的事實現在沒有人知道。時間在我雜亂的想象中一分一秒的過去,我看了看手,凌晨兩點,樓下已經沒有了喧鬧之聲,估計那口棺材不是放在一層就是也被安排在了二層之中。我有心去提醒王博士等人,想告訴他們棺內其實八成會有異變,但又有誰會相信呢?
就這樣,在惶恐不安中我艱難的度過了這迷迷糊糊的一夜,第二天凌晨五點我便早早醒來,坐在沙發上望著窗外發呆。這裡雖然距離李曉欣的衛生院不遠,但完全是兩個天地。清晨在衛生院的病房內向外看去,霞光滿目茶樹琳琅,讓人只看一眼就神清氣爽。
在這裡卻不然,才凌晨五點外面就已經狂風大作,呼呼的風聲卷積著較小的石子打的玻璃叮當直響。現在我總算知道在這座內部豪華無比的考古樓為什麽外部黯淡不做任何裝飾,畢竟在如此凜冽的狂風下,任何裝飾都是徒勞。
冷琦睡覺很敏感,隨著一顆較大的石子被狂風砸在玻璃上發生‘當’的一聲脆響,她猛的睜開了眼睛。我轉頭看著她勉強露出了個笑容:“把你吵醒了,這鬼地方真怪,也不知道這麽多風都是哪裡來的。”冷琦並沒有接我的話頭,看著我疲憊的面孔輕聲問道:“你一夜沒睡?”
我搖了搖頭:“睡了,只是沒睡好。你呢,睡得還好吧?”
冷琦點了點頭:“還好,你怎麽了,為什麽睡不好?”
她的話讓我稍稍有些震驚,從龍鳳鴛鴦墓到毛烏素沙漠,她從來都是隻為自己的目的行動,從不曾關心過我們任何一個人。現在竟然問起了我的情況,我有些不知所措,笑得很慌亂:“沒……沒事,我只是感覺這座秦墓有些古怪……”
“不但很古怪,而且以後會有大事情發生,若是沒有咱們要找的,還是盡早離開為好。”冷琦說完,閉上眼睛好像再次睡了過去。
我思考著她的話,那種不祥的預感愈發濃烈,總覺得有一口氣堵在心頭,想發泄卻又無法發泄。
凌晨六點,李曉欣準時敲響了我們的房門,她是來給冷琦換藥的。我剛剛打開門見她背著藥箱一臉興奮:“張記者,我爸找到秦始皇的棺材了!是個特別大的棺材!”
我笑了笑,把她讓進來:“是嘛,那裡面躺著的到底是不是秦始皇本人?”李曉欣噘了噘嘴:“不知道……我爸不讓我看……什麽都不讓我看,說是怕我做噩夢……哼,我都多大了,不怕這些的!”
我點點頭:“這點我確實知道,蒙古草怪你都不怕,更何況是這些東西。”李曉欣聽後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俯身開始給冷琦換藥。冷琦靜靜的看著,目光非常冷淡,我看著她們倆心裡不由的感歎:“同樣是女孩,這差別怎就這麽大呢?……”
十分鍾後換藥完畢,李曉欣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坐到了我旁邊:“張記者,咱們開始吧。”
我腦門閃過一排黑線,無奈昨天已經說好,現在想反悔都找不到借口了。
隨後我倒了一大杯水,帶著疲憊的思想給她講起了去年探訪蒙古草怪的經歷…… 那是在2013年三月份的一天,我正常去報社上班,途中親眼目睹了一場嚴重的交通事故。這場交通事故十分讓人頭疼,就連交警都不能給出一個確定的結論。因為相撞的兩輛車,一輛是救護車,一輛是消防車。消防車趕去救火闖了紅燈,而救護車護送病人前往醫院搶救,同樣闖了紅燈。
由於兩輛車時速都在八十邁以上,而救護車相對來說又比較薄弱,所以直接被撞的騰空而起在天上轉了兩圈大頭朝下重重砸在了消防車上。僅僅在這幾秒的功夫,兩輛偌大的車身就像一個沒有夾心的漢堡包一樣緊緊卡在了一起。
這種事情,估計全世界也沒發生過幾次,對報社來說絕對是相當重大的勁爆新聞。我馬上拿出隨身的相機對著現場一陣猛拍,準備回去在第一時間印刷發表,立個大功。當我拍攝完照片以後,警察和救護車也接連趕到,隨後立即封鎖了現場。在其他報社的記者站在封鎖線前望塵莫及的時候,我已經抱著相機哼著小曲趕往報社。
回到報社,我馬上伏案編寫相關事件的具體信息,把相機交給小葉打印照片。我們的配合非常完美,兩個小時候,以我們報社為名的‘兩車特大交通事故’便登在了頭條,並且附帶有一系列現場圖片。王編輯對我讚不絕口,當即五千元現金拍在我面前:“放你三天假,玩去吧。”
我拿著五千大洋美美的走出了王編輯辦公室,卻看見小葉正在門口等我,當然這份報紙能順利發表也有她的功勞,我毫不吝嗇,抽出兩千遞到了她面前。小葉對這些卻並不感興趣,面色有些凝重的看著我:“你過來,我給你看些東西。”
我跟著她走回了辦公室,小葉從抽屜裡拿出一遝照片給我。我大概翻看了一下,正是這次車禍我拍攝的照片,於是嘿嘿一笑:“知道你洗照片辛苦,要不給你兩千五,咱倆一人一半,不用謝我,嘿嘿……”
小葉再次將我手裡的現金推到一旁,秀眉微蹙:“張瑞你能不能正經點,我沒跟你說這些!”說著她從其中抽出一張照片放在我面前:“你仔細看看這張。”
見她真要生氣了,我也不再嬉皮笑臉,一本正經拿起那張照片細細觀看。這張照片是我在兩輛車尾部拍攝的,救護車和消防攝尾部的後門都已經被砸掉,而我這張照片的拍攝角度正好把兩輛車廂內部的東西拍了個詳細。
消防車內部沒有什麽特別,都是一些消防用具,還有兩個卡在其中的消防人員, 表情極其痛苦,看樣子傷的不輕。而救護車內有兩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和一個躺在簡易擔架上的病人。雖然車身已經反轉,但塌陷的部分都在消防車上,救護車以及裡面的三個人並無大礙,兩個醫生還在用力扶住擔架,保證患者安全。
我看了一眼小葉:“怎麽了?難道你是想讓我寫一篇讚揚醫生的文章,就說兩名醫生在車禍面前臨危不懼,拚死保護垂危患者?”
小葉瞪了我一眼,又遞過來一張照片:“你再看接下來的這張。”
我接過來繼續往下看,這張照片是在同一個位置拍攝,只是時間有些偏後,是我繞了一圈以後再次照下來的。在這一張照片裡,消防車內的兩名消防員已經爬出來一名,另一名暈倒在車內。而救護車內的情景卻看得我心頭一緊,直覺的背後寒風陣陣!
只見在救護車內,那名病人已經脫離了擔架,正在掙扎的向外攀爬。而車內的兩名醫生卻一左一右拚死將他拉住,看他們的狀態明顯不是求救,而是根本不想讓那名病人離開。
那名病人赤身裸體,周身卻環繞著一圈黃白相間的枯草,那些枯草十分密集,在相機上的小鏡頭看就像是一件草衣一樣。如今這張照片被小葉放大,微妙的細節不在模糊。我清楚的看到,那些乾枯發黃的細草竟然都是順著那名病人身上的皮肉生長而出,他就如同一個人形刺蝟一般,全身草芥看的我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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