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數量如此之多的長鼠婦我們每個人都是面如死灰,還沒等我仔細尋找出口,空中的照明彈已經落在了地上,四周頓時又恢復了一片漆黑只剩我們頭上的戰術燈光搖搖晃晃。 這一顆照明彈幾乎照亮了整個空間,同時也刺激到了空間內不計其數的長鼠婦,它們的活動變得更加迅速,我們瞬間陷入了一片蟲海,腳下已經看不到一寸地面!雖然跑得飛快,但還是有不少長鼠婦順著褲角爬到了我的腿上。我能清楚的感覺到長鼠婦那細如針尖的尾刺扎進肉裡,隨後就是一陣讓我畢生難忘的劇痛,疼我的我幾乎摔倒在地上!
光頭也被扎的嗷嗷直叫,一邊跑一邊喊道:“我說冷大小姐,這玩意到底有多毒,被多少隻咬了能致命啊?”冷琦似乎也被咬的不輕,說話都顫抖了起來:“沒等被毒死你就先被疼死了!”我也深知她這句話的意思,雖然被長鼠婦的尾刺扎一下感覺不到什麽,但是從它們尾刺裡放出的毒素拚命刺激著我的神經,疼得我都想給自己腿上來幾槍!
我們一邊跑一邊用手電尋找出路,周圍的長鼠婦不減反增,爬到腿上的也越來越多。我只能每跑一步都用力跺一下將腿上的長鼠婦震掉一些。
就在我們幾人腳步開始踉蹌隨時都有可能一頭栽倒的時候,光頭的聲音又從後邊響了起來:“同志們,這麽跑下去不是辦法啊,我兩條腿都快被扎成馬蜂窩了!姑奶奶你還有照明彈沒,擰開彈頭往地上打啊!”
冷琦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飛快的從背包裡掏出一枚照明彈將彈頭掰開一個小眼,隨後塞進槍膛對著前方的地面打了出去。
這種照明彈是美國牌子的,不需要引火裝置,裡面裝滿了熔點極低的白磷,打出去在空氣中一摩擦就自燃了。隨著一聲槍響,照明彈掉著星星點點白磷搓出幾十米後停在地上直打轉,四周黑壓壓的長鼠婦也被噴出來的火焰燒成了空殼,地面上頓時騰出了一條通道。
我們如臨大赦,沿著這條通道發了瘋的跑。然而,火焰雖猛,但蟲子更多。我們跑過的地方隨即又被群蟲淹沒。
就在我忍受不住全身劇痛幾乎要摔倒的時候,前面忽然隱約出現了一條五六米寬的走廊。射程幾十米的燈光照過去竟看不見盡頭,我在心裡苦笑,完了完了,這次是真完了,以現在的身體情況根本跑不了那麽遠了,我已經雙腿發軟,眼睛也開始有些充血。
繼續跑了十幾米,距離面前的通道僅一步之遙的地方我終於再也堅持不住摔了下去。極速狂奔的慣性讓我像一個皮球向前滾了好幾圈,最終在通道內停了下來。其他人也跟我差不多,身上的劇痛都忍耐到了極限,紛紛癱倒在我周圍。
我閉上眼睛等待“蟲海”的洗禮,誰知等了半天,雖然爬蟲聲不絕於耳,卻並沒有致命的蟲浪襲來。我睜開眼睛細看,發現所有的長鼠婦竟然都在通道的另一端爬動,在我們這一端卻一隻都沒有,好像被一道無形的屏障在中間分隔開來一樣。我掙扎著爬起來,發現身上的長鼠婦也都卷曲著身體沒有了生命跡象。
骨頭看到這一幕驚訝的張大了嘴:“這……這是怎回事?他們怎不敢過來了?”
因為我和骨頭穿的都是旅遊鞋,有一定高度的鞋跟,所以爬上來的長鼠婦並不算太多。光頭就慘了去了,穿的平板老北京布鞋,不知道剛才往褲襠裡爬了多少隻蟲子,咬的臉色都變了,齜牙咧嘴的解釋道:“這是防蟲道,一般的大型古墓都有,
用秘製的配方配成粉末或石磚,不過這種技術現在已經失傳了。這群小畜生他媽的咬死我了,以後我見一隻殺一隻!”我笑了一聲:“行了,都這副德行了還嘴硬的像塊臭石頭,趕緊往褲襠裡抹點消炎藥,小心以後生不出兒子來!”說著我挽起褲腿查看自己的傷情。 出乎我的意料,雖然腿上如割肉剜骨般劇痛,卻並不青不腫沒什麽傷口。只是有些不起眼的小紅點,看樣子這些長鼠婦專挑皮膚上的毛孔,用細長的尾刺扎進去以後再注射神經毒素。雖然沒什麽大礙,但這種痛苦卻也能使吃過苦頭的人談之色變。
骨頭一邊掏著褲腿裡卷曲的長鼠婦屍體一邊問我:“老張,剛才冷琦姑娘不是不讓你踩麽,你怎還踩?”光頭也一臉怨恨的瞪著我:“你要不提我還真把這茬給忘了,老張你怎麽回事啊?”
我一聽心裡也有些惱怒:“還說我呢,剛才你們倆誰自己站不穩了推我一下,那勁使的還不是一般的大!”他倆大眼瞪小眼看了看都是一臉茫然:“沒有啊,離那麽遠就是沒站穩也推不著你。”我下意識的摸了摸剛才被推過的腰部轉身問骨頭:“老骨你看看我這後背怎麽了,我怎麽覺著這麽涼呢?”
骨頭聞聲探頭往我後背看去忽然驚叫了一聲:“我靠,快甩甩,你後背上怎全是水銀?”我連忙把外套脫了下來,果然看到上面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晶瑩的水銀珠,在我的晃動下來回亂滾,碰到一起便迅速合為一體。
光頭也是滿臉吃驚:“老張,你這是幹嘛來?洗衣服的時候錯把水銀當洗衣粉了吧?”我罵了一句讓他別瞎扯,自己在腦袋裡飛速的回想著曾經在什麽地方沾到過水銀,可是想來想去我們三個始終在一起,並沒有去過有水銀存在的地方,那我後背上的水銀又是從何而來的呢?
正當我一頭霧水的時候對面的骨頭忽然臉色一緊,全身都僵在了原地。我緊張的問道:“老骨,怎麽了?是不是水銀進到我皮膚裡了?”骨頭微微搖了搖頭,盯著防蟲道深處說:“老張、禿子,我剛才怎麽好像看到那個小粽子往那裡邊跑了!”
我雖然正對著防蟲道,但是因為關心後背的水銀所以一直回著頭往背後看,光頭壓根就是背對著正在跟骨頭一同看我的後背。而冷琦和布魯也背對著防蟲道在我們前方幾米處休息。我聽骨頭這麽說連忙舉起手電照了一下,防蟲道裡面空空如也,哪裡有什麽粽子的蹤影。光頭也歪著腦袋問道:“小粽子?哪個小粽子?”
骨頭聲音都顫抖了起來:“就……就是那個在大白玉棺材裡的那個!穿著藍色的衣服白邊的布鞋,嗖一下就沒影了!”我安慰他道:“你是不是眼花了?這哪有什麽小孩啊,而且就算有小孩也應該在山前的假墓裡,不應該在這出現。”光頭也應喝著我:“就是,你以為這是在你們村啊,還帶相互串門的。再說那小兔崽子不是已經被你砍成兩截了麽,活不過來了。”骨頭微微點了點頭,但仍然盯著防蟲道深處心有余悸。
休息了片刻,防蟲道另一端的蟲子大軍漸漸消散,地面上只剩些星星點點的長鼠婦在大大小小的瓷器裡爬進爬出。我腿上的蟲毒也被新陳代謝溶解了不少,雖然依舊十分疼痛,但是跟最開始比起來簡直好太多了。冷琦穿的是一身緊身衣, 所以除了腳上之外並無什麽大礙。此時已經收拾東西準備繼續深入到防蟲道深處。
光頭挺過了最疼的時刻也開始變得蠢蠢欲動,一邊收拾的東西一邊催促我們也快走。我狐疑的看著他:“禿子,你怎麽忽然變得這麽急躁了?這可跟你一貫的做事風格有些不符啊。”光頭嘿嘿一笑:“我這不是急躁,是激動。這防蟲道後面八九不離十應該就是大殿了,那裡面值錢的東西簡直數不勝數啊,換做是你,你也得激動不是。”
經歷了這麽多,那些奇珍異寶現在已經對我沒什麽吸引力,我關心的只有那塊水晶碎片。如果在這裡能找到什麽線索,沒準就能知道乾爹當初到底遇到了什麽事情,骨頭辛辛苦苦跑來找我,我也好給他個交代。想到這裡,我將背包重新扣在肩膀上招呼了一聲骨頭,向著防蟲道後面所謂的大殿走去。
這條防蟲道並不算長,但是後期的做工非常粗糙,甚至有些地方連牆都沒修好,露出了深淺不一的破洞。地面上也盡是些零零星星的土塊石塊。
想著如此大規模的人力物力竟然為了一個死人全都浪費在了這深山老林的地底下,我一邊惋惜舊時代的封建思想一邊舉著手電照向地面上的碎石塊,卻忽然看到了讓我心跳加速的一幕!
只見在防蟲道地面厚厚的灰塵上,除了冷琦和布魯走過留下的腳印外還有一排細小的腳印,那小腳印前面清晰的印著五個小點,而且只有左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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