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塊神秘的水晶碎片忽然多出來一個“分身”,我驚的差點從病床上跳起來,急忙向前一探頭想看的更清楚,但是胸口的劇痛讓我不得不重新躺好。 骨頭也之分震驚,目光在兩片碎片上不停的來回遊走。我看著天花板慢慢回想這片水晶的來歷,從遇到救援隊一直往後退到龍鳳鴛鴦墓,猛然想起在那顆巨樹身上曾經被我打出來過一個樹洞。當時我在樹洞裡就摸到了一塊涼涼的玉片,現在回想起來形狀大小都跟水晶碎片基本無異。我閉上眼睛摸了摸手中的碎片,發現感覺果然像一塊玉石片一樣,涼涼的。
骨頭看我一會閉眼一會睜眼的連忙在旁邊問:“老張,你想起來了沒?這是哪來的?”我一邊回憶著一邊跟他講了樹洞的事情,心裡卻越想越糊塗。這樣一塊小小的碎片怎麽會跑到樹洞內去?很明顯是人為的。按照光頭所講的故事,林大帥應該已經集齊了所有水晶碎片然後帶著整張水晶地圖消失在水晶之城,林氏不可能再有其他的碎片安置在龍鳳鴛鴦墓內,難道這其中某個環節出了紕漏?
骨頭聽完也感到很驚奇,看著兩塊碎片喃喃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倆水晶是是地圖的一部分?俺還以為一個真一個假呢。”我將兩塊碎片舉到頭頂在陽光下細看,果然發現兩塊水晶雖然大小外形一模一樣,但是內部的蜿蜒曲折的細痕卻毫不相同。我手裡的這一塊明顯要比骨頭的那一塊複雜,似乎是地圖的中間部分,線路痕跡縱橫交錯,在陽光的照耀下甚至還有一絲美感。
雖然我很想仔細調查一番,但是無奈身體狀況實在不允許,所以只能告訴骨頭把這件事先暫時放一放,將兩塊水晶碎片收好,其他的等我出院後再說。
隨後的時間裡,王編輯來找過我,告訴我報社通過各級領導的商議表決,認為我在這次路西熱帶雨林的考察中帶回了珍貴的視頻資料表現優秀,並且屬於工傷,所以醫藥費全部報銷,五萬元獎金已經打到工資卡裡,還特批了半年的帶薪療養假。這是自從我認識他以來從他嘴裡聽到的唯一好消息。
小葉每天中午和晚上都會來給我送飯,在無形中我們的關系更近了一步。骨頭聽說報社隻報銷我的住院治療費,不到三天就辦了出院手續到病房來陪我。光頭雖然胳膊骨了折,卻也住不慣醫院,脖子上挎著繃帶就跟骨頭一起辦了手續。於是我安排他們兩住在我的房子裡。
雖然每天十分清閑的在醫院內曬太陽,可是我心裡始終在琢磨水晶碎片的事情,兩個月以後面對著醫生滿口的“建議在住院觀察一段時間”迫不及待的出了院。小葉和骨頭把我接回了家,光頭正在我的床上呼呼大睡,屋子裡一片凌亂。我抽出鞋墊拍在光頭臉上,等著看他怎麽醒。誰知道等了足足五分鍾,光頭抓住鞋墊翻了個身喃喃道:“你家這臭豆腐味可不太正,怎麽還賣這麽貴……”我們三個哈哈大笑……
當天晚上小葉收拾了屋子,給我們三個做了一桌子豐盛可口的飯菜。我在醫院裡不是大米粥就是小米粥,喝的我感覺自己都快變成漿糊了。骨頭和光頭也是天天盒飯,如果終於改善了一頓,我們就像三個月沒吃飯一樣狼吞虎咽最後只剩下一堆空盤子。
骨頭打著飽嗝跟我豎著大拇指:“老張,俺這嫂子……一個字,賢惠!”光頭在一旁摸著圓滾的肚子糾正道:“說你文盲你還不樂意聽,‘一、個、字、賢、惠’這分明是五個字!”小葉紅著臉一邊說他倆貧嘴一邊收拾桌子。
送走小葉後,我拿出帶回來的背包,兩個月原來因為一直在住院,所以基本什麽都沒動。我走到客廳將背包裡面的東西一股腦全倒在了茶幾上。隨著一聲刺耳的咣當聲,一個十分沉重的長方形物體砸在茶幾上。正在看電視的光頭和骨頭也好奇的湊了過來。我定睛一看,發現原來是那卷從紫毛大粽子脖子上取下來的黃金竹簡。
看到值錢的東西光頭眼睛頓時冒了光,一把拿在手裡道:“老張,這玩意你從哪弄的?我怎麽不知道?這可是一大塊金子啊!”骨頭聽說全是純金的,也連忙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被他倆這麽一折騰,那黃金竹簡忽然嘩的一聲被抖開,變成了一大塊金片,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耀眼。看到竹簡被打開了,我也湊過去細看。
只見整張竹簡由八根金條所組成,金條大約有十五厘米長,兩厘米寬。每根金條的中間部分都有七個繁體字。光頭磕磕絆絆的念了出來:“路水林間巨樹中,西天黃土地中蓬。俑石皆在陰陽處,藏深白霧九靈瞳。百島玄機通冥鹿,龍山鬼谷霧中松。誒?這最後兩句好像不是繁體字吧?”我從骨頭手裡接過竹簡細看,果然發現第七、八兩根金條上寫的字似乎是某種篆體,歪歪扭扭很是滑稽。
骨頭看著黃金竹簡憨憨的問道:“老張、禿子,你倆說這東西是當黃金賣值錢還是當古董賣值錢?”光頭聽了一咧嘴:“那當然是古董值錢了,黃金才值幾個錢,一件上好的古董能賣出一車黃金的價!等過兩天禿爺帶你見識見識去。”
我沒有說話,盯著黃金竹簡上那六句繁體字看了半天卻沒有任何頭緒。於是扔給骨頭道:“可能是那林大帥喜歡寫詩,所以臨死還不忘寫一首掛脖子上,過兩天讓禿子賣了吧。”光頭一聽要賣東西頓時來了勁:“行啊,這事包在我身上,絕對賣出個最高價!”說著從骨頭手裡拿過竹簡看著上面的句子笑道:“這林大帥也真夠逗的,寫的這幾句話除了押韻點之外毫無文采可言。”
我抬了抬眼皮問他:“你一個倒鬥的還懂詩?”光頭哼了一聲道:“別以為就你們文化人懂這些,倒鬥也是一行全能的職業,不懂點文言詩詞還怎麽找線索淘寶貝。”
骨頭在一旁笑道:“你就裝吧,給你根杆子你就往上爬,以為自己是孫猴子啊。”
“你還別說,我真就懂點,比如這個,我給你翻譯翻譯。”說完光頭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解釋道:“這第一句:路水林間巨樹中,意思就是……在一處有山有水的林子裡……昂……有一條大路!”
我倆聽完差點沒從沙發上摔下去,骨頭哈哈大笑道:“照你這麽解釋俺也會,說成‘在路西熱帶雨林的那顆巨樹裡’都比你那個靠譜!”話音剛落,我和骨頭的笑容同時僵在了臉上,相互對望了一眼,一股涼意頓時從頭頂貫穿到了腳心!
我連忙從光頭手裡搶過黃金竹簡仔細去看,光頭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歪著腦袋分析道:“路水林間,路西熱帶雨林?巨樹?還別說,倒真有點像,只可惜當時太緊急不知道樹裡面有什麽,沒準是更多的金條呢!”說完閉著眼睛做起了白日夢。
我緊張的看了一眼骨頭:“老骨,別聽,繼續分析,還有下一句呢!”骨頭盯著第二根金條上的繁體字看了半天,最後轉頭對我說道:“俺不認字……”
我腦袋上閃過一排黑線,知道骨頭也分析不出個大概, 於是將黃金竹簡收好,各自睡覺了。
當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已故的二舅。在夢裡我似乎是去二舅家做客,可是到了該告別的時候二舅拚死拉住我說什麽都不讓走,嘴裡一直念叨著“你不能去……你不能去啊……”
第二天清晨我起了個大早,買了點牛奶水果打車直奔住在赤峰郊區的二舅家。二舅走的時候我正身處在路西熱帶雨林,現在回來了當然應該前去告慰一下,順便探望探望二舅媽。半個小時後我來到二舅家,雖然善後事宜已經處理完畢,但是在院子裡仍然能看到一些沒打掃乾淨的紙錢元寶。二舅媽的樣子很憔悴,兩個眼睛紅的嚇人,看到我來了卻十分開心,抓住我的手就拉進了屋子噓寒問暖。
我解釋了一下兩個月前的狀況,二舅媽並不怪我,嘴裡一直念叨有我這麽個孝順的外甥這輩子也知足了。交談之中,我無意中從二舅媽口中得知在二舅去世的幾天后骨頭的四叔也去世了。雖然跟我沒有什麽親戚可言,但是我也一直跟著骨頭把他喚作四叔。自從乾爹被埋在大黑山後,骨頭就只剩下四叔四嬸兩個親人。現在四叔也猝然離世,我怕他一時接收不了,所以決定暫時不告訴他。
眼瞅時間到了中午,在給二舅媽留下五千塊錢後我起身告辭。回到家門口正好遇到光頭和骨頭出來,光頭看見我大嘴裡咧:“老張,你回來的正好,一起走著,我帶你長長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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