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著眼睛開口猜到:“太陽出來了,劉大人也出來了?” 李博士搖了搖頭:“劉大人若是平安出來,這件事就不會被載入史冊了。眾人一直等到日上三竿也不見劉景鯤的身影,他的家眷和兒子感覺事有不對,便請求官兵進去尋找。官府自然也不敢怠慢,幾十個衙役舉著長刀就衝了進去。但沒過多久就全都退了回來,聲稱裡邊並沒有劉大人,只有一顆會發光的大珠子。
原本是辟謠之舉,隨著劉景鯤的失蹤,卻起到了相反的效果。劉府鬧鬼之說流傳更瘋,版本也多種多樣,但唯一一個在所有版本的謠言中都存在的,就是劉府家裡有一塊秦皇禦賜的‘邪珠’。不知道這些話最初是出自誰口,說那枚邪珠煞可吞人,倘若有人走到近前,便會被邪珠吞噬,與珠子融為一體。
一個月後,邪珠之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終於也傳到了秦皇的耳朵裡。秦皇聽後雖面不改色,心中卻暗暗震驚,料想這冥瞳果真性屬邪物。於是便命人趕往安徽從劉家取走了冥瞳,暫時安置在京城郊區的一處廣安寺中。那廣安寺是秦皇的禦用寺廟,每年秦皇都會到這裡修養調息,也時常賞賜一些奇珍異寶,都被住持另設祠堂小心供奉。
這冥瞳自然也不例外,由於廣安寺消息閉塞,所以並沒有人聽過說安徽劉府之事,主持像平常一樣將冥瞳安於祠堂同其他寶貝一齊供奉。與此同時,皇宮裡的秦皇也沒有閑著,再次召集仙人老道各路能人,讓他們一齊商量出一個可以徹底消滅冥瞳的辦法。
這些人中,十個有九個都是第一次聽說世上有冥瞳之物,剩下那一個也是一知半解。幾日過去,商量出來的辦法俗之又俗,有的說直接扔進海裡,有的說用火煉化,有的說深埋於地底,有的說磨成粉末。但秦皇知道,這些辦法都是徒勞,對於邪氣濃重的冥瞳來說根本不痛不癢。
銷毀之法還沒想出來,廣安寺就又出了事情。那冥瞳被住持同其他珍寶一齊供奉在祠堂之上,沒想幾天之後,住持在上香的時候忽然發現祠堂之上,夜明珠黯淡無光,琉璃盞通體無色,羅刹珠也不見了光彩。唯獨那枚冥瞳亮的驚人,將整個祠堂內都鋪上了一層妖異的綠色光芒。
此事馬上飛鴿傳書通知了秦王,各路仙道也頓時炸了鍋,紛紛猜測這冥瞳可吸人魂魄可聚寶之靈氣,若不盡快處理,恐怕會是國之大難。不過這話是秦皇最聽不得的,沒等他們說完,就被以妖言惑眾之罪名接連砍了腦袋。
滅掉了嘴雜的仙道,秦皇親自帶人趕往廣安寺,想取回冥瞳把他扔進東海,看看此法是否能將其徹底銷毀。沒想到,當秦皇到達廣安寺的時候,卻發現寺中一片寂靜毫無生氣。一番搜索下發現整個寺廟上上下下七十余人竟一齊離奇失蹤,甚至廚房還有做到一半的齋飯。
接二連三的詭事讓秦皇徹底信服了冥瞳的威力,於是不敢耽擱半分,連忙直奔祠堂準備將其取回。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次那枚冥瞳竟然跟寺中七十余人一同消失。祠堂內各種已經失去光澤的寶貝依舊放在原位,唯獨那冥瞳之位空空如也。
由冥瞳引起的噬人風波也隨著它的消失就此告一段落,從那以後關於它的消息被秦皇徹底封鎖,不準任何人再私自提起。隨著時間的推移,秦皇也將此事漸漸淡忘,所以除了當時的史官將其大概故事記於史書之上外,其他渠道再沒有冥瞳之說,關於它的來歷,具體功效和後來去了哪裡,
也無人再能知曉。” 聽完了李博士的講述,我看著他懷中那枚鼓鼓的東西頓時有些脊背發涼,咽了口唾沫輕聲問道:“博士,那……你發現的那個,不會……就是冥瞳吧?”李博士點點頭:“目前看來只是相似,但由於歷史上關於冥瞳的記載除了史書中的那段故事外幾乎為零,所以我也不能確定。既然你也不知道,那改天我再去問問別人吧。”
我用力擠出了個笑容:“倘若這真是當初落入秦皇之手的那枚冥瞳,博士您就這樣放在身上,恐怕有點……不**全吧……?”李博士拍了拍我的肩膀:“秦朝是封建統治社會,記載的事情肯定也會被有所誇大。我詳細了解過,關於劉府和廣安寺的失蹤現象,多半是另有其人也對冥瞳頗感興趣。所以故意製造了這麽一場鬧鬼之說,最後在廣安寺殺人滅口取走冥瞳。那些什麽吞噬、失蹤、邪氣,沒有一點科學依據,都是人們虛構出來的。”
這時冷琦也在旁邊插了一句:“那廣安寺裡的其他珍寶在一夜之間全部喪失靈氣光澤又作何解釋?”
李博士苦笑一聲:“你們倆就別再難為我了,倘若我能解釋歷史發生的一切,那就用不著再浪費這番力氣考古研究了。”
冷琦微微低頭:“對不起,我只是隨便問問,博士不必在意。”
李博士倒也十分開心:“不用這麽客氣,既然事情說完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對了,張記者,明天上午你到我辦公室去一下,我跟你說點事情。”
我點頭答應著將李博士送到門口,目送著他離去。看著李博士的背影,我的腦海中一直回憶著剛才所聽的故事和那枚冥瞳的樣子。在一瞬間,忽然感覺好像什麽地方有些眼熟。
我呆呆的站在門口努力回憶,冥瞳那妖異的綠色光芒和其中仿佛娟娟流動的液體讓我猛的想起了前些日子賣出的那塊被稱為流玉的寶石,內部也好似充滿液體一般,那博士手中的這枚冥瞳,是否也是由流玉做成,那些流動的液體都是幻覺?但隨即我就否定了這個結論,因為我賣出的那塊寶石在黑暗中不會發光,質地也比博士手中的那枚冥瞳輕出許多。
我正沉浸在思考和回憶中,忽然被房間內‘咣當’一聲重響拉回到現實。我連忙跑進屋內查看,只見那個被我放在床上的箱子此時掉落在地毯之上,冷琦也摔倒在一邊,捂著受傷的右腳表情痛苦。看這樣我就知道她又自己逞強了,馬上衝過去查看她的右腳。
可能因為箱子太重影響了中心,所以冷琦牛扭了腳踝,原本已經幾乎愈合的傷口又被微微撕裂了一條口子,殷殷鮮血若隱若現。我取出李曉欣留下的藥箱,一邊給她消毒重新換上紗布一邊怒斥道:“你能不能聽點話,以為自己是王母娘娘啊什麽都行,等我一會箱子又不會沒!傷口好了又壞, 壞了又好,好了再壞,好玩啊!!!”
我從來沒在冷琦面前發過這麽大的火,冷琦有些驚愕,呆呆的盯著我看了半晌,眼圈竟微微有些泛紅。我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連忙緩和了一下口氣,輕聲安慰道:“對不起,以後要懂得保護自己,毛主席不是說過麽,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養不好身體,你還怎麽跟我去尋找碎片,還怎麽完成你自己的任務。”
冷琦沒有說話,臉頰有些泛紅,驚愕的表情依然掛在臉上,只是呆呆的盯著我看。我熟練的給她消毒上藥包紗布,處理好後將她輕輕抱起來放在沙發上,隨後去搬那個摔落在一邊的箱子。一抬之下我才明白,冷琦會摔倒,並不是因為她不小心,而是箱子又變重了!
我挽起袖子往手心裡吐了口唾沫,雙臂一起發力搖搖晃晃的抬起了箱子。箱子的重量幾乎已經超過了二百公斤,帶給我的感覺就好像下邊還懸掛著三袋大米一樣。如此重量肯定不能再往茶幾上搬,那薄薄的一層玻璃一壓即碎。於是我將茶幾推到一邊,把箱子放在了冷琦腳下:“趕緊打開看看吧,省的你總是惦記。”
冷琦聽後微微點了點頭,彎腰開始觀察箱子,我蹲在對面協助她。這個小箱子並沒有上鎖,只是周圍一圈被密封了起來,外圍有幾個可以活動的木銷。我慢慢扯掉木銷,冷琦則撕掉了封住縫隙的封條。
頓時,一股香中帶臭的味道鑽進了我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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