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那灘不斷翻滾著氣泡的液體,三人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小葉雖然有些驚慌,但反映非常迅速,飛快的在旁邊拿起一個大號蒸發皿將那灘液體蓋了個嚴嚴實實。液體雖然被蓋住了,但氣體已經揮發,在我們周圍滿是刺鼻的味道,聞起來就像什麽東西被燒焦了一樣。 小馬嚇得呆在了原地,眼珠子幾乎都要瞪出來,大嘴張了半天才勉強吐出一句話:“沒……沒事吧?”
小葉沒有理會他的問話,在實驗台上找了一把鑷子掀開蒸發皿小心翼翼挑起了瓶子碎片。我也湊過去幫忙,一邊挑一邊問她原因。小葉一臉嚴肅:“每個瓶子上都印著瓶內液體的名稱,只要那塊碎片沒有被摔破,咱們就能知道這淡黃色液體是什麽,有沒有毒。”
小馬聽後也翻出了一把鑷子過來幫忙,我和小葉見狀齊聲吼道:“別動!”
小馬一臉委屈,拿著鑷子微微點了點頭,跑到氣門旁邊遠遠的看著。
一邊挑著玻璃碎片我一邊跟小葉嘀咕:“我就說咱們小馬哥是掃把星轉世,能跟他一起逃出去那命得多大……”
小葉沒有說話,聚精會神的查看那些被我挑出來的玻璃片,片刻後輕聲叫道:“找到了!”
我連忙湊過去觀看,只見小葉手中鑷子上夾著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玻璃片,上邊刻著三個日文。我把手電靠近一些,讓小葉細看。小葉輕輕拭去日文上的殘余液體,看清那三個字後長籲了一口氣:“這是硝酸苯,有一定腐蝕性,但對人體無害。”
虛驚一場,緊張的氣氛也有所緩和,小馬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湊到我們旁邊:“那個……沒事了……咱們要不要……趕緊走?”
小葉看了看我:“張瑞,你說還會不會有地瀨追來?”我走到氣門前向外張望了一眼:“這地下估計也非常複雜,那大地瀨八成選錯了方向找到其他房間去了。反正早晚都得出去,走吧!”說著我招呼小馬準備將堵好的鐵櫃子移開。
誰知我們剛剛搬開了一條縫隙,一條巨大的爪子便飛速伸了進來,貼著我的胸脯劃了過去!我被嚇了一跳,馬上雙手一起用力,將那隻爪子夾在了中間。小葉在旁邊舉著手電照去,我才看清這正是剛才那隻一直對我們緊追不舍的草原大地瀨。可能趁我們觀察那瓶硝酸笨的時候悄悄躲了起來,等待偷襲。
地瀨的爪子比人手還要大上一圈,長長的黑色指甲十分尖銳。我死死頂住鐵櫃子將它卡在門邊,同時招呼著小馬快用彎刀!小馬雖然膽子較小,但舞的一手好刀。我話還沒說完他就已經手起刀落,只見一道白光閃過,地瀨的整隻左爪和小臂都被齊刷刷砍了下來!
前爪被砍掉,地瀨馬上吃痛將剩余的半截殘肢抽了回去。我順勢將鐵櫃子重新推回到原位,把氣門擋了個嚴嚴實實!失去一隻爪子的大地瀨疼得嗷嗷亂叫,在原地不停上躥下跳瘋狂轉圈。我背靠在鐵櫃子上看著胸前被撓開的外套直喘粗氣,剛才若是再往前一公分,估計胸脯上就徹底開了花了!
地瀨那隻斷爪被小馬踢到了一邊,由於神經的原因還在微微抽搐,看起來就像攥拳一般。切口處湧出來大量暗紅色汙血流的到處都是。地瀨的報復心理很強,即便是受到了如此嚴重的創傷也不肯善罷甘休就此離去,不停在氣門附近來回轉圈踱步,最後竟直接橫趴在通道口跟我們耗上了時間。
我們當然並不著急,因為地瀨的傷口在不停流血,只要我們有足夠的耐心跟它耗上一到兩個小時,
不用出手它就會因為失血過多休克而亡。現在能做的就只有等待,我們靠在氣門旁邊,一邊看著地瀨的動向一邊期盼著時間快點過去。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正當我望著遠處的地瀨發呆時,一陣‘嗡嗡’聲忽然在耳邊響起。我調轉手電尋著那陣聲音照去,發現竟有七八隻類似綠豆蠅的昆蟲正在圍著地瀨那隻斷爪不停盤旋,時不時落在上邊吸食汙血。
我感到有些詫異,在這間密封程度良好的生化試驗室裡怎麽會存在蠅蟲?就算是以前就有的,也不可能連續存活五十年之久!而且蒼蠅通常隻對腐肉有興趣,並不嗜血,這種昆蟲卻十分奇特。
小葉也感到有些不對,蹙眉微皺提醒道:“這些蒼蠅很古怪,最好不要接觸,都小心點。”小馬卻一臉輕松:“沒事,這是草莽蟲,草原常見的小蟲子,無處不在。”不知道為什麽,聽小馬提到‘草莽蟲’三個字讓我無意識聯想到了在赤峰遇見那個全身長草的牧民,總覺他們之間存在著某種聯系。
雖然小馬已經說了,但無論是什麽,還是小心為妙,於是我們一邊看著那些嗜血的草莽蟲一邊繼續等待。
片刻過後,草莽蟲似乎吃飽了,在空中轉了幾個圈後扇動著翅膀嗡嗡衝我們飛了過來。我們下意識躲閃,三人全都離開了氣門。那些草莽蟲倒也並不追趕,似乎目標並不是我們,而是想沿著縫隙出去。我們站在一側舉著手電盯著觀看,果然,草莽蟲落在鐵櫃子上停了一停後沿著中間的縫隙盡數飛了出去。
在這樣一個危機重重的生化禁地,讓我們對任何生物都產生了排斥心理,哪怕一隻小小的蒼蠅都要驚恐躲避。我自嘲的笑了笑,感覺實在有些太過敏感了。短暫等待一會後,確定那些草莽蟲已經飛遠,我們才重新回到氣門旁邊向往看去。此時小馬的這隻小型手電的壽命終於走到了盡頭,雖然還有亮光,但已經十分暗淡,無非再起到照明的作用。
我把手電遞給小馬讓他收起來,隨後拿出手機打開了手電功能。手機背後的閃光燈充當燈泡,雖然照明范圍很小,但照明距離卻比手電要遠上許多。我舉起手機向氣門外的地瀨照去,發現那些草莽蟲的目標竟是趴在外邊的地瀨,看來是血腥的味道將它們吸引。
那隻地瀨已經明顯有些失血過多,趴在地上愈發虛弱,基本已經失去了攻擊能力。為了保險起見,小葉讓我們再多等待十分鍾,以免急中出錯。三人就這樣趴在實驗室裡邊盯著外邊的地瀨觀看,那些草莽蟲也落在地瀨斷裂的傷口上繼續吸食血液。
誰知時間剛剛過去了一分鍾,原本已經有氣無力的大地瀨竟然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仿佛全身忽然充滿了電一樣,嘶吼著衝過來開始瘋狂撞擊鐵櫃。我們沒料到竟然還會出現這種情況,鐵櫃險些被直接撞開,三人連忙合力在內部頂住鐵櫃,與地瀨僵持。
我一邊繼續尋找沉重的物體做支柱一邊大叫:“小葉,你不是說它會失血過多而死麽,現在怎麽跟打了雞血似的?”小葉也一臉茫然:“正常是會失血休克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忽然這樣。”我還要說話,卻被又一陣強大的撞擊頂了回去。地瀨的進攻一次比一次猛烈,力氣竟然比先前大了幾倍!
小葉拿過我的手機,趴在縫隙處照向外邊的地瀨,卻倒吸了一口涼氣,張了張嘴半天沒有說話。
我看了頓覺奇怪,便出口詢問:“怎麽了?什麽情況?”小葉搖了搖頭,胸口不斷劇烈起伏,看樣子似乎受了不小驚嚇。
詢問無果,我直接趁著地瀨撞擊緩衝的空當,自己趴在縫隙觀看。這一看不要緊,讓我也心頭一緊。此時在外邊瘋狂進攻哪裡還是什麽地瀨,分明就是一隻蒙古草怪。猙獰的面貌,背部濃密的綠草,與我們剛剛進入地下基地時遇到的那隻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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