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過去一半,魏忠賢騎在馬背上,頭抬了起來,陽光有些刺眼,白雲如絮的在天上飄著,青青的天隙,偶爾有幾隻鳥從他視線中飛過。
“今天的天氣不錯。”
陡然領悟了一直毫無寸進的天怒心法最後一層,那澎湃可怕的內力,讓他有恃無恐,隨後目光又轉向皇城、皇宮,眼神中流轉著欲1望。
“.....陛下,咱家沒路可走了,只有走你的路,不介意吧?”在這樣晴朗的天空下,他想著、呢喃著,天怒劍在腰間興奮的顫鳴著。
之後成列的隊伍湧出西華門,隨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動著,也不是那麽顯眼,慢慢的朝往皇城那邊過去,陽光頃灑下來。不遠處,一家酒樓上,一臉憔悴的男子穿著有些髒了的捕快服,靜靜的看著下面西廠番子的動靜。
“你終於動了啊.....”隨即,他身後的酒桌上的鴿籠裡,寫好的紙條綁上放飛,鴿子撲著翅膀穿過樓外的樹枝,衝上天空,向東華門方向飛去。
籠子旁邊,些許重量的鐵拳套戴在了手上,目光像一頭餓極了的孤狼,轉身下樓混入了人流。
消失不見。
東華門,緝事廠內陽光頃瀉,鋪灑在地上,五百錦衣衛刀兵齊備,靜靜的立在校場上,風偶爾拂過,掀起了衣角,在對面小樓上,海大福靜靜的坐在那兒,閉著眼睛,在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不久之後,扇動的翅膀聲在窗外響起,有番子走過去,取下紙條放到他面前。隨後寬胖的身影站起來,將紙條在火燭上點燃燒毀,他走到外面,看著下面挎刀而立的五百人。
仰頭吞吐出胸前渾濁的氣息,便是朝下面揮揮手。
楊志.金九以及身後的五百名錦衣衛齊刷刷戴上了猙獰鬼面的一瞬,腳下邁開,氣勢突變,血氣沸騰起來......
........
未時。
皇城城牆上,禁軍在警戒和巡視著,下方劉瑾帶著慈明宮兩名內侍上來,朝一名正在打盹兒的將領拱拱手:“戴將軍,在做升遷的美夢呢。”
陡然有人說話,那將領驚醒過來,見到是老熟人,便放下心來,昨日去了百花樓,頗費了一番力氣,今早四更天又早早回來接班,若是讓旁人看了去,少不得捅到上面,罰俸祿都是算輕的了。
當即也拱手:“原來是劉百戶。”隨後,身子前傾,附耳小聲道:“這事兒可不要亂傳啊,不然弟弟弄不好要挨一頓板子。”
劉瑾偏過頭他,眼裡帶著笑,眯了眯,“戴將軍,咱家可不是那種亂嚼舌根的人,你放心就是。”
那戴姓將領便是哈哈一笑,算是揭過去了。
“那百戶大人此刻過來,又是何事?”
“有件功勞想要贈與將軍。”劉瑾聲音漸小,貼近過去,在對方耳旁低語幾句。
那人聽後,皺起了眉頭,警惕的看向他,“乾系重大,怕是有些為難末將了,萬一傷著陛下怎麽辦?”
“戴將軍.....”
劉瑾目光看向城外,只有冰冷的語句發出:“好事多磨啊......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雨千戶、曹千戶你得罪的起?而且上面還有一位提督大人,同時得罪這三位,已經不是你這位置能不能保住的問題了,而是你這條命能不能看見明天像這般柔和的太陽。”
豔陽高照,城門樓上的將領如立寒淵。
之後,城門的守衛莫名其妙抽調一半離開。
..........
時間慢慢過去,數千人分成了幾撥過來,魏忠賢騎在馬上,看著皇城宮門的守衛,
冷冷一笑,隨後,他朝上方拱手:“敢問今日哪兒將軍當值,請開門說話。”這時,一副睡眼朦朧的臉探出來,“哦,原來是魏督公回宮啊,怎的帶如此多西廠番子,皇城是禁令的,不得超過百人。”
城下,魏忠賢面無表情,手上的劍瞬間出鞘, 整個人在馬背一躍,跳了上去。城牆上,便是有人掉了下來,劍鋒壓在將領的肩上,只聽對方在說:“把城門打開。”
“是....”先前得到授意的戴姓將領連忙讓下面的士卒將城門緩緩推開,隨後一批批的西廠番子壓上來,接替了防務,牢牢把守城門。
“倒是識時務的東西。”
魏忠賢見西廠的人已經進來,便挪開了劍鋒,頗有些欣賞的看過去,“不如帶上你本部人馬隨咱家進那趙吉的皇宮看看如何。”
高高的城牆上,那人哭喪著臉告饒道:“....督公大人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乾不來這事兒。”
話音一落,血光四濺,帶著驚恐表情的屍身在魏忠賢面前緩緩倒了下去,“呸,給臉不要臉。”
染血的天怒劍一揮,魏忠賢朝下面的人怒喝:“這些都是東廠白寧的同黨,一個不留,全殺了——”
牆根下,西廠的番子湧上去,持刀揮劈,那些手無兵器的禁軍哀嚎著,一個個倒在血泊中掙扎著,痛苦死去。
隊伍重新集結,在聶雲、黃河三蛟的帶領下,朝著皇宮洶湧而去,俯瞰整座皇城,數千人如一條黑色長蛇席卷過去。
皇室威嚴,搖搖欲墜。
在後方,吳用一臉慘白,看著死在牆根下的禁軍,身子無力的晃了晃,到的現在,他怎能不清楚魏忠賢要幹什麽。
他趁沒人注意,悄悄一人溜走了。
......
不久之後,西廠番子與皇宮的禦器直班的侍衛撞在一起,他們殺入了皇宮。
ps:這卷終於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