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這章還是比較短,重要是把線理清楚,然後匯聚到一起。 一日朝堂暫論下來,官倉開放少許糧倉,皆是陳年舊糧,一車車運送至城外粥棚接濟災民,其實不光是官倉放糧,畢竟此次大旱影響較大,城中大戶也被自己靠山告知最好放一點血,不然大家日子都會很難過,當然這些都是理論上來講的,實質上誰家都會存有私心,更不會將新糧投入那不見回報的無底洞裡。
在他們看來,陳糧也是不錯的了。
夜幕下來,氣溫依舊悶熱。
一輛馬車從少宰府邸駛了出來,借著黑夜的掩飾抵達相府,馬車上下來那人正是王黼,此前白天的時候被蔡京一句‘皇帝身邊有一股看不見的勢力’給驚到了,整整一天都如坐針氈,就像時刻有一對眼睛在暗中盯著自己一樣。
所以天一黑,他便拉下臉面過來討教。
給房門遞了門簽,便匆匆走了進去,相府左側偏房燈火通明,通報了姓名,快步走進去,裡面除首位是蔡京外,兩側還坐了一人,乃是威遠節度使朱勔,此人也是天子近臣,專門為官家收攏奇花異石的弄臣,或許今日此人也見朝堂上天子話語中意味不明,所以也和自己存了疑惑過來見見蔡相,商議事情。
王黼拱手道:“蔡相,黼打擾了。”
“少宰客氣,請上坐。”
隨即蔡京命人沏好茶水,開口道:“二位一前一後而來,想必也是心中憂慮陛下今日言語中透露出奇怪的語調吧。”
“蔡相明鑒。”朱勔端起茶,連忙又放了下來,“今日那李彥話語中透著古怪,卑職也拿不準,所以朝堂上便沒有開口,還望蔡相莫要多心。”
蔡京道:“陛下憂慮災情乃是本分,你等雖然擅長察言觀色,但江山畢竟是陛下的,所以老夫今日將話頭接了下來,再爭執下去只會把官家惱了。”
“那蔡相今日所說那番話又是何用意?”
王黼皺著眉頭,道:“黼甚至不明白。”
蔡京搖搖頭,“這恐怕.....只有問媼相和李彥了,他們出至深宮大內,裡面的情況只有他們最為清楚,不過如今童樞密目前在西垂監軍,恐怕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那李彥卻隻字不提,卻是像害怕一個人。就是不知道這人是陛下還是另有其人,老夫還不得而知。”
他撐著桌子起身,手指在桌面上敲著,目光掃過兩人,“如果有那人存在,或許我們該硬起來,將他逼出來。”
“那如果沒那人呢?”王黼反問。
蔡京撫著斑白的胡須,堂中走上兩步,冷哼了一聲,“如若沒有更好.......按部就班....該做什麽還是做什麽.....也或者.....逼一逼官家也是可以。”
王黼與朱勔對視一眼,默契的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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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福宮,緊挨著坤寧宮而獨自修建,並且與周遭風格略有不同。
“把小南子喚進來。”
一聲清冷又帶著綿柔從禁閉的殿門內傳出,吱嘎一聲,一個宮女面孔肅穆請了外面一個手握浮塵的宦官進了裡面。
“今日,我聽聞朝上....似乎有些不妥....小南子....你說說。”簾幃裡,一個女人坐著慢慢梳妝。
李彥趕緊跪在地上,磕頭道:“如妃娘娘......小的也不知情.....”
“糊弄..我呢?嗯?”珠簾裡的人影停下了動作,
語氣漸冷不善,“陛下手中的紙條是哪兒來的?你這奴才會不知道?還有.....這四年來....當年那小太監到底藏哪兒了?為什麽一個個都守口如瓶,我到很想知道,他是怎麽調教你們的。” “這....這....”
李彥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滴下來, 磕頭道:“娘娘,奴婢真的不知啊,那小瓶兒和海公公除了陛下,一直都提防別人,就連奴婢也不知藏在哪兒了。”
“行了,既然不知那就算了。”
女人拖著長擺,從李彥面前走過,示意侍女抬來一張凳子讓其坐著說話,不要那麽緊張。
“那你將今日朝堂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我,不然你會知道厲害的.......”
......
......
另一側,福寧宮內宅。
海大富盤腿坐在床榻上,閉目練功,此時窗外一陣腳步聲響起,他微微睜開眼,紙窗那裡輕輕打開一條縫隙,一張紙條遞了進來,然後,窗戶又關上。
他過去,撿起紙條捋開,面無表情下細細將上面幾個大字讀了幾遍。
隨即,紙團在火燭上點燃,燒毀。很快一個內侍悄然進了內宅,又很快出來,暗地裡將一條信息口述出去,每一個得到消息的人不由捏了捏手裡拿著的東西,或兵器、或浮塵,也或者是餐碟。
深夜死寂的皇宮大內,一種莫名的情緒在隱約中開始發酵。
而延福宮中,也有人接到了信息。
他本已就寢,此刻披著衣衫在那紙上,狠狠寫下一個字“準”隨即,交給來人,揮揮手讓打發出去。
此刻,趙吉躺回到龍榻,嘴角勾起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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