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青色煙霧在火器營飄蕩,火藥的味道彌漫在空中。
一眾文臣的臉色有些蒼白,他們的身體此時還有些發軟,武將們雖說比文官們強了不少,但也同樣心神皆顫。
他們何曾見到過如此恐怖的武器,不說這炮彈擊穿了三棵樹,即便是這雷鳴一般的響聲也足夠引起騎兵的混亂。
羅權以前只是從羅信口中得知火炮的威力很大,但是具體多大他也不清楚,現在他終於體會到這火炮的威力到底如何了。
“皇上,火炮威力如此巨大,乃是殺敵利器,這一百門不夠,臣以為還應繼續向齊王購買火炮以震懾宵小。”羅權抱拳說道。
斐濟從火炮震撼中回過神來,同樣躬身道:“皇上,羅大將軍說的沒錯,如此神兵利器當多多益善才是。”
親眼見識了火炮的威力,蕭文軒心中早就有了計較,這是難得拉開和其他藩王軍力水平的機會,他自然不會錯過。
“兩位愛卿說的有理,回去之後,朕便下旨讓齊王再給長安繼續提供火炮。”蕭文軒舒暢地笑道。
前來觀賞的一眾皇子見到火炮的威力之後一個個神色各異。
想到齊王軍中現在就裝備著大量的火炮,他們的心中頓時起了陰霾,如此強悍的齊王,萬一他們將來登基,該如何處理?
接著他們看向了狼狽的太子,心中忽然有些釋然,現在最該擔心的應該是太子吧。
“隆隆……”的炮聲持續在火器營中響了一會兒,深切感受過火炮威力的蕭文軒終於滿足了,這時他看向彈藥箱裡的炮彈皺了皺眉頭,只是這麽一會兒,彈藥箱裡十六發炮彈就全部被打完了。
他清楚地記得,這火炮的炮彈也是需要銀子的,而且這炮彈的價格還不菲,一枚炮彈二十兩銀子,這十六發炮彈打出去可就是三百多兩銀子。
雖說這次購買的火炮是八千兩一門,但是每門火炮配置的炮彈卻有三百發,而這就是六千兩,幾乎和火炮一樣的錢了,而這還不包括火藥。
想到這火炮將會耗費巨額的銀兩,而且見識了火炮和火筒很相似之後,他忽然蒙發了仿造火炮的想法。
蕭銘把火炮技術說的如此神乎其神,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這麽回事兒?
如果仿造不出來倒是罷了,說明鑄造火炮的確很難,這銀子花的也值得了,但是若是輕易仿造出來了,他就要敲打敲打蕭銘。
因為他能夠仿造出來,說明這火炮也就不是什麽秘密,蕭銘是在欺君罔上,故意誇大。
畢竟當時在朝堂上,他心知蕭銘不樂意交出火炮的技術,加上擔憂技術被竊取,於是才讓火炮技術留在青州。
但是他心裡還是想要獨佔火炮技術的。
滿朝文武都見識了火炮的威力,蕭文軒的目的也達到了,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恐怕異姓藩王們肯定會坐立不安了吧。
回到宮中,蕭文軒立刻讓馮德水秘密讓器械司負責火筒製造的將作監方成友叫來。
“這火炮你也見識了吧。”蕭文軒問方成友道。
這些年只有長安的器械司能夠生產出火筒,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方成友的爺爺,正是他家一代代將火筒生產的技術保留下來。
因為方成友的父親是將作監,而他又繼承了父親的職位,可謂是子承父職。
“皇上,見過了,的確威力很大,超過了火筒數倍。”方成友心裡酸溜溜的。
他們方家一向因為火筒製造而得寵,現在火炮一出,他的火筒倒是無人問津,因此他惱火了一陣。
而且,當火炮還沒有進入長安的時候,在各種場合也時常貶低火炮,現在真正見識了,他又心生嫉妒。
“嗯,既然如此,器械司能否仿製火炮?”蕭文軒淡淡說道。
方成友聞言,精神一震,這正是他找回方家顏面的時候,於是說道:“皇上,這火筒和火炮七八分相似,下官以為,不過是長度和厚度不同,若是火筒加長加粗,到時候再加大火藥的計量,說不定能夠和火炮比肩。”
“是嗎?”蕭文軒露出感興趣的神色,他說道:“既然如此,你現在便回去讓器械司仿造火炮,朕讓火器營給你送一門火炮過去,你務必仔細鑽研。”
“是,陛下。”方成友大喜。
揮了揮手,蕭文軒讓方成友退下。
離開皇宮,方成友向器械司走去,而這時一輛馬車忽然停在了他的身邊。
“方作監,太子有請!”馬車裡露出一張蒼老的臉,此人正是東宮太子詹事趙弘揚。
大渝國太子居所被稱為東宮,為了將來登基為帝東宮有自己的一套官製,基本上相當於一個小朝廷。
這個趙弘揚便是東宮的太子詹事,負責掌管東宮事務,屬於內侍。
方成友這時警惕地觀察了一下四周,見四下無人,便上了馬車。
馬車在長安的街道上饒了幾個圈,最終在一個長安城著名的紅袖樓前停下。
“請,太子和世子正在樓上等著作監。”趙弘揚笑眯眯地說道。
方成友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裡, 駕輕就熟地上了二樓,在一個天子間前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房門應聲而開,方成友看見了裡面一堆白花花的肉體,同時一陣令人面紅耳赤的嬌喘聲傳來。
“方成友拜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床榻之上,太子一邊和三個赤子嬉戲,一邊淡淡說道:“免禮吧。”
“見過世子殿下。”,方成友起身,這時又向坐在桌子喝著茶的趙元良躬了躬身。
趙元良此時似乎早就見慣了太子和青.樓女子廝混的場面,他直接說道:“方作監請坐,前些日子趙地的匠人已經製造出了火炮,這還要多謝方作監,若不是你提供了詳細的生產過程,匠人們就是想破頭也無法制造出火筒。”
“世子殿下客氣了,能為趙王盡一些綿薄之力,這也是下官的榮幸。”方成友瞥了眼床上的春光,一陣口乾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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