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狗.娘養的倭寇,兄弟們,登船!我們殺到倭國去為我們的親人報仇!”
“報仇!”
“報仇!”
“……”
陣陣憤怒的呐喊在余台村響起,嶽雲緩緩放下母親的屍體就要衝向蓋倫船。
“站住!”蕭銘這時厲聲道。
嶽雲這時停下了腳步,紅著眼睛看向蕭銘:“殿下,你都看見這些倭寇對我們做了什麽,難道你還讓我們忍嗎?難道我們不該報仇,讓倭寇血債血償嗎?”
“該!但是不是現在。”蕭銘走向嶽雲,“三艘蓋倫船是青州一年的積累,你們是青州海軍的希望,本王何嘗不想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但是現在我們還太弱小,這點家底經不起折騰,你們要相信本王,再給本王幾年時間,本王答應你們,一定會帶著你們登陸倭國,讓倭國人血債血償!”
嶽雲心中此時極為痛苦,他的父親在很小的時候就被倭寇殺死,如今他的母親也死在倭寇的手中,這種仇恨讓他的憤怒到了極點。
只是他明白蕭銘說得對,他們這幫人是青州海軍的根基,他們遠航回來,就能將航海經驗在青州一代代傳承下去,他們就是青州海軍的種子。
想到這,嶽雲生生壓下了心中的仇恨,為了青州,為了蕭銘的承諾,他說道:“殿下,我信你!”
這一句“我信你”重若千斤,蕭銘深深地看了眼嶽雲,在這種情形下,他能夠冷靜下來,說明嶽雲已經初步具備了一個將領的心理素質。
“就憑你這句話,本王若是不能兌現諾言,必將自裁於天下!”蕭銘也是咬著牙說道。
嶽雲聞言,重重點了點頭。
這時他看向地上的母親,眼中再次湧出了淚水,雖說這幫行凶的倭寇全部死了,但是仇恨卻已經在海員們心中萌生。
這不是對這夥倭寇的仇恨,而是一個民族對另一個民族的仇恨,而在某個時刻,這種仇恨將終究以一場戰爭的勝負終結。
“殿下,我們找到一個人。”
正在眾人悲慟的時候,一個登州軍的士兵忽然前來匯報。
這時,兩個士兵正在架著一個人向這邊走來。
嶽雲看向士兵中間的那人,眼中燃燒起熊熊怒火,他拿起手中的利劍就衝向了那人,口中喊道“孟友亮,竟然你這個賊子,受死!”
在兩個士兵中間的男子已經奄奄一息,聽到嶽雲的聲音,男子緩緩抬起頭來,聲音嘶啞地喊道:“嶽雲,等我說完一句話,你再殺我不遲。”
見孟友亮有話說,登州軍士兵立刻攔住了嶽雲。
嶽雲喊道:“殿下,他就是孟友亮,秋兒的哥哥,一個背叛村民的叛徒!”
孟友亮苦笑陣陣,他說道:“嶽雲,當年不是我砍你那一刀,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嗎?你這個蠢貨,性子還是和以前一樣毛躁。”
“你有什麽資格說我,這群倭寇肯定是你引來的,我現在就殺了你。”嶽雲心中的仇恨再次泛起,提刀就要殺人。
不少海員也是仇恨地看著孟友亮,手中的鋼刀握的很緊。
蕭銘有些詫異,數個月前的登州之行他才得知綠蘿還有個哥哥,沒想到現在就遇到了。
他說道:“你就是孟友亮?”
孟友亮這時才看向蕭銘問道:“你是何人?我有一個重要情報要交給齊王殿下,請你務必帶我見他!”
他只看出蕭銘是個軍官,卻不認得蕭銘。
葉青說道:“你面前的便是齊王殿下,孟友亮你歸附倭寇之事登州之人皆知,現在還不速速將事情原委說出,否則不要怪本將手下無情。”
孟友亮這時猛然抬起頭來,眼中閃爍著神光,他陡然跪了下去,對蕭銘高聲喊道:“殿下,草民有秘密情報要告訴殿下,請殿下務必籌備應對!”
這個孟友亮在登州可以說是漢奸的代名詞,蕭銘對他沒有分毫好感,略帶警惕地問道:“你且細細說來。”
孟友亮這時掏出一張紙卷遞給蕭銘,說道:“殿下請看!”
蕭銘猶豫了一下,示意了一下趙龍,趙龍接過紙卷檢查了一下沒有問題交給了蕭銘。
展開紙卷,蕭銘的眉頭皺了起來,這紙卷上畫著一副地圖,地圖顯示的登州和倭國的部分地區,上面用箭頭標注著一條路線直指登州。
而且上面還寫了人員數量,艦船數量等等數據。
“這是什麽?”蕭銘問道。
孟友亮說道:“不瞞殿下,這是倭國進攻登州的計劃圖,十年前,草民為了給父親報仇假意歸附倭寇,只是可惜十年來依舊沒有找到仇人的蹤跡,於是只能一直混跡於倭國名古屋,只是沒想到前些日子草民遇到了一個在倭國生活了很久的大渝國海商,當時他正被追殺,得知我也是大渝國人的時候,他將這份計劃圖給我。”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這個海商叫張凌,他說自己在倭國生活了十年,一直在為倭國的大名效力,不久前,他得知倭國正在籌備一個進攻大渝國的計劃,於是暗中搜集情報,不曾想被發現,於是他連夜逃亡,這時才遇到了我。”
“三年?”蕭銘看著紙卷上的內容問道。
“是的,張凌也是如此說,他說倭國正在建造艦隊,準備三年後集結二十萬人進攻登州獲取大渝國的土地以平息倭國內大名對土地分配不均的不滿。”
“那張凌呢?”
“他被山田家族的人發現,於是選擇了跳海自盡,他說自己雖然生活在倭國,但還是大渝國的人,不能看著大渝國的百姓遭受屠戮。”孟友亮低下了頭,神情悲愴。
蕭銘來到這個時代從三國時期就發生了改變,他也不清楚現在的倭國到底什麽情況,於是他問道:“現在的倭國是豐臣秀吉還是德川幕府?”
孟友亮聞言怔了一下,他說道:“殿下,倭國的確有豐臣和德川兩個大名,但是如今統領的倭國的是山田信長大名。”
這一刻蕭銘有些凌亂,這麽說倭國和大渝國一樣已經偏離了歷史的軌道,蝴蝶效應看來已經影響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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