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
營帳中的將領俱都露出複雜的神色。
長安乃是大渝國的京都,一日長安沒有被打下來,這大渝國便始終處在趙王的陰影中。
“趙王盤踞長安兩年有余,如今也該讓他滾出長安了。”淮南王說道。
牛犇點了點頭,他說道:“此番趙軍大敗,已經無力阻止我等向長安進發,休整數日,我們便把趙王趕出長安,光複京都。”
“是,將軍。”眾將領同聲說道。
淮南王露出一絲笑容,趙王這次也敗了,這讓他更堅信自己這次的選擇,燕王,梁王已經死了,趙王也不過是籠中困獸,而他終將成為大渝國最風光的藩王。
想到此,他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女兒,也不知道如今她是否得入宮中。
……
青州。
反對取消士農工商,將大渝國百姓統一歸入平民的爭論還在繼續,而且似乎還有越演越烈之勢。
由於先後攻克魏國,燕國,梁國,如今北方絕大部分的土地現在都歸入了朝廷管轄之下。
如此一來,這三個地方的士子紛紛湧入青州,畢竟如今青州就是大渝國的京都,也是政治和商業中心,長安的繁華和興盛將注定轉移到這裡。
“俞明還在議政殿跪著?”
行轅書房中,蕭銘嗑著瓜子看著奏折,登基以來他感到自己反而沒有以前那麽忙了。
盡管朝廷管轄的范圍越來越大,但是在斐濟和龐玉坤的忙碌中各州縣的府衙也建立起來。
現在朝廷中每個人都各司其職倒也是一副興興向榮之象,唯一的缺憾恐怕就是舊制度,舊思想和新制度,新思想的衝突了。
在當代,封建的王朝的改革往往都會以失敗告終,原因無他,這都是因為改革觸犯了權貴了利益。
即便因為某個強勢人物出現在他的一生中強勢推進改革,但是此人死後又立刻回到以前的模樣。
甚至於清朝面對西方列強的入侵也沒有在屈辱下完成改革,最終被徹底推翻。
所以,在蕭銘看來改革受阻的原因無他,就是觸犯了當權者的利益。
這次他廢除士農工商,利益損害最大的便是士大夫階層,而士大夫階層中包含官員,豪族,百姓中的士子,正因為如此,此次他才會遭遇激烈的反對。
很簡單,現在朝堂上都是士大夫階層的代表,農工商階層在朝堂上根本沒有發言權,這也導致了這項政令民間叫好,朝堂上卻不叫座。
“皇上,俞尚書還在跪著,這都七天的時間了,這每天也不回去處理政務,哎!”錢大富歎了口氣。
蕭銘一副淡然的神色,“那就讓繼續跪。”
錢大富苦笑一聲,“皇上,這俞尚書跪著倒是沒什麽,只是這官署中的政務卻沒人處理,積壓成堆。”
聞言,蕭銘皺了皺眉頭,這俞明現在是該上朝就上朝,上朝就提收回成命的事情,蕭銘不答應他就跪著。
不過俞明跪著蕭銘也看不見,自然是懶得理會,只是他這種行為本身就是一種罷工行為,他手裡的政務不能沒人處理。
“不能讓俞明一直鬧下去,否則朕的威嚴何在?”蕭銘站了起來,他語氣堅決,“這些長安的舊臣實在可惡,既然如此朕就罷免了他。”
若是把大渝國比作一個公司,對蕭銘來說,無論是龐玉坤,斐濟還是俞明對他來說不過是打工仔。
他是董事長,而龐玉坤和斐濟屬於董事會,俞明則更下一級屬於高層管理。
現在的一個問題是他很清楚現在大渝國這個公司的弊病,並且要改革掉這些弊病以讓這家公司能夠和西方列強的公司競爭。
而以俞明為首的管理層卻依舊抱著導致公司虧損的辦法和他對著乾,這樣一來他就沒得選了,只能殺雞儆猴,讓他滾蛋。
四條腿的雞不好找,兩條腿的官員可一抓一大把。
錢大富心中一驚,他心知蕭銘這次是動了真怒,不過這俞明也實在沒有眼力見,是自己往刀口上撞。
“擬旨!戶部尚書俞明不思政務,擾亂朝政,其行其德不配戶部尚書之責,從今日起革職待用。”蕭銘一字一頓的說道。
錢大富立刻拿來筆墨紙硯按照蕭銘的話將旨意寫了下來,蕭銘審閱之後將大印蓋在了聖旨上。
“去議政殿宣紙去吧,朕倒是要殺一殺這股歪風。”
“是,殿下,”錢大富接過聖旨向議政殿而去。
待錢大富離去,蕭銘皺了皺眉頭,現在他很懷疑斐濟這些長安官員是否真的接受了博文學院中的新政思想。
或者說他們只是學習了政務方法,卻根本沒有在思想上與時俱進,而恰恰思想卻是他最難掌控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必須加大博文學院思想的教育,培養出一批在思想上和他同步的官員,否則這類保守派的官員將會成為他改革的阻礙。
雖然他能夠將這些官員都一殺了之,但是沒了官員就沒人為他乾活,所以現在他不得不和這些官員繼續共處。
而對他來說,這種情況顯然還要持續一段時間,而且他也不想把步子邁的太大,畢竟改革是把雙刃劍。
他打壓士大夫階層,資本階層必然崛起, 而後世的經驗告訴他資本階層若是真的掌權那就是不是改革,而是革命了。
為了防止這種情況出現,他決定在改革的同時不能側重於任何一方。
他正在思考的時候一個宦官通報道:“皇上,密衛統領王宣求見。”
“讓他進來!”蕭銘說道。
宦官離去,不一會兒王宣走了進來。
蕭銘笑著說道:“你來見朕一定沒什麽好消息。”
“皇上,下官現在真是成了令人生厭的烏鴉了。”王宣苦笑道。
蕭銘搖了搖頭,“不過朕需要的就是你這隻烏鴉,說說吧。”
王宣點了點頭,他神色凝重,“蠻族和倭國在高麗打了幾個月,雙方互有勝負,下官得到消息,貝善準備將高麗南部兩個郡割讓給倭國以換取倭國不再繼續北上,以專心對付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