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外,鵝毛般大小的雪花在冷風中狂舞。
陣陣寒意襲來,蕭銘不由打了一個哆嗦,每年這個時候他都分外想念空調房的溫暖。
而在這裡能夠取暖的只有燃燒的炭盆和湯婆子。
批了奏折,蕭銘讓錢大富給驛將送去,現在無論是陸軍還是海軍都必須得到他的命令才能夠采取進攻態勢。
錢大富收了奏折卻沒有離去,而是隱晦地說道:”皇上,這天真是冷的很,也不知道皇貴妃能否受得了這北方的天氣。“
“皇貴妃?“這個詞讓蕭銘心中陡然升起一絲莫名的情緒,他看了眼錢大富,錢大富只是低下頭,陪著笑臉,似乎是無意說起此事。
望著紛紛揚揚的大學,蕭銘沉吟著:”崔雪兒?你說一個南方女子為何會取一個帶著雪字的名字。“
“老奴愚笨,這可就猜不到了,不如皇上直接去問貴妃娘娘吧。”錢大富左右看了下,似乎擔心隔牆有耳的樣子,“皇上,太后現在可是每天都問老奴這事。“
蕭銘點了點頭,他說道;“朕心中自有計較,你且將奏折送給驛將。“
“是,皇上。”錢大富應聲離去。
穿上貂絨披風,蕭銘緊跟著出去,對他來說現在也該和這位皇貴妃接觸一下了。
以前他故意冷漠崔雪兒只是為了吊著淮南王,讓淮南王初心為他作戰,現在大局已定,若是繼續如此,這位淮南王可就有意見了。
雖然他不怕淮南王,但是也不想現在繼續內亂,畢竟如今最迫切的是發展工業,休養生息。
這些人只要不造反就暫且留著,過個幾年便可以輕松處置。
雪花隨著狂風肆意拍大地發出“塔塔‘的聲響,蕭銘繞過三條小路到了崔雪兒的院子前。
此時守在院子前的宮女和宦官正凍得瑟瑟發抖,忽然看見蕭銘到來驚的幾乎跳起來。
接著這些宮女和宦官一個個露出狂喜之色,一個宮女給蕭銘行了禮之後立刻跑向院子裡,一邊跑一邊喊道:“貴妃娘娘,皇上來了。”
蕭銘有些錯愕,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到來會引起這麽大的動靜,不過略微思索他便釋然了。
有時候他總喜歡以現代人的目光看待這個時代的事情,但是有時候一個時代的風俗是不以個人的意志改變的。
崔雪兒入宮少說也有兩個月,而這兩個月蕭銘從未來這裡,這服侍崔雪兒的宮女和宦官自然抬不起頭來。
因為在宮中,誰受寵,誰得勢,平日裡她們估計也沒有受到其他宮女的輕視。
他正想著,一個美娘子在宮女的簇擁下出現在他面前,不同於斐玥兒巾幗不讓須眉的氣質,這位皇貴妃膚白貌美,眉宇間給人一種南方小家碧玉的清新感。
“臣妾參見皇上。”崔雪兒屈膝行禮,臉上微微帶著一絲不安。
自從登基為帝之後,蕭銘習慣了唯我獨尊生活環境,對這初次見面的崔雪兒也沒有一絲羞怯的感覺,反而鎮定自如。
打量了一番崔雪兒,他說道:“淮南王的女兒倒是個美人坯子。“
說罷,他徑直進了院子。
崔雪兒的臉頓時紅了,這若是外人便等於是在調戲她了,只是面前的人卻是她的夫君。
入宮兩個月來她由當初的又害怕又期待,到現在的泰然處之,很多時候她以為自己和要和那些終老宮中的妃嬪一樣了,沒想到這個皇帝夫君又來了。
“貴妃在這行轅住的還習慣吧?“
在寢殿中坐下,蕭銘沉吟了半響隻憋出了這一句,前世他不善於勾搭妹子,來到這裡他同樣不擅長。
“剛來的時候不是很習慣,現在倒是習慣了,而且這青州倒是有不少和淮南沒有的東西。”崔雪兒的聲音給人一種柔軟的感覺。
面對蕭銘的話她也不顯得膽怯,而是落落大方,娓娓道來。
崔雪兒的應答自如倒是讓蕭銘有些意外,他說道;”這就好,這段時間朕忙碌於政務,一直沒有來得及到你這,貴妃不要見怪。“
”皇上日理萬機,這政務可比小女子重要的多。“崔雪兒偷眼打量著蕭銘,以前她只是遠遠見過蕭銘,看的不是很清楚,如今仔細打量之下,發現這位皇帝倒是玉樹臨風,瀟灑倜儻。
蕭銘微微點了點頭,接著他問了一些淮南的事情,又講了一些青州的趣事。
一眨眼的時間在二人的閑談中外面的天色黑了下來。
這時崔雪兒的讓貼身宮女茗煙將膳食端了上來,蕭銘和崔雪兒一起吃了晚飯。
院子外,出去的錢大富已經回來,正探頭探腦地看向裡面,臉上帶著一絲笑容。
他對守在門口的宦官說道:“這個點皇上都不回去,看來是準備在這留宿了。”
門口的宦官神色激動,一個宦官說道:“這兩個月我們這和冷宮似得,可擔心死我們了,現在可終於盼出來了。”
錢大富笑盈盈的,和皇太后一樣,這兩個月他同樣一直在擔心,畢竟這紅宮說起來只是皇上和嬪妃的住所,但是這裡卻是政治的晴雨表。
有時候皇上忽然對一個妃嬪熱絡起來不過是為了平衡這個嬪妃背後的勢力。
“皇上即便今晚在此留宿,你們以後也不要把尾巴翹起來,否則看我怎麽收拾你們,皇上眼裡最是揉不得沙子,你們可仔細了。”錢大富提醒的。
他在宮中生活過,有時候嬪妃之間的矛盾都是這些人嚼舌根嚼出來的。
又等了一個時辰,這時寢殿中的燭火熄滅,錢大富安了心,這下他總能給太后一個交代了。
隔日,蕭銘被風鼓動窗戶的聲音吵醒,看了眼還在熟睡的崔雪兒他輕輕起來。
昨晚他喝了幾杯白酒暖身子,接著他也不清楚怎麽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床上去。
不過他很清楚,這肯定是自己主動的,每個男人的心中都藏著一頭野獸,酒後衝動之後很可能就會變成禽獸。
何況這崔雪兒也是個美人?又何況這崔雪兒是他的妃嬪,在這個時代他沒有思想包袱。
不過既然稀裡糊塗木已成舟他也倒是輕松了,畢竟總是把一個貴妃涼著也不是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