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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斥著低矮茅草建築的營州城中生活著兩萬在此定居的金帳汗國族人。
貝善的目光在克裡身上凝視良久,這才擠出一絲笑容,“請進,尊貴的客人。”
克裡行了一禮,進入了黑暗的小屋中,他已經習慣了這些地方的落魄和貧窮。
和英國比起來,這裡簡直就是不開化的荒野。
但是他不敢輕慢,這些野蠻的部族可不會講究禮儀,一個不高興他可能就會被殺。
此時,貝善已經在房中準備了烤全羊和馬奶酒,這是金帳汗國招待最尊貴的客人才會用的食物和飲品。
在毛毯上落座,貝善將食物和美酒分給克裡等人,這時候才問道;“倭國人說你們能夠幫助我們戰勝大渝國,這是真的嗎?”
克裡說道:“能不能戰勝大渝國誰也無法確定?但是有一點是對的,我們是來幫助你們的,恕我直言,如果貴國還準備以古老的戰術進攻這個國度,你們只會剩下失敗一途。”
頓了一下克裡說道;“據說所知,現在的大渝國剛剛結束內亂,還處在虛弱之中,他們或許能在高麗打贏一兩場戰役,但是卻無力前出草原對你們進行征討,所以,你們現在還有時間準備。”
貝善一生戎馬,自然清楚大渝國現在面臨的問題,所以這才是他恐懼的地方。
一個虛弱的大渝國尚且能夠把它擊敗,如果大渝國恢復過來,這就是金帳汗國的末日。
“克裡伯爵看的很透徹。”貝善說道,他每說一句,負責翻譯的英國人便轉告克裡貝善的話。
“這些道理我一清二楚,但是現在我們什麽也做不了,只能看著大渝國一點點恢復過來。”貝善神色凝重。
克裡笑了起來,“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夠經受持續不斷的戰爭,只要大渝國一直處在戰爭中,他很快就會垮掉。”
貝善的眼睛眯了起來,他不是愚笨的人,瞬間明白了這個克裡不安好心,他沉聲說道;“我以為來的是一個救星,沒想到來的是一個豺狼,讓金帳汗國和大渝國陷入戰爭便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現在你們沒有選擇,據我所知,你們金帳汗國和大渝國是世仇,強大的大渝國不會容忍你們存在。”克裡說道。
他有些驚訝,這個貝善很聰明,他的目的就是挑唆金帳汗國和大渝國死戰。
這樣,他們扶持的倭國便有時間展,等金帳汗國和大渝國兩敗俱傷時候,就是他們肢解這兩個國度的時候。
貝善心中惱怒,正如克裡所說,他的確來意不善,但是他現在也沒有任何辦法。
沉吟了一下,他說道:“大渝國人厲害的是火器,只要給我優質的火器,我就能打敗大渝國。”
克裡和威爾遜對視一眼,他們明白這位台吉也是心懷鬼胎,目的是讓他們提供火器。
但是這很困難,畢竟此次幫助倭國就要消耗他們不少資源,而這還要冒著被大渝國現,從而導致大渝國仇視英國的風險。
而且前往倭國不同於前往金帳汗國,去倭國可以繞開大渝國的航線從琉球外側走,甚至能夠從他們的北美殖民地直接運輸貨物到倭國,可是現在高麗海域都被大渝國掌管,他們的商船會十分危險。
此次他能夠抵達這裡,全都是依賴威爾遜豐富的海上經驗。
不過他現在的確需要這個金帳汗國為他所用,因為他來到此地目的不僅僅是為了對付大渝國,還有一個對他更重要的敵人需要對付。
這便是歐洲人口中的野蠻人—俄國人。
根據克裡所知,俄國人持續的擴張已經抵達了金帳汗國的北方,而對歐洲國家來說,俄國奉行的擴張主義極為危險。
因為這群野蠻人對土地的渴望達到了一種癡迷的程度,只要有任何機會,他們就會佔據更多的土地。
半年前,英女皇維多米婭在國會喊出“為大英帝國的利益而戰”的口號,自此英國正式開始在亞洲的擴展。
按照他們的計劃,他們將以印度為根據地,不斷蠶食亞洲國家,直到將英國的利益灑向整個亞洲。
只是他們沒想到的是,大渝國在此時成了他們的心腹大患,而與此同時不斷擴張的俄國人也抵達了亞洲。
比起大渝國,俄國人的到來讓他們更加無法容忍,沒有一個歐洲國家喜歡粗暴的俄國人。
“當然,我會盡我所能,而且還會教你們如何對付火器軍隊。”克裡顯得禮貌而和善。
貝善露出了笑容,“你真是我們的朋友,如果你能夠幫助我們打敗大渝國,我們願意和你們分享大渝國的土地。”
克裡臉上帶著笑容,心中卻十分鄙夷,這些野蠻人還停留在奪取土地的原始本能中。
但是現在對他們來說,商貿才是一切。
如今的英國工業產品他自信能夠佔據世界的百分七十,正因為如此,英國才會如此富裕和強大。
克裡點了點頭,接著提醒道:“除了小心大渝國,還要小心你的北方,有一個很強大的敵人到了那裡。”
貝善怔一下,他接著說道;“克裡伯爵玩笑了,在大渝國的北方從來沒有敵人,即便有,那也是敵人的屍體,草原上沒有人能夠打敗金帳汗國。”
克裡抿著嘴不讓自己笑出聲,哥薩克和克裡米亞汗國也曾經這麽自信,但是最終都被俄國人征服,現在哥薩克騎兵卻是俄國征服西伯利亞冰原的主要力量。
他倒是真的想看看到底是這個金帳汗國厲害還是俄國的哥薩克騎兵厲害。
“希望如此,我只是在提醒台吉,他們是一群很危險的人,記住,不要相信他們,否則你們會失去你們的草原和所有土地。”克裡煽風點火。
這是他此次出使倭國和金帳汗國的主要目的,他們要的就是這個區域持久的戰亂,同時扶持倭國對抗俄國人,同為島國,他十分清楚倭國想要的是什麽。
二人一拍即合,貝善和克裡都興致高漲,接著,二人一邊吃著羊肉,一邊喝著馬奶酒。
盡管心中對這兩樣滿是騷味的東西十分厭惡,但是他一想到美麗的維多米婭女王,頓時覺得可以奉獻一切。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