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要讓波斯和奧斯曼衡量得罪我們的代價,我們的外交辭令恐怕要軟硬兼施,一個鬧不好,會有嚴重的後果,這一點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湯文傑還是將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
房子恆淡然說道:“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這些年若是沒有無數先輩將自己的熱血灑在戰場上,如今的帝國豈能擁有如此龐大的版圖,若是怕死,還當什麽外交官!”
湯文傑露出讚賞的神色,他又看向其他團員,有如同房子恆般堅定者,也有擔憂者。
他沒有刻意說什麽,只是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從新嘉坡出發到波斯恐怕要走五千公裡的海路,估計在海上我們要飄個十天半月,趁著空閑的時間你們將波斯帝國的制度溫習一下。”
說罷,他自己也拿出一本小冊子看了起來,現在的波斯帝國實際上也是君主製和中央集權國家。
其中一個被稱為迪萬的機構為中央權力的中流砥柱,這個迪萬相當於以前大渝國的樞密院,樞密院最高的官員被稱為大瓦齊爾,相當於宰相。
這個迪萬又詳細劃分為是個部門,分管軍事,財政,戶口,吏治,宗教,外交。
正所謂知彼知己方能百戰百勝,關乎性命之下,他更不敢有任何疏忽。
十二日之後,艦隊終於抵達了波斯港口城池阿巴斯,見到六艘巨大無比的鐵甲艦出現在港口。
港口內的波斯人驚駭無比,對他們來說一生的沒有見過這樣的船隻。
而港口的騷動很快引來了城池內的波斯軍隊,這些拿著刀劍的波斯士兵佔滿了港口。
“這個波斯果真落後無比,現在都還使用冷兵器。”房子恆說道。
湯文傑拿著望遠鏡在觀察著,他說道:“這讓我想起了以前的大渝國,那個時候大渝國也是不思進取,以自我為中心,同樣,如今的奧斯曼和波斯都處在這樣的狀態中,他們拒絕接受世界的變化,現在漸漸被甩下了。”
房子恆點了點頭,接著他說道:“我們該說明來意了,你們現在去把從帝國帶來的商品搬出來,現在正能用的上。”
世界國家雖然不同,但是人性大體相似,所以使團準備了不少工業品準備賄賂一些波斯商人為自己引路。
如果能遇到曾經去過中華帝國的波斯商人就更加完美了。
他如此想著,這時候一艘小船從港口向艦隊而來,小船上乘坐著一個類似軍官的人。
到了近前,波斯軍官略帶緊張地喊道:“你們是什麽人,有來自何方?”
房子恆這時候用阿拉伯語回道:“我們是來自東方中華帝國的使團,我們此次前來是為了面見你們的君主。”
“東方倒是有一個大渝國,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麽中華帝國。”軍官有些愕然。
房子恆聞言隻得將其中因果講了一遍,這時候波斯軍官才明白,只是他依舊對湯文傑一行十分警惕,畢竟這裝滿大炮和渾身鐵甲的戰艦過於可怕。
見軍官有些猶豫,這時候湯文傑取出一個小布包扔了下去,說道:”還希望你能夠通報一下。”
軍官接住布包打開,眼睛頓時掙的很大,這布包裡面是十個晶瑩剔透的寶石,十分美麗。
船上的兩個波斯士兵也看見了,露出驚歎和貪婪的光芒。
“好的,我現在便派人前往泰西封,不過這來回需要一個月的時間。”軍官激動地說道,他還因為得到這樣的寶石心潮澎湃。
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寶石,他相信若是出手能換來大量的金錢。
“我們會一直在船上等待。
”湯文傑露出無奈的神色,波斯的首都泰西封在內陸,而這是距離泰西封最近的港口了。軍官這時完全放開了對湯文傑一行的戒心,他繼續說道:“我的名字叫帕米爾,我的舅舅是省督,他就住在阿巴斯城內,我想他一定會歡迎你的到來。”
“多謝,如果可能,你可以邀請他們到我們的船上觀賞,我們會隆重招待你們,畢竟一個月很漫長。”湯文傑和房子恆對視一眼,眼中閃爍著狡黠,這正是向他們展示帝國力量的機會。
帕米爾更加高興了,他連連點頭,將寶石揣在懷裡便向岸上去了。
“幾個玻璃就達到了如此效果, 工業的力量果然可怕呀。”湯文傑笑道,他們給帕米爾的根本不是寶石,而是帝國玻璃工廠生產的觀賞性玻璃珠。
透明的玻璃中是五顏六色的圖案,看起來如同寶石一樣。
“或許我們可以用玻璃球在波斯買下油田也說不定。”房子恆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他之所以如此自信,這是因為全世界沒有人地方能夠生產出這種精美的玻璃珠。
到其他地方拿著玻璃珠當寶石完全是可行的,大不了將來再禁止玻璃珠對外出售來防止波斯商人從帝國購買玻璃珠。
湯文傑被房子恆的話逗笑了,他倒是真有這個想法,在戰艦上他們有一大箱子的玻璃珠和玻璃藝術品,這都是為了此次外交行動準備。
如果談判成功,他們還肩負著和波斯上下官員打好關系的責任,如此一來只要順利購買油田,石油的問題便解決了。
心情因為這件小事輕松了一些,二人站在甲板上閑談起來,沒過多久,港口忽然出現了一陣騷動。
離去的帕米爾和一群士兵簇擁著一個穿著白袍的大胡子官員到了港口前。
接著官員和帕米爾說了些什麽,隨即乘著船向他們戰艦而來。
“來自東方帝國的朋友歡迎你們,我是阿巴斯的省督波西米,我的家族中有一個親人曾經前往過你們的國度采購過絲綢和茶葉,對你們他非常了解,現在我帶著他一起來了,希望我們能夠愉快相處。”波西米露出笑容。
帕米爾得到的寶石讓他震撼不已,這時候想起傳說中東方帝國的富裕,他頓時心中癢癢不已,對富裕的訪客,他一向很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