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青州城又送來了十門火炮,而且來的人還說有什麽葡萄彈也送回來了。”
城牆上,一個輔兵對蕭銘喊道。
“葡萄彈終於來了嗎?”蕭銘忽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因為葡萄彈生產起來很麻煩,盡管器械司一直在生產當中,但是數量太少。
雖說這些葡萄彈同樣是實心彈,但是這些實心彈很小,一個炮彈裡要包裹幾十個,甚至上百個小的實心彈。
這些葡萄彈從火炮裡打出去類似散彈槍一樣,射程會減少,但是殺傷的面積會大大加強。
也正因為如此,生產一個葡萄彈相當於生產幾十個,上百個實心彈一樣麻煩,雖然使用的材料數量基本相當。
如今這葡萄彈送過來,正是對付攻城士兵的絕佳武器,不過當他看向城外的時候,忽然面色一變。
他急聲說道:“將所有運過來的火炮架設到城門兩側,快!”
輔兵聞言,立刻跑下城牆。
這時蕭銘在人堆裡找到了羅信,他喊道:“帶著十組炮兵跟我下去,快點,來不及了。”
羅信正殺的紅眼,這時冷靜下來,他看了眼城外,頓時明白了蕭銘的意思。
二人快速下了城牆。
此時在城下還有兩千多應急的士兵,蕭銘喊道:“在城門口擺下空心方陣!”
士兵們聞言,立刻變換隊形,變成了前後交叉的五個空心方陣,方陣中兩長矛兵在前,三排弓弩手在後,他們手中掌握著最後的箭隻了。
同時,炮兵們立刻將火炮移動到空心方陣的兩側,炮兵們將一個個和炮口同樣粗,捆扎起來的袋子塞入了火炮中。
這些袋子裡裝的就是一個個的實心彈,合在一起便是葡萄彈。
剛才二人在城牆上都看見蠻族士兵抬著十幾個火藥桶衝向了城門。
本來城門這個地方是整個壕溝中最深的地方,城門下如同懸崖峭壁一般根本無法攀爬。
但是連日死戰,城門下的壕溝被屍體填的七七八八。
此時城外的蠻兵還在用屍體填壕溝,基本上已經完成,這時蠻族抬出了火藥桶,正是為了炸了城門。
以蠻族尿性,城門破了之後,下面就是騎兵衝鋒。
正因為如此,蕭銘在城門後專門擺下了對付騎兵的簡易版空心方陣。
這種空心方陣是火器發展起來之後的一個方陣,被用來專門對付騎兵。
空心方陣的四面都是射擊的士兵,前後陣相互保護,可以保證任何方向都可以開火,從而避免被騎兵側翼包抄。
而充入空心方陣中間的騎兵面對將是數面的射擊。
此時,蕭銘又在兩側擺下火炮,更是彌補了空心方陣火力不足的缺點。
“轟!”
一聲雷霆一般的巨響伴隨著城門粉碎的木屑一起飛來,整個城門轟然坍塌。
透過城門,蕭銘看見了蠻族的鐵騎揚著手中的彎刀衝向城內。
為首的騎兵個個胳膊上刺著血色的狼頭,這是貝善麾下最強的騎兵。
五百米,三百米,二百米!
急速衝鋒的騎兵轉眼而至,就在騎兵衝入城門,進入滄州城的一瞬間,蕭銘喊道:“開炮!”
“轟轟!”
連續的炮聲響起,衝過來的蠻族騎兵化作了一團血霧,成片成片的倒下,人馬俱碎。
後面的騎兵看到此種情景驚駭欲死,但是他們無法停下,只能繼續往前衝。
只是三門火炮一同開火,瞬間數百騎兵死的一乾二淨,剩下的騎兵衝向了空心方陣。
這時弩手立刻進行三段射擊,衝過來的騎兵倒在了半路上。
而那些僥幸衝到陣前的騎兵看見了立起來的長矛,戰馬嘶鳴,被長矛刺穿了脖頸。
一波騎兵倒下,一波騎兵又衝了進來。
這時又是三門火炮對著騎兵開火,葡萄彈在出了火炮的瞬間化作彈雨撲向了騎兵,又是一團血霧爆出。
第三波騎兵而至,這時四門火炮同時開火。
而當另外一批騎兵出現的時候,第一次的火炮已經填裝完畢。
屍體堆積了一層又一層,城門口蠻族士兵的屍體和馬匹的屍體越堆越高,後續的騎兵無法再騎馬衝進來,他們下了馬,爬過屍山繼續向裡面充入。
而這時青州軍士兵的陣型再次變化,他們成了十分緊密的長方形戰陣,嚴密的盔甲,訓練有素的戰陣讓如同鋼鐵機器一步步將蠻兵趕往城門口。
漸漸的,城門口蠻兵的屍體堆積如山,將城門幾乎堵住。
“蠻兵退了,蠻兵退了!”
不知道是誰在城牆上喊了一句,立刻一種勝利的歡呼聲響徹了整個滄州城。
“蠻兵退了!蠻兵退了!”羅信一怔,跟著喊了起來,但是喊著喊著,他忽然大聲哭了起來。
這仗太難打了,每個人幾乎都透支著生命在進行這場戰爭。
每個士兵都曾經幾日幾夜不曾睡上一覺。
蕭銘猶如還在夢中,喃喃道:“蠻兵退了。”
望著城門口鮮血匯集成的血流,他瘋了一樣衝上了城牆上。
在他的眼中,蠻族軍隊已經從城牆下撤離,原本聲勢浩大的蠻族軍隊,此時凌亂不堪。
而在城門口數千匹沒有主人的戰馬在遊蕩。
“殿下,蠻族退了!”牛犇渾身浴血,眼眶微紅。
這次蠻族是真的退了,因為這些蠻兵撤退的如此慌亂,而蠻族大營中的蠻族騎兵也慢慢向被撤退。
又是一天的時間。
這仗從早上打到了晚上,蠻族終於退了嗎?
“不能馬虎大意,貝善詭計多端,說不定還有詭計。”蕭銘說道。
牛犇說道:“殿下,不會的,這次蠻族是真的撤了,老夫可以保證,這次蠻族損失極大,即便是貝善也不敢再繼續冒險。”
“是嗎?但是還是小心一點為上,今夜依舊不能放松警惕。”蕭銘說道。
牛犇點了點頭,說道:“是,殿下!”
這時他和蕭銘一起下了城牆,到了城門口看見堆積如山的屍體,牛犇倒吸一口冷氣,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麽?
“用屍體將城門賭起來。”不等他問,蕭銘又下了一個命令。
望著面前的齊王,牛犇沉默不語,一場戰爭讓這位皇子改變了不少。啟用新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