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他們聽後頓時都大吃一驚!阿裡、岡仁波齊、香格裡拉、羽東……難道這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有所指引麽?他們所見到的一切都是具有象征和暗示意義的麽?
那個怪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過頭,但是卻好像能看見秦震他們的表情一樣,這時語氣平淡的說道:“怎麽,聽到這個地方,才剛剛感覺與你們有很大的牽扯麽?你們千辛萬苦的來到珠峰,目的地不正是濕婆的苦修之地麽?怎麽還會覺得濕婆神像在這裡很匪夷所思呢?”
雖然說這個怪人看起來好像是從頭到尾都在給秦震他們甩問題,但是卻也從來就沒有給他們張嘴回答或者說話的機會。?。。他這番看似自問自答似的話語,卻完全表露出了他對秦震他們三個人是多麽的了解!
在震驚之余,秦震也開始讓自己慢慢的冷靜了下來。他需要重新審視一下眼前這個憑空出現的怪人了。不能再僅僅以看一位“世外高人”的眼光去看他了。
這番話說的已經很明顯了,秦震他們的一舉一動甚至說最終的目的地,對方全部都了如指掌。甚至連那些傅天磊不會知道的,他都知道。這樣的一個人,秦震覺得至少有必要應該先弄清楚到底是敵,還是友? 由於他從來就沒有轉過身,再加上這一身黑色的裝束,使得他處處透著一股如同暗夜般令人窒息的神秘。
沉了片刻,秦震開口朗聲說道:“朋友,既然都聊了這麽多了,何不面對面的打個招呼呢?”
老顧這時也氣不過的說道:“就是啊。你老用後背對著我們,這算是怎麽個意思?你既然出現在我們面前了,好歹先自我介紹一下你到底是誰啊!像個鬼影子似的忽然冒了出來,難道我們就喊你鬼影兒麽?”
“隨意,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到這裡是幹什麽來的。”那神秘的怪人不以為然的說著。似乎名字對他而言只不過是一個代號,他根本就不介意老顧將怎麽稱呼他。
老顧這脾氣有點兒壓不住,眼睛瞪了起來還想再說話,卻被秦震給攔了下了。在這個時候跟這個人發怒絕對沒有任何好處。而且對方如此了解他們的底細,還是先弄清楚了關系比較好。 “呵呵……”那個人忽然低下頭冷笑了一聲。這一聲笑甚至讓秦震覺得自己渾身也冷了一下,周圍的空氣好像瞬間又降了幾度。
只聽那怪人用沒有感情的聲音說道:“尋找香格裡拉,尋找鎮魔十二寺中的十二根佛骨神釘,你們就沒有想過,那佛骨不會那麽輕易到手麽?”
秦震聽後深深的歎了口氣說:“這麽說來。佛骨在你的手上?”
“不,不在。我只是質疑你們找到佛骨的能力。”
“你有能力你給我們找啊!”老顧缺心眼兒的吼出來了這麽一句話。
“可以。”出乎意料的,那個怪人竟然很平靜的回答說可以!那種極其自然的答覆,就好像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幫他們找佛骨一樣。
秦震一聽就皺起了眉。一個傅天磊就已經讓他們倉皇鼠竄的夠糟心的了,現在又加上了那麽個無名氏!在競爭如此激烈的情況下,好像就只有秦震他們的形勢是處於絕對的劣勢。無論是傅天磊還是這個無名氏。真想搶佛骨的話,恐怕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薑旗和老顧也意識到了這個情況不太好,頓時臉上泛起了敵意。老顧甚至一把抓下了頭套。攥了攥拳,似乎是在等著誓死一搏。
沒想到,那神秘人卻不著痕跡的笑了一聲說道:“別緊張,我不是來跟你們搶佛骨的。我隻負責找到它,找到之後,由你們帶走。”
秦震他們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十分的詫異。這個人是有病吧?這年頭還有這麽職業助人為樂的?學習雷鋒精神在當下啊?
不過老顧這時候還是對秦震微微搖了搖頭,那意思是在告訴秦震別上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天上也沒有白掉的餡餅。太不靠譜的好運突然降臨。那除了是陷阱。不會是別的。
而眼前這個人說的話,就屬於那種極度不靠譜的“大餡餅”。在秦震他們對佛骨之事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從天而降砸在了他們的頭上。這怎麽想怎麽都覺得不真實。而且但凡是個成年人,都不會相信自己是如此的幸運。
所以秦震稍稍斟酌了一下說道:“一個連稱呼都沒有的人,我們之間甚至連認識這兩個字都談不上,又何來信任可言呢?如果你的立場真是朋友,那請你給我們一個可以相信你的理由。如果是敵人,那縱然你身手卓絕,我們也一樣還是會誓死拚一次的。來吧,痛快的亮個身份。”
秦震十分坦蕩的說著這番話,微微的仰著頭,氣勢十足!就算他們實力不敵對方,也決不會在這個事情上低頭。要麽贏,要麽死,就這麽簡單。
見那人還是沒有要說話的意思,老顧也急了。他指著那怪人破口大罵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連你祖宗的姓氏都不敢提是嗎?就你這種人,功夫再高無非也就是和姓傅的那孫子一個樣兒,都不會是什麽好人!”
聽到老顧的怒罵,那個人和秦震想象的一樣,並沒有動怒。而是笑了笑問道:“在你們剛認識夏羽東的時候,他有告訴過你們他的姓嗎?如果照你這個觀點來說的話,那他也不是什麽好人。既然該死,又何必再去找他。”
“!!!”這次,秦震他們算是徹底傻了!就連一向沒有什麽表情的薑旗,此刻的表情也和老顧差不多了。都是張著嘴半天從震驚中回不過神來。
“你、你認識羽東?”秦震激動的連聲音都有些發顫。這麽長的路走過來,他從來就沒有指望過能遇上什麽自己人或者救兵。當初在梅裡雪山遇到了虛雲老爺子,那就已經是萬幸中的萬幸了。
在那之後的路上,唯一和羽東有交集的人,就是傅天磊了。但是他卻一心視羽東為死敵。所以秦震壓根兒就沒奢望過在尋找羽東和香格裡拉的這條路上,還能得到誰的幫助。
此時忽然在珠峰上聽一個憑空冒出來的人提到羽東的名字,著實是感到萬分震驚。
百感交集的情緒摻雜在了一起,秦震甚至有些激動的問道:“敢問貴姓。”
雖然明知道即使對方說出了名字,他們也不可能判斷出這個人和羽東到底是什麽關系。因為羽東從來就不曾提到過朋友之類的人。即使是俊天,也是在他們大家見過了面之後,才了解到他和羽東之間的關系的。
但是不管怎麽樣,秦震還是問出了這麽一句打算認識對方時最基本的話語。就算是為這種難得的親近感找個開端吧,即使他還不能肯定對方是敵是友。
“夜。”那個人隻簡單的說出了一個字。可就他這種簡單到讓人抓狂的回答方式,卻讓秦震恍然有了一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呵呵呵……”旁邊的老顧突然出聲嚇了秦震一跳!也不知道他是吃錯了什麽藥,這個時候竟忽然傻笑了起來!然後還少根筋似的說道:“葉?葉孤城啊?你這也是武俠小說看多了的結果……曾幾何時,我也想象過自己是那《逆水寒》裡的顧惜朝……同樣都是姓顧……”
不等他說完,秦震就轉頭怒目瞪了老顧一眼,用目光警告他在這個時候不要再貧嘴犯二了!
老顧乖乖的閉上了嘴, 然後就聽那個人用一種無比深邃的感覺淡淡的說道:“我姓夜,暗夜的夜。”
老顧聽後湊近到了秦震的耳邊,小聲的問道:“誒兄弟,這世上有姓夜的人麽?扯呢吧?”
秦震看著那個人的背影,正色的輕聲回道:“有。現在的人們通常將夜姓和黑姓混為一談,那是因為在今天幾乎已經沒有真正姓夜的人了。歷史上夜姓人物非常少,但並不是沒有。像《後漢書》、《萬姓統譜》、《通志》中都收錄了夜姓。只是很少見罷了。但是他如此強調是暗夜的夜,那就證明他確實是世間極其罕見的夜姓傳人。”
聽秦震說完,那個人似乎是笑了笑,然後一邊轉過身一邊緩緩說道:“沒想到,你對夜姓還有所了解。”
當他完全轉過了身面對面的對上了秦震的目光時,秦震不禁微微一怔。因為就在秦震看見他的那一瞬間,竟然又有一種沒來由的熟悉感。
這個人的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東西……讓他感覺好像曾經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