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震和薑旗同時站在了那踏板上之後,又是一陣機關齒輪的聲音響了起來。秦震不禁閉上了眼,他開始擔心這機關一開啟,神像的手臂會不會又放下了……
好在事情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糟糕。隨著機關開啟,他們前方腳下的白霧開始翻騰,看樣子,似乎是有什麽東西要從下面升上來了。
老顧一臉緊張的看著那翻騰的白霧,聽著那轟隆隆的聲響,不禁咽了口唾沫道:“這、這下面不會爬上來什麽活的玩意兒吧?我看著這風起雲湧的架勢,怎麽有點兒肝顫呢!咱們現在呆的地方,連轉個身都難。要是真遇上什麽東西,連個反抗余地都沒有!”
老顧的話音剛落,自嫋嫋的白霧之中,便徐徐冒出了一根又一根的石柱。那柱子上還淌著水,看來秦震想的沒錯,這下面確實是一潭萬年寒池。
一根接一根的方形石柱,上面皆雕刻著繁複華美的花紋。星羅密布的從潭底浮出,然後都停在了同一水平線的高低位置上。
這些方形石柱的大小高矮都是一樣的,位置分布的沒有什麽規則,好像就是讓人從一個柱子上,跳到另一個柱子上去……這樣一直走到這些柱子的中間位置。在那裡,有一個稍微與眾不同的柱子。大小應該是這些小石柱的四五倍。遠遠就能看見那上面有一處方形踏板,高十公分,下面底座由蓮花形象雕成。 這石柱與石柱之間,最短的距離。一步就能邁過去。可最長的距離……估計得把三米跳坑的本事拿出來才能行。這任務對薑旗來說或許不算什麽,但是對於秦震和顧傑來說……好像就有點兒一失足就萬古長青的感覺了。
老顧無奈的偏了下頭,似乎他也已經習慣這種多舛的命運了。而且自從進入了蓮花秘境以來。他已經咒罵了無數遍這裡的建造者了。大概是他自己也罵累了,所以這會兒除了臉上的無奈與認命以外。倒是格外的安靜。
只要老顧沒有了異議,那就可以邁步前行了。離他們最近的一根柱子可能也就不到一米,這讓他們倒是沒感覺有多大的難度。這些柱子上面是站不開三個人的,所以他們還是得一個接一個的跳過去。
薑旗走在第一個,順便為他們找出一條通往中間最合適的捷徑。這些石柱分布的完全沒有規律,想想可能得有多大部分都是用不著的。存在的目的,大概就是混淆來者的視覺,讓人不知道該從何處下腳才好。 這會兒就看薑旗腳步十分穩當的在石柱間跳來跳去的穿梭著,秦震和老顧在後面就像是士兵原地待命似的,薑旗說往哪面跳,他們倆就跟著往哪面跳。
可是剛走出四五步,腳下的石柱忽然開始一陣起伏!嚇得老顧當時就大吼了一聲!秦震也是嚇傻了,不過強行穩住了身形之後。還是努力鎮定的喊道:“別慌!都別動!它只是上下起伏,站穩了,掉不下去!”…
薑旗還好說。但是老顧哪裡還站得住,現在已經直接四肢著地的姿勢,趴在那柱子上了。就算成了這副衰樣,也擋不住他的嘴裡悲慘的大喊著:“這他/媽到底是哪個孫子乾的……這些柱子上上下下的,咱們怎麽過去啊!它就算不動,我都覺得這是在挑戰自己的極限了!這怎麽還活動上了呢!姥姥的,這是恨爺不死啊?”
秦震心裡也覺得十分納悶。這些石柱沒理由忽然間開始上下起伏的啊。難道是……他們踩到機關了?
可是回頭仔細看看,每根石柱的頂部,都是平坦的石面。只有蓮花的雕刻,並沒有什麽踏板機關。那他們到底是錯在哪裡了呢?
在沒想通這個問題的情況下。秦震阻止了薑旗的繼續的前行。他們必須得弄清楚這些石柱為什麽會動起來,這樣才能平安的走下去。否則再出錯的話。誰知道這些石柱會不會忽然沉下去?
秦震努力的使自己冷靜下來,而這些石柱也好像在逐漸恢復原狀。看來,他們是因為踏錯了其中的某一根石柱,所以才會造成這些石柱全部都上下劇烈起伏的。
不過它們的起伏時間也是有限的,秦震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大概只會持續三分鍾左右。
秦震把自己想到的這些跟薑旗和老顧說了一遍。薑旗點點頭,似乎在思考著更保險的辦法。而老顧卻哭喪著臉說道:“秦震啊,你總結這玩意兒有個毛用啊?你倒是想想辦法啊!真像你說的那樣,那這裡肯定是有某種規律的啊!你趕緊的,充分發揮你那大腦裡本來就不怎麽富裕的智慧細胞!趕緊救兄弟們於冰水之中啊!”
老顧越是這麽喊,秦震就越覺得心裡很亂。因為他深深的發現,自己真的是沒有什麽知識是可以解決眼前這個問題的!
論兩儀、三才、四象、五行、*、七星、八卦、九宮……自己是沒有一個會的!論禪宗、密宗、大乘、小乘這些佛理佛法,自己也沒有一個懂得!更不要提什麽河圖、洛書、易經或者巫蠱了……
在這個地方,能解決他們現在這些問題的,肯定就只有剛才想到的那些高深玄理。可是秦震覺得自己幾輩子可能都跟這些學問沒沾過邊兒!
如果不是認識了羽東,在不得不學習點兒的情況下學了那麽點皮毛的話,恐怕讓秦震想起來這些詞匯都很難!不是在為自己找借口,而是一般人真的很少會去深入鑽研那些玄學。
這時薑旗好像看出了秦震心中的懊惱,便開口說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秦震,你別難為自己!咱們普通人,不會那些東西很正常的。你看這樣行不行,還由我開路,咱們每跳到一處石柱上之後,就俯下身子靜靜的等一會兒。如果說走錯了,那就等它起伏三分鍾,停下了之後再走。如果沒有異樣的動靜,那咱們就繼續往前走。”
老顧趴在後面的柱子上哭笑不得的說道:“大旗啊,你說的沒錯。看來咱們普通人還真就得用普通人最愚蠢的辦法了……得習慣沒有了東少的路,這樣才不會顯得咱們太無知……”說著,他咬咬牙爬了起來,看來是很讚同薑旗這唯一還算安全的方法了。
如果說這樣還會再出現什麽其它意外的話,那也就隻好聽天由命了。因為他們三個人,是無論如何也破解不了這個石柱陣法的。
看著腳下白霧繚繞的寒池,秦震點了點頭,也就隻好這樣了。
之後在薑旗的引路下,機關總共又開啟了三次。雖然說每次都是驚險萬分,但也好在誰都沒有出現意外。就這寒池下面,姑且先不說它會有多深。就那極寒的溫度,估計掉下去就肯定得是個死。能安安全全的走過了這些石柱,真的是得慶幸!
最後,他們三個終於站在了最大的那個石柱上。
他們剛一站上去,其余的那些石柱就又紛紛沉回到白霧寒池的深處去了。老顧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這還沒看見香格裡拉了,我感覺我就快就地成佛了。還他/媽尋找什麽香格裡拉之眼,到現在連根眼毛都沒看見啊!已經快被這些機關遺跡給折騰死了!”
聽著老顧這種奇葩的抱怨,秦震也沒說什麽,只是無奈的瞪了他一眼。這爺們兒不管遇到什麽,都不會退縮,但是!必須得讓他有個宣泄的方式。所以,在互相深入了解了之後,誰也不會跟這個話嘮碎嘴子一般計較了。
好不容易喘勻了這口氣,老顧又感歎道:“爺們兒我這絕對是主席的好兒女!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一不為名,二不為利!這是*對人民的最高指示啊!”
“行了,老顧,你快歇歇你那嘴吧……難道讓我們哥倆還在這給你畫一朵小紅花怎麽著?你現在是國家的罪人,是殺了少將的在逃犯!快認清自己的位置吧,還主席的好兒女呢……出門就得給你斃了……”秦震一邊研究著腳下的機關,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撅了老顧幾句。
這幾句話說的老顧是相當憋屈,氣哼哼的喘了半天粗氣,這才咬牙恨恨的罵了一句:“傅天磊那孫子……必須得把他當牛鬼蛇神給掃了!不然的話,真他娘的得毀了咱爺們兒的一世英名!”
“先別想傅天磊了,咱們站上去吧!就這麽一處機關了,還正對著阿然神像。不用說,這肯定是通往神像那裡的。”秦震仰頭看著神像,緩緩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