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秦震,就連顧傑這時候都一臉正色的低聲說道“大震…咱們該不會那麽‘幸運’吧?你隨便講個故事,那故事裡的人就出現了?夠神的啊你!” 很明顯,顧傑也在懷疑那位老人就是當年的向導。
沒等秦震回過神來,顧傑就一歪頭又說道“嘖,看來這次的行動,比羅布泊那魔鬼大漠還要驚險詭異啊!你看,這還哪還都沒到哪呢,剛到雲南就遇到了兩個神秘的老大爺!你說這是什麽征兆?”
秦震緩緩的搖了搖頭,沒打算回答顧傑的這個問題。
側目向窗外望去,秦震倒是招呼了顧傑一聲“老顧,快來,你看看這險峻的山路,咱還先別提別的,就在滇西北的這條路上開車都得是個十足的技術活兒!”
顧傑忍不住好奇的也湊到了窗邊朝著車窗外看了一眼。就這一眼,馬上就捂著眼睛又縮了回來!之後就怒火中燒的罵道“秦震你他/媽安的是什麽心?不知道你顧爺我就一個弱點---暈高麽!”
秦震哼哼的冷笑了兩聲,然後裝的極其無辜的說道“哎呀,你看這是怎麽說的!我怎麽把這茬兒給忘了呢!其實主要是吧…顧爺您跟套馬杆的漢子一樣威武雄壯的,一身豪氣不亞於百萬雄師!實在是很難讓人記得您有這小女孩才有的毛病……”
顧傑這會兒拍著胸口甩著腦袋,卻依舊不敢再看窗外的低聲罵道“秦震啊秦震,你就損吧!東少不在,你就鳥屁成精要賽過老鷹了是不是?我睜大了眼睛看等咱們到了麗江找到東少之後,你還能不能保持你現在的囂張氣焰!這老話兒可說的好,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你就屬於那種典型嘴欠的人,必須由那種萬年不張嘴的來治你!”
不管顧傑再怎麽惡狠狠的說,秦震也都不生氣,而且還特意使著壞的貼著窗戶給顧傑口頭描述山道的險峻。心說你不看也沒關系,我可以講給你聽……
不過說實話,還別說是顧傑那種恐高的人。就算是秦震,此時他看著窗外的景象也是不由得有點兒小哆嗦。
就現在的這條山路,堪稱是九轉十八彎啊!而且還不固定的爬山或是下坡,可以說是忽上忽下的!彎道之間的距離極短,這種驚險的山路彎道,秦震還當真是沒見識過。
而且這裡的山道很窄,一面是峭壁,一邊是懸崖。他們的這輛大巴貼著邊行駛,下面就是一眼望不到底的萬丈深淵。
從秦震的這個角度看去,車輪和道邊的距離,都不夠收腹、貼邊、側身再過一個人的!!
這會兒秦震真的是打心眼兒裡敬佩起了這位開車的師傅!如此險峻的山道,竟然還能把車開的不快不慢,四平八穩的徐徐前行。
遙望遠山,遠處天邊的那一抹紅霞,殘陽似血。同樣都是落日,不知道為什麽這裡的就會這麽美。這是一種在城市中不可能見的到的日薄西山、落日余暉。
而且自從海拔開始逐漸升高了之後,天空也愈發變得湛藍!本是同一片天空,這裡卻碧空如洗,藍的那麽透澈!這是秦震所在的那個滿是霧霾的都市永遠不會看到的藍天。
路旁懸崖下的深處,繚繞著一層淡淡的霧氣,如夢似幻看的不是那麽真切。不過從霧中那鬱鬱蔥蔥的樹木看來,懸崖下面應當是遮天蔽日的古林才對。這可真是應了那句‘雲貴高原結露厚,瀟瀟灑灑霧中人。’
當車子終於開出了這片山路之後,天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隨著公路變的寬闊平整,兩旁的建築也漸漸變的多了起來,
他們這才終於算是到了麗江。 即使沒有進入那聞名遐邇的古城,到了這裡也能感受到那古樸寧靜的氣息。沒有令人眼花繚亂的耀眼霓虹,也沒有縱橫交錯,上去就下不來的立交橋。有的只剩下一片沁人心脾的寧靜。
這本是一個古風古韻,迷情浪漫的城市,但是秦震他們來到這裡的心情卻並不輕松。
而且他一想起自己好不容易來趟麗江竟然是為了尋找羽東那個王八蛋的時候,心裡就開始氣不打一處來!那種感覺,就好像被人奪走了最美妙的蜜月一樣。
顧傑這時候已經開始為自己穿外套,為下車做準備。當他看見秦震那氣哼哼的表情之後,便搖了搖頭說道“我都不用問,就光看你這張跟楊乃武一樣的臉,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想起來東少了。作為兄弟我不得不勸你一句啊,還是明智一些吧。你看打也打不過人家,罵人家,人家也不搭理你,別自找沒趣了!落個好態度吧!”
秦震一聽就不樂意了,瞥著顧傑說道“你少跟我在這扯淡!誒我發現你現在倒是真夠疼你自己的啊?還挺知冷著熱的!一看天黑了,還馬上穿上外套了?”
顧傑一邊把自己穿個嚴實,一邊理所當然的說道“那是必須的啊!雲南十八怪,四季衣服同穿戴。這話你沒聽過啊?咱們那裡是一年四個季節,人家這兒是一天四個季節。站在太陽底下就是夏天,躲進蔭涼處就是冬天。你有點見識行不行?
再說了,這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作為一個爺們兒,要是連個好身體都沒有,還拿什麽讓人家姑娘去依靠去托付?你說一個男人要是連身體都不行,你還指望他能乾點啥?”
顧傑的這番話一出口,秦震便吃驚看著他。那眼神都好像變得不認識了一樣!然後秦震還不住的搖頭,一個勁兒的感歎“我的個天呐!這他/媽就是傳說中的中國純爺們?老顧,你讓我再次相信了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得嘞,爺們兒,哥們支持你!等咱們把這點爛攤子處理完了回去之後,你就趕緊給人家當依靠去吧。”
說到這吧,顧傑癟了癟嘴還似乎顯得有些失落。憋了半天才來了那麽一句“你說的倒是輕松,那你能不能先把東少給我解決了?只要他不單身了,估計天底下一半癡男怨女的問題都順利解決了。”
剛開始秦震還沒聽明白,後來才算是納過悶兒來了。也是,就說自己這哥倆想的倒是挺好,可是人家蘭晴還心有所屬呢啊!也真還別怪老顧那麽說。就羽東那樣的,存在的本身就是個禍害。
但是這方面自己想幫也幫不上什麽忙啊,所以秦震隻好無奈的拍了拍老顧安慰道“兄弟!不是哥們兒不幫你,是真的愛莫能助啊!那妖孽結不結束單身也確實不是咱們說了就能算的,對吧?
你說他要是能娶了我也行,那我為了你的幸福舍身取義也值了!為哥們兒兩肋插刀,那絕對是萬死不辭啊。但是問題不是不能麽…嘿嘿,所以…這個事兒吧…你還是得靠你自己慢慢努力……哥們只能用心靈去堅決的支持你。”
顧傑聽完一臉嫌棄,毫不領情的白了秦震一眼說道“你說的再怎麽好聽不都是廢話嗎?既然什麽忙都幫不上,就不要再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好嗎?就你還兩肋插刀呢……你不插我兩刀就不錯了。”
就當秦震剛想暴怒的時候,車子卻偏偏停了下來。原來,他們已經到地方該下車了。
顧傑美的屁顛屁顛的,抓起背包就往車下跑。一來是為了躲避秦震的追打,二來也是得活動活動胳膊腿兒。這9個小時的長途勞頓,確實是太累人了。現在渾身都是酸的。
等到車也開走了,路上也沒人了,他們站在原地看著四下無人陌生環境的時候。所有大城市的優越感一下子就都沒有了,倆人神情沮喪一人一個包,儼然就是南下求生的苦難民工。
等到夜風吹的他們又是一陣哆嗦的時候,這才意識到,現在是得先找個落腳處了。
秦震有心想要猜猜羽東到這裡的話會住在哪裡,但是後來一想又放棄了這個念頭。
因為這實在是不好猜!要是論經濟條件的話,那他肯定是能住的起麗江最貴的客棧。但是要說起他另一方面特質的話,那估計就只能找個連身份證都不查的小旅店了……
因為他情況特殊,不能暴露身份。然後他身上帶的東西估計也特殊,不是一般地方方便放的。當然最主要的還他/媽是這個人太特殊!誰知道他那怪腦子會心血來潮的做出什麽樣選擇?
越想越煩,秦震索性擺了擺手招呼著顧傑說“算了算了,我他/媽一想到他就頭疼!還是咱們哥倆先隨便找個地方吃點飯住下吧!這天越晚越冷,趕緊趕緊的……”
說著,秦震又縮了縮脖子,拉起顧傑就往前去攔車,甭管旅店還是客棧賓館,先找個暖和的地方住下填飽肚子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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