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是真的怒了,他最見不得這種伏屍無數血流成河的場面,在這通州之內,漫天屍氣彌漫,無數冤魂無處安身,有什麽理由來讓著整個通州子民盡皆慘死,即便對方身份再如何尊貴,即便是赤帝宋逸山在世,又能如何?葉寒絕不會輕饒了這等心狠手辣之輩。
掌力加重,葉寒不是在開玩笑,極焰之力在他掌間滋生,那灼熱滾燙的元素力量足以讓任何一個魂帝境之下的魂修,在一瞬間滅亡,可對方好歹也是個五星魂帝,便不至於這麽快就死去。
何雲峰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臃腫的臉龐上滿是漲紅的血液,他伸著舌頭,像極了一個受盡冤屈的吊死鬼。
何雲峰竭盡全力,用上畢生修為來抵抗葉寒的掌力,他四肢並未被束縛,完全能夠有機會反擊,可何雲峰卻始終沒敢借以其他部位反抗分毫。
在這種狀況下,且不說何雲峰是聰是傻,他根本沒機會將力量勻攤到別處,全部的力量都集中於脖間,才能勉強堅持下去不至於死的太快,若稍一分散,面前這小子定能在一瞬間將他的喉嚨捏碎!
“少俠莫要動怒!若少俠殺了帝使,免不了會惹禍上身,還望少俠以和為貴!放過帝使,想必帝使定不會為難與你。”
這當間還算是有個聰明人,能在這時候及時開口與葉寒商量,此人正是跟在何雲峰身後,那位三星魂帝境的老家夥,不得不說,老家夥頗有些老家夥的模樣,主帥都被生擒著毫無反抗之力,他竟還敢在此時出言恐嚇。
葉寒控制著力道,不再繼續加重,卻也令何雲峰依舊竭力維持著艱難呼吸。
只見葉寒微微轉頭,瞥向那老家夥,冷笑道:“你是說他有為難我的能力?”
“不!少俠曲解了!”老家夥慌忙補充道:“少俠只是不知,帝使乃是赤帝身邊重臣,此番前來便是替帝使滅了這頑固的通州帝使,如今大戰告捷,赤帝定會大喜,少俠修為驚人,若少俠隨帝使一塊前去面見赤帝,定會受得重用!”
老家夥雖是深謀遠慮,但他卻似乎根本搞不清楚狀況,只因這番話,令葉寒更加怒火中燒。
可葉寒未搞清楚狀況之前,並沒有動手的意思,他只是保持著冷笑,開口道:“我且問你幾個問題,你若答的讓我滿意,我或許可以考慮放了這狗屁帝使!”
葉寒這番狂言,頓時惹得周邊將士臉色大變,當著將士們的面辱罵帝使,這可是扒皮抽筋的大罪,但眼下,他們也就只有把怒火咽在肚子裡的份。
“少俠且說,老朽保準知無不答!”老家夥不敢含糊,連忙開口。
“很好,那我問你,這通州帝使不願歸降赤帝,是為何故?”葉寒冷目盯著那老家夥,七星魂帝境的威勢,足以震懾對方不敢弄虛作假。
老家夥被葉寒這雙厲目盯得一陣哆嗦,稍有些避諱的瞥了一眼旁處,而後出聲答道:“莫非少俠不是我北荒帝域中人?不久前,北邊傳來不小動靜,這……”
“你若有如此多顧慮,不妨帶著顧慮與這狗屁帝使一同陪葬!”
葉寒再次生怒,隨即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高空,那老家夥隨著葉寒的目光望去,就見唐暮暖正搭弓拉弦,箭矢凌空正對著他,若他稍有些不配合,那箭矢將在瞬間鎖了他的性命。
盡管唐暮暖未必都有這個實力,但葉寒的修為已然瓦解了這些人的信心,老家夥當即被嚇出一身冷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老朽不敢,請恕老朽愚鈍。實不相瞞,這北荒帝域的帝君,本是先帝小徒,人稱冰帝!冰帝乃一介女流,這千百年來只顧帝君之位高枕無憂,而忘卻前仇,竟妄想與那南疆妖族摒棄前嫌,和平共處,實在令帝域眾生心寒。”
老家夥言語至此,竟不住潸然淚下,一副憂國憂民的哀傷模樣,甚是走心。
可那模樣在葉寒眼中,總覺得虛偽,就憑他先前這番話,不知者或許真的就被他給蒙蔽了,但這話騙不了葉寒,當年赤帝宋逸山便是為了兩族平息戰爭,而窮極一生,那冰帝絕非老家夥口中如此不堪。
“說下去!”葉寒沉聲道。
老家夥身軀再顫,不敢再做煽情,繼而道:“如今赤帝乃是先帝大弟子,理應繼承先帝之位,赤帝實在看不得冰帝作為,便自成一派,我等皆願追隨一位明君,在有生之年殺上南疆,覆滅妖族,以報這上萬年之仇!可這通州帝使冥頑不靈,揚言誓死追隨冰帝,我等便奉赤帝之命,替這帝域眾生,將這等……”
“哢嚓!”
老家夥話還未完,空氣中便突然傳來一陣骨骼碎裂之音,所有人都在這一瞬間循著聲源處望去,就見那帝使何雲峰脖頸在聲音響起時,被捏碎,而洶湧極焰在他斷裂的身軀間燃燒,一位五星魂帝境的強者,就這樣死在了這素未謀面聞所未聞的小子手中。
“噗通!”
帝使的頭顱落在了城牆之上, 不消片刻便被極焰燃成灰燼,不多時,就連著帝使何雲峰的整個身軀,也在極焰焚燒下,不斷消失,隻留得那濃鬱的修為力量,在空中彌留了許久,才化作靈氣,滋潤了這北荒帝域的空氣。
“你!竟如此言而無信!”老家夥頓時赤紅了雙目,悲憤怒吼著起身。
葉寒卻不以為然的走向老家夥跟前,笑容極度陰冷,咧開嘴道:“老前輩似乎曲解了我的意思,我是說,你若回答的令我滿意,我便考慮放了那狗屁帝使,可你回答的並不能讓我滿意,又怎能說我言而無信呢?”
“你!老朽所言句句屬實,你今日殺了帝使,赤帝絕不會放過你!”老家夥嚇得連連後退,他已失去了任何依靠,唯有搬出赤帝才覺得有一絲希望。
“赤帝嗎?他連先帝的夙願都不知曉,又有什麽資格繼承赤帝封號?而你們,一群愚昧之臣,竟因那惡人一句話,便血洗了通州無數子民,談何大義!今日,我叫爾等陪葬!以祭奠通州無數亡魂!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