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燕嬌還沒有有所反映,就聽到“嘭!”的一聲,一個硬物急射而來重重地打在了那名頭領的手上,落在地上打了個轉時沈燕嬌這才看清楚,原來是個茶杯。
“誰!誰在那裡?快給老子滾出來!”頭領捂著紅腫的手,對著微生蓮所在的角落裡怒吼出聲,茶杯是那兒丟過來的,人也一定藏在那裡。
等來等去沒有聲音,頭領指示小弟向前走去想要一探究竟,卻是一點收獲都沒有,他轉過頭想要對沈燕嬌加以威脅,卻發現連沈燕嬌都不知不覺的消失了。
“呸,什麽玩意?真他媽晦氣!你們給我把這裡翻咯,看看有什麽值錢的東西落下沒。”頭領啐了一口,對手下吩咐道。
可是今天不知道是沈燕嬌他們點兒背,還是這隊夜行人點兒背,正當他們輕手輕腳正搜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有另一撥人也偷偷靠近了這個房間,似乎是他們這種人都特別偏愛那扇窗,新來的也從窗口魚貫而入,卻沒想到裡面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不過還好對方還沒有離開,也就表示這好東西應該也沒有被帶走,於是兩方開始靜默地對峙起來,氣氛變得越來越凝重,頗有一言不合就會動手廝殺的陣勢,他們都沒有發現,正當兩方注意力都放在對方身上的時候,他們的退路——那扇窗已經被人偷偷給關上,從外面給卡死了。
當然門也不會放過,他們一下子全部成了甕中之鱉。
“阿蓮,我們真的不去看熱鬧嗎?”沈燕嬌和微生蓮正躲在容殊瑜與韓煜的房間裡頭,無視於那兩個被吵醒沒得睡的黑臉人,聊的火熱。
“要不我去讓夥計開間房吧?就算是下等房也好,我們去那住,這裡留給你們倆可好?”韓煜困啊!忍不住打斷了他們問道。
“不去,反正他們兩邊都討不了什麽好,既然敢在天子腳下做出這樣的事情,也算是給他們一頓教訓。”微生蓮對著沈燕嬌回答道,將韓煜的話給無視了。
“你別問了,讓夥計再送幾床被子進來就是,若是這時候再開間房的話,不就是等於告訴暗處那些人,我換地方住了,快來找我麽?更何況,若是還有房,你我也不用擠在這裡了。”容殊瑜打了個哈欠,神情懨懨的說到。
韓煜撇了撇嘴,扭頭就對劉猛說:“劉公公,那你就快去跑一趟吧!”他才不去呢,外面下著雪,如今他冷的動都不想動,看著床上的無良夫婦氣得咬牙切齒。
很晚了,不知道兩人的房間裡那兩方人馬鬧得如何了,總之這邊卻是大家擠在一間房子裡將就了一晚上,天還未亮,沈燕嬌就連忙喚醒微生蓮和韓煜等人,偷偷的乘上馬車消失在關林鎮。
今天的雪小了,但是路上依舊很多積雪,有的地方足足深到了膝蓋以上,馬車行得異常艱難。
他們沒來得及吃早餐,不過還好沈燕嬌在出門的時候找店家要了點乾糧,幾人便將就著吃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終於到達了一個小村落,便趕緊停了下來找地方落腳,拉車的馬也是需要休息的,在雪地裡走了一天凍得蹄子都僵硬了。
這條路是通往北方邊境的主道,除了一些繁榮的城鎮會有人停下來歇腳過夜外,這種小村莊一般不會有人停留的,沈燕嬌等人的到來,實在是令村民們驚訝且戒備著。
“你們是何人?來此做什麽?”一名看起來年紀稍微有些大的大叔上前問道,他見這幾位從馬車上下來的人看起來氣質非凡,一定是非富即貴的人家。
“這位大叔,我們是路過這裡的,前方大雪封了路,我們出來得匆忙沒有帶上糧食,想向你們買點吃食歇息一夜可以嗎?”霓虹得了沈燕嬌的示意,上前問道。
大叔仔細打量了幾人,見他們很挺有涵養的樣子便點頭稍帶著無奈的說到:“請跟我來吧。”
一路上他們了解到大叔姓林,叫林方,這一整個村子都只有這個姓,所以便乾脆叫林家村,這裡的村民們與你熟絡之後都很熱情,見他們是林大叔帶進來的,便都給予微笑和問候,讓沈燕嬌一行人受寵若驚。
“這裡是我家,因為偶爾也會接待一些像你們這樣的客人,所以特別擴建了幾間客房,幾位若是不嫌棄便先去休息吧!我先去為你們張羅晚飯。”
沈燕嬌謝了一聲,讓霓虹給林叔送錢去,林叔也沒有推辭便收下了,畢竟還要生活不是。
沈燕嬌讓霓虹他們去收拾房屋,而她和微生蓮還有韓煜便圍著客廳的桌子坐了下來,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在車上啃了一天的乾糧,任誰都沒有精力再鬧騰了吧。
很快,飯菜便端上來了,只是幾人剛拿起筷子就瞬間傻了眼。
一碟焉巴巴的野菜,一碟不知道是什麽的臘肉, 還有兩條鹹魚和一碟鹹菜,幾碗摻了土豆煮的米飯便是他們的晚餐了。
韓煜垮著臉無奈的問道:“林叔,你們家……就只有這些吃的了嗎?別的家村民有沒有雞啊,鴨什麽的,你給我們買一隻來做唄,就這些……不夠吃呀。”其實是難以下咽吧!韓煜只是換了一種委婉的說法。
林叔苦笑的搖搖頭:“公子有所不知,全村就我這裡還能有點肉吃,別的家不要說肉了,米飯可能都吃不上,頓頓都以土豆充饑,至於雞鴨什麽的……已經全都死光,一隻不剩了。”
“一隻不剩?怎麽可能!”韓煜驚呼,這個村子看起來不小,一棟棟民居也建造的不錯,怎麽村民的生活卻如此寒酸?
“誒,這都是一個月前的事了,那天不知道為什麽村裡平時大家都會取水的那條小溪突然就飄起了好多死魚,嚇得大家都不敢再去取水了,而村民們養的雞鴨鵝之類的牲畜亦是一隻一隻接連暴斃而亡,我們看著心疼啊!但是又不敢吃,怕染上疫病就不得了了,原以為僅僅就這樣,沒想到這些只是個惡夢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