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微生蓮自那天將沈燕嬌抱回府裡之後,便吩咐了不許任何人前去打擾,也不許任何人靠近房間半步,到了飯點才讓人將飯菜送進去,偶爾會吩咐送去熱水,而他們兩在裡面整整呆了三天時間,都不曾出門一次。
沈燕嬌的院子裡,只有她嫁過來時帶的幾人伺候著,沒有生人,彌璐幾人大概也了解一些內情,她們每次從那扇緊閉的房門前走過或是到時間進去送東西的時候,都不敢抬頭紅著臉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同時在心裡暗暗感歎道,主子姐姐和太子姑爺……也太厲害了吧!
霓虹起初見到沈燕嬌被太子抱回來的時候,還有些惶恐不安,但是經過這幾天的觀察,她也似乎明白了什麽,心情一下子變得極好,連做事的時候都不由自主的掛上滿臉的笑意。
她可以說是和沈燕嬌自小一起長大的,兩人的關系就像親生姐妹一樣,霓虹很感激沈燕嬌當初救下了自己,便從來沒有把她當做主人看待,一直將她視為自己親生的妹妹一樣疼愛。
沈燕嬌當初接到聖旨賜婚給太子的時候,其實是非常抗拒的,當時自己急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真的恨不得能替她嫁了,即使失去終生幸福,也不願意看到沈燕嬌絕望灰暗的眼眸。
但是經過北疆一難回來之後,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似有升溫,沈燕嬌似乎對太子已經漸生情愫,兩人相處的越來越好也越自然,霓虹看在眼裡,心裡著實替她高興。
今天兩人的房間還是沒有動靜,以為他們今天也不會出來了,霓虹開始有些隱隱的擔憂,三天三夜啊!小姐她才十五,該怎麽承受的住太子的虎狼之軀啊。
臉色微紅,霓虹甩去了腦海中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逼迫自己專注於手上的事情,可是思緒每次都是不由自主的左右飄忽亂飛,讓她怎麽都無法靜心下來,正當她暗自懊惱的時候,卻聽到外面傳來動靜了。
放下手中的活兒,霓虹連忙往外面走去,正好看到穿戴整齊的太子正將沈燕嬌從屋裡抱了出來,因為重新戴上了那個冰冷的黃金面具,所以看不清表情,只是從他懷裡人兒粉紅粉紅的脖頸可以看出,兩人這幾天應該是過得不錯。
不過令霓虹等人最佩服的還是太子殿下,這可是三天三夜啊,只見他還是神清氣爽的模樣,絲毫沒有疲憊不堪的樣子,走著路都生風。
霓虹迎上去福身行禮道:“奴婢參見太子殿下!見過太子妃!”太子嗯了一聲作為答應,他懷裡的人兒此時也抬起羞紅的小臉看著霓虹,不好意思的說道:“霓虹,你幫我……把房間收拾一下吧。”短短幾個字的時間,她的臉兒又紅成了燈籠,羞澀的不敢正視霓虹戲謔的眼神。
“是!夫人!”霓虹憋著笑意調侃著回答道,以往她都叫沈燕嬌小姐,就算是嫁了之後也還未改口,而這一次,小姐是真真正正的成為了這個家裡的女主人了!這一聲夫人,叫得沈燕嬌將頭深深地埋進了微生蓮的懷裡不敢再抬起來,叫得太子的耳根有一絲微微的粉紅從面具底下蔓延出來。
輕咳了一聲,微生蓮開口說道:“我帶嬌兒去看看大夫,你將房間收拾之後,把那……唔……收好。”說道一半,微生蓮語句變得含糊起來,他……實在是說不出來,感覺太尷尬了,吩咐完之後便不等霓虹回答,竟然使出輕功風一樣的……跑了。
霓虹明白太子的意思,見到落跑的兩人,她終是忍不住輕笑出聲。
……
韓煜在京城已有住處,不過平時是很少有人來找他的,他平時除了忙一些清蓮教的事情之外,一般都躲在房間裡研究草藥,足不出戶的。所以當他見到微生蓮突然抱著沈燕嬌前來登門拜訪的時候是驚訝不已,以為出了什麽事情。
不過當他替沈燕嬌把過脈之後,便面色古怪的盯著微生蓮,看得他渾身都不自在。微生蓮帶著面具,看不出表情,但是可以想象如今的他亦是很尷尬的,這種事情,他也沒有辦法去找別人啊!正好韓煜精通醫術還是自己人,不找他找誰。
看了好一會,微生蓮這才忍不住出聲詢問道:“咳咳……那個……如何?”滿滿的尷尬之意。
翻了翻白眼,韓煜放過了他,走到一旁的桌子上一邊寫著藥方一邊說道:“縱欲過度身乏空虛,開幾服藥補補就行了。”說完之後,將寫好的藥方遞給微生蓮,然後接著說道:“至於太子妃……則有些麻煩。”
微生蓮接著藥方的手頓時一抖,然後快速的將那張薄薄的紙納入懷中,看不見表情的面具之下,是一張通紅的臉。方才他還以為韓煜開的藥方是給沈燕嬌的,沒想到卻是自己的,還說什麽……縱欲過度,他的身體很強壯的好不好!想到這裡, 他收起內力之後的雙腿適時地傳來一陣陣的虛弱,隻覺得疲軟不堪,差點就站不住腳,他連忙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以免摔倒尷尬。
沈燕嬌也是尷尬的很,畢竟女孩子的臉皮更薄,此時的她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算了。
“太子妃為何服過媚魂散?”雖然看著沈燕嬌,但是韓煜的這句話是對微生蓮說的。韓煜平時都是深居簡出,以至於對於那天的事情是一無所知。
微生蓮沉默了一下說道:“遭人暗算。”短短幾個字,卻讓人感受到了裡面的森然冷意,那些人……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的!
韓煜已經不複方才調侃的神情,收起玩笑後一臉嚴肅的說道:“媚魂散的效用,江湖人只是知其一,卻不知其二,以至於很多人只是將它當成了強效的助興之藥來使用,卻不知除了那些作用之外,它還有著一個極其嚴重的後遺症!”
頓了一下,韓煜接下來的話語卻是讓沈燕嬌羞紅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連微生蓮都不能再繼續假裝淡定,驚得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