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嗎?”沈燕嬌看著四人說到,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這有何難的,主子姐姐,你就看著我們四姐妹大展身手吧!說話的是驚鴻,面上得意洋洋的拍著胸脯保證著。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啊!沈燕嬌滿意的點點頭,又補充了一句:“那你們想好派哪位姑娘去了嗎?”
幾人對視了一眼,撲哧一笑,最後是驚雁開口說道:“主子姐姐,這件事情怎麽能給姑娘們去?她們平時接客陪客人還可以,去執行任務還是不能的,這件事就包在我驚雁的身上啦!”
“你去?”沈燕嬌驚訝的問道?她的這四個手下雖然掌管著四喜樓,但都是賣藝不賣身的,此行****溫親王,難保會出現什麽意外,若是失了身,讓她怎麽面對她們?
皺著眉頭,沈燕嬌直接就拒絕了。
“主子姐姐,別啊!我真的可以的,不信你問問其他姐姐們,保證不出問題好不好?”驚雁急忙說道,術業有專攻,她們長期混跡青樓,自然知道怎麽對待男人的方法。
無非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她只要做好讓溫親王以為偷著了,實際上卻偷不著就行了。
狐疑的看向其余三人,驚鴻幾人急忙點頭,她們完全有這個信心,沈燕嬌才舒了一口氣,說到:“既然如此,這件事情便全權交給你們了,盡量查出什麽來,若是有人身危險,立刻抽身而退,不許冒險!”
雖然她要查清事情真相,但是什麽都沒有幾人的人身安全來得重要,她沈燕嬌做不出來損人利己的事情,更何況,這些都是與她一同長大的姐妹,如親人一般的存在。
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沈燕嬌不知道的是,溫親王本身就是四喜樓的常客,早已經垂涎驚雁已久,為她的舞姿迷得不能自已。
所以若是說還有誰能夠勝任這個位置,非驚雁不可。
這天晚上,溫親王又如常的來到了四喜樓,不過與往常不同的是,驚雁在例行舞畢之後,便突然端著一壺酒,來到了溫親王所在的廂房,別的客人都向這邊投來豔羨的目光,想著這裡是什麽人,今晚看是要行大運啊!
他們都熟知四喜樓的規矩,四喜樓的四喜姐妹是賣身不賣藝的,也從未見到她們偏袒哪一邊,對客人們都是一視同仁,不曾有過特殊對待。
今日卻像是變了天了。
“王爺,能陪奴家喝一杯水酒嗎?”驚雁神情戚戚,竟是像受到了什麽天大的委屈卻藏在了心裡不肯說出來,隻想找看得上眼的人一訴心中苦水。
溫親王簡直受寵若驚:“當然能,當然能!”一邊說著一邊將身旁的位置空出來,示意驚雁坐下。
並揮手屏退了其他的姑娘。
驚雁眼神閃了閃,便恢復了正常:“那真是驚鴻的榮幸呢!”邊說著,蓮步輕移緩緩坐下,每個動作都是婀娜多姿,還沒怎麽呢,溫親王就陶醉其中不可自拔了。
“是本王的榮幸才是!”溫親王說到,也許是因為驚雁平日裡的形象太過高冷不容褻瀆,溫親王此時像是一個小廝一樣,心甘情願又事無巨細的親手服侍著。
這也是驚鴻要達到的目的不是嗎?
眉角挑了挑,驚鴻謝過溫親王,又給兩人都倒了一杯水酒,不過溫親王的是真正濃烈的酒,而驚雁在給自己倒酒的時候,只是倒了一點真酒在杯底,接著手指微動,後面出來的可就是清水了。
傳說中的九龍轉心壺,青樓怎麽會沒有這種神器,它的作用可不小,比如現在,不就派上大用場了嗎?
見溫親王一飲而盡,驚雁也將自己杯中的酒飲盡,然後深深的歎了口氣,眉頭緊鎖。
心中升起一絲憐意,溫親王小心翼翼的問道:“驚雁姑娘,你可還好?”
驚雁則是欲言又止,又輕輕的搖了搖頭,給兩人都倒上酒說到:“唉,還是不提了!咱們喝酒罷!”然後又抬起酒杯一飲而盡。
溫親王自然不甘示弱,一個女子都能如此豪爽,他若是推脫可不是太丟臉面了嗎?溫親王不知道,今日的水酒,可是與往日不同。
這是全京城最烈的酒,名喚“烈焰”,是沈燕嬌研究出來的,因為濃度太高,所以未曾對外出售過,此酒入喉清甜,後勁卻是不容小覷,驚雁每一杯隻喝一點點,而溫親王卻全部都是真材實料的。
所以幾杯酒下肚,溫親王已經暈暈乎乎了,傻笑的討好著驚雁,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醉了。
但神情還是有些清醒的,至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不至於喝到毫無意識的境地。
見時機差不多了,驚雁終於緩緩道出今日買醉的“原因”:“王爺,您說,怎麽如今想要討個生活,就這麽不容易呢?”眼角有一滴淚,在燈火的映射中,晶瑩剔透。
溫親王的心中一緊:“姑娘這話何意?莫非……在這樓中受到了排擠?若真是這樣,本王願意為姑娘出頭,甚至是贖身都可以的!”
上鉤了……
驚雁搖了搖頭,說到:“並不是,也許是心中有了念想吧,奴家在這越呆越是覺得厭煩了,姐妹們……也不理解, 奴家心中的苦,誰又知道……”
“念想?”溫親王不解的問道,卻發現驚鴻只是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未曾言語,末了,又是暗自垂淚。
難道?溫親王心中一喜,驚雁的神情毫無虛假,甚至都能從她的眼眸中讀出來暗藏的意思,她這是……對自己有意?
溫親王大喜,迫不及待的說到:“驚雁姑娘,是否對在下……”
話未說完,驚雁的纖纖玉指就豎在他的唇上,淚眼朦朧地說道:“王爺,奴家如今什麽都不想了,她們逼我……奴家此時只有一個心願,那就是……能否與王爺……”
說著,臉頰便紅透了,低下頭來絞著絲帕不再言語。
溫親王卻是從驚雁的纖指觸碰到他雙唇的時候,便渾身一震,腦袋一片空白。
他今日這是……行大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