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燕嬌坐在桌子前,一邊嗑著瓜子和花生,一邊就著桌子上的酒吃的不亦樂乎,而瓜子殼屑卻是丟得一地狼藉,不知不覺中,沈燕嬌吃著喝著,不小心就喝的醉眼朦朧了。 “哼,丟下我一個人,阿蓮……阿蓮……說好的……你卻丟下我一個人!”沈燕嬌呢喃著,雙眼已經眯得快要睜不開了,身體無力的向桌子底下滑去。
沈燕嬌沒有迎來意料中的疼痛,反而陷入了一個溫暖柔軟的懷抱裡。“唔,好舒服,阿蓮……你回來了……”沈燕嬌一邊說一邊蹭著,柔軟的感覺讓她覺得很安心。
“嬌兒,我回來晚了,對不起!”明媚如空靈的嗓音,伴隨著一絲酒後的沙啞,太子微生蓮對懷裡的小人兒說道,雖然不知道沈燕嬌為什麽叫自己阿蓮,但是這種熟稔的感覺好像兩人已經認識已久似的,好像他們之間,一直一直都是如此稱呼彼此的……
微生蓮也覺得很安心,他抱起沈燕嬌的嬌小身軀來到床邊,輕輕的把她放了下來,看著她熟睡的臉上因為喝了太多酒而紅透的雙頰,和那偶爾嘟起來的小嘴,嘴角也跟著上揚。
他的娘子,是個可愛的小妖精呢……
仔細的給沈燕嬌蓋上被子,微生蓮並沒有留下來,深深的看了一眼沈燕嬌熟睡的臉龐,壓下身體中莫名的燥熱,微生蓮面具下的眼睛裡泛著一絲微亮的光芒,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床上蓋著被子的沈燕嬌,此時翻了個身繼續做著美夢,竟然睡得如此深沉。
翌日,沈燕嬌一大早就被霓虹從床上叫醒了,沈燕嬌一睜開眼睛,就急忙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她忙低頭一看,只見自己身上衣著依舊穿戴整齊,跟睡著之前沒有兩樣,這才偷偷的松了口氣,把心落回肚子裡。
雖說自己名字上已經嫁給太子了,但是卻還未做好把自己交給他的準備,她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都怪自己貪杯喝醉的不省人事,後來有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她是連一個記憶碎片都想不起來了。
不過現在看起來,他們應該是還沒有走到那……一步吧?
霓虹在床上看了看,微紅著臉對沈燕嬌說道:“小姐,你昨晚……和太子,那個了嗎?”
沈燕嬌的臉轟地一聲紅透了,她沒有料到霓虹竟然會這麽直接的問她。嬌羞的埋著頭搖了搖,用細如蚊蠅的聲音說道:“沒有……”
“為什麽啊!這新婚之夜,你和太子……”霓虹一聽急了,聲音也提高了一倍說道,只是話說到一半,就被沈燕嬌躁紅著臉打斷了,她急得小聲的對霓虹說道:“我肚子餓一時貪酒喝,就醉了過去……到這會才被你叫醒呢,昨夜應是……什麽都沒有發生吧!”
霓虹無語的翻了翻白眼,這可真像是她家小姐會做出來的事。
洗漱完畢,從前院傳來太子的吩咐,說今日不必進宮請安,他上朝去了。
沈燕嬌舒了口氣,她到如今都沒有做好見微生蓮的準備,從昨天的婚禮到如今和往後要一起生活的時間,見一面都是滿滿的尷尬,隻覺得能夠少相處一分,她會覺得自在一點。
吃過早點,沈燕嬌便在這府裡逛了起來,太子府可比她那小庭院大得多得多了,看著這富麗堂皇的府邸和人來人往忙前忙後的家仆們,沈燕嬌在心裡暗自咂舌,這得花多少錢才能建起來呀,還養了這麽多人伺候他一個,果然皇室就是有錢,住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逛了一圈下來,無所事事的沈燕嬌開始發愁了……怎麽辦,
嫁了人之後,日子反而過的更悠閑了呀…… ……
而此時的朝堂之上,卻是吵的不可開交。
“皇上,臣以為這糧草應該速速征集運去沉塘關,否則沈將軍恐怕已經支撐不下了!沉塘關一破,便會長驅直入攻向京城,到那時,我中原危矣!”梁遠滿臉痛心的說道,只是就這點糧草之事,他才一提,便冒出來一大堆人反對,言語之間無不明裡暗裡指明沈洪無用,兵力比敵軍多,卻拖延數日還未把敵軍擊退,反而損失慘重蜷縮在一關之地,竟然還敢開口要糧草!
就那些庸腐之兵嗎?梁遠苦笑,也許隻除了陛下真的是被蒙蔽在鼓裡不明真相,朝堂上剩下的哪個人不明白這件事情內有貓膩?
只是,沒有人會說出來,而就算說出來,皇上也不信罷了!
堂堂三十萬大軍無一精,全是庸腐之兵草莽之輩,說出來,真的沒有幾個人會信啊!
只是大敵當頭,那些大臣們還在這裡只顧著爾虞我詐黨派之爭,不管是不是有用的提議,只要是對方提的,一律找借口否決,梁遠看在眼裡,在心底默默的歎了口氣。
梁遠這些天為女兒和糧草之事來回奔波,到最後,結果還是盡不如人願,不但害得女兒要裝瘋賣傻度日,還有負兄友所托,沒有說服皇帝撥下糧草,讓他感到了深深的挫敗感和焦心。
時間拖得越久,對邊疆抵擋敵軍的眾人就越不利,他的兒子和摯友,還有這中原的子民百姓都在那裡抵禦敵軍的進犯,他怎麽能不急?
可是急有何用,皇上的心明顯逐漸的偏向於另一邊了。
大皇子微生昊自鎮壓南蠻叛黨以來,一路上是過關斬將,不停的向京中傳來捷報,讓皇上是龍顏大悅,大為讚賞。
而相比之下,沈洪的節節敗退,和毫無建樹就讓皇上頗為不悅了,他給予了沈洪很高的期望,甚至還把他的女兒賜婚給太子為妃,卻不料隻迎來了這些消息,讓他怎能滿意?
皺著眉頭,皇上也在思量著該如何解決這事,畢竟如果這麽龐大的軍隊一旦駐扎在那裡,一天十幾萬人吃飯的口糧,不是個小數目的,而此時,亦是不可能退兵的。
微生蓮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想了一會,他走出人群,向皇上啟奏到:“父皇,兒臣有一兩全之策,不知可不可說?”
皇上點了點頭,說道:“太子有何想法,說與朕聽便是。”
微生蓮看了一眼還在爭論不休的大臣們,清冷的眼神一掃而過,眾人立即噤聲,看著他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見他們不說話了,微生蓮這才對著皇上說道:“兒臣願意親自押運一部分糧草前往北疆行監軍之權,若沈將軍真有失職之處,兒臣便可取而代之替父皇接收軍隊,若是真有難處,兒臣亦可以向四周城市調遣糧草支援。“
微生蓮的建議很讓人動心,但是有一點他沒有說明,他如今,等於是在變相的向皇上要權利,不止是監軍,還有接收軍隊的權利。
大臣們也都想到了這一點,卻沒有人敢出來說一句話摻上一腳。
皇帝臉色微沉,他看著微生蓮,沒有說話,好像在審視什麽。
微生蓮神態自若,站在那裡任由皇上審視,他行的正坐得直,並無做虧心之事,所以當他對上父皇的目光,也毫無畏懼。
皇上滿意的點了點頭,微生蓮的主動請纓讓他覺得很意外,但看著他的態度確實誠懇,便應了他的請求,授予微生蓮監軍之職,並調遣二十萬石糧草於微生蓮押運前往北疆支援。
二十萬石的糧食,說少不少,說多也不多,也就夠二十萬人一日三餐吃上十天左右,可見一旦戰事四起的話,對一個國家和百姓的負擔有多重。
下朝後, 梁遠快步趕上走在前面的太子,行了一禮後,感激地說道:“今日之事多虧有太子相助,要不然,老臣真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真是慚愧啊!”
微生蓮回答道:“宰相不必多禮,宰相有一顆為國為民的心,我也是,都是為了百姓出力,無所謂謝與不謝。”說完點頭示意了一下,便轉身走了。
梁遠在其後目送著太子的身影漸行遠去,心裡卻是想著,當今的皇上……若有太子一般聖明可就好了!歎了口氣,梁遠也隨之出宮回府去了。
微生蓮一回到府邸中,便讓人傳喚已經是身為太子妃的沈燕嬌到正殿裡來敘話,當沈燕嬌慌忙趕到時,第一眼映入眼簾的是微生蓮的背影,和昨天一樣,看起來修長挺拔,身材勻稱的,卻好像多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讓人忍不住想要一睹他的真容。
聽到沈燕嬌的腳步聲,微生蓮轉過身來,沈燕嬌的心裡有點小小激動,可是還沒等她那顆小心臟跳動起來,就見到了那幅遮掩住了太子面容的黃金面具,讓她一時頗為失望。
“參見太子!”沈燕嬌福身行禮,太子淡淡的點了點頭,看著沈燕嬌,問道:“還習慣嗎?”
嗯?什麽習不習慣?沈燕嬌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微生蓮是問她住的習不習慣,忙點頭回道:“習慣的,太子放心。”
太子點了點頭,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過了一會,太子率先問道:“過幾日,我會隨糧草出行前往北疆,你……要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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