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宰相府和萬商盟的出手了?你都做了些什麽啊!你這個廢物!之前不是讓你調查好了,說是這家人背後無人撐腰沒有背景的嘛?這算什麽?你想死不要拖累我!要是讓上面的人知道了,你我都小命不保!”發福男子氣得隨手抓起茶杯,狠狠砸向地上跪著渾身瑟瑟發抖的人。 “我們都隻是主子底下的一枚小小棋子,負責斂財為主子的大業出力,而不是壞了主子的大事!這件事皆因你調查不足,馬上給我去處理掉!那李家兄弟……”說到這裡發福男子雙眼一眯,露出一絲凶光,狠狠地說道:“不能留!”
夜黑風高,正是殺人之夜。
一個身穿夜行衣的人使著輕功接連不斷的在房頂上跳躍著,他的目標是隻有一個,李家兄弟的宅子就是他要去的地方。
而另一邊,還有一波夜行人分布蹲守在李家宅的各個暗處,沒有漏出一點聲音,這個夜晚,依舊是靜悄悄的,隻有偶爾一兩聲蛙叫蟲鳴傳來,打破這個靜謐的夜晚
“哥,隻不過是吃了點巴豆挨了一天苦,就輕輕松松的賺了十兩銀子,以後這種買賣真是多多益善呐!”昏黃的油燈下,李家兄弟正興奮的坐在家中飲酒,桌上盡是好酒好菜好肉的,看起來好不暢快。
“那可不是,不過那個黑衣人都全程蒙著臉和我們接頭,不知道是什麽人。但是跟我們有什麽關系呢?哈哈哈!他的目的我們不管,我們隻是演一場戲而已,隻要有銀子在手……嘿嘿!”李亮的大哥李傑點頭附和道。
“就是就是,就算官府來查,也不會查到什麽線索,演戲演真,我可是下了苦本真真正正的拉了整整一天,哎喲我到現在腰還在酸,腿也還軟著。”李亮一邊抱怨著,一邊用手錘了錘腿。
“官府來查?我都看得出來那雇主把官差都給收買了,要不然你以為事情會進行的如此順利!”李傑瞥了李亮一眼,狠狠的咬了一口手裡的雞腿,滿嘴流油不屑的說道。
李亮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說:“也不知道那家新開的奇味齋究竟得罪了什麽人,說實在的,那新奇的小吃,叫什麽……“鹵一切”還真的挺好吃的,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吃上一回,想著拿來下酒還是很好的……不說不說了,哥,來走一個!”李亮搖了搖頭端起酒碗,和李傑相碰了一下便各自一飲而盡!
“果然不出少主所料,這兩兄弟和暗中主謀真的有所聯系!”暗中隱藏蹲守的那波人馬,竟然是容殊瑜派來蹲守調查的人,領頭的便是容殊瑜的貼身護衛薑松,他動作輕巧,神情小心翼翼的貼著牆壁,把李家兄弟的對話完完全全一字不漏的全都聽在耳裡。剛分神一想,就聽到屋內響起異樣的聲音,他趕忙往縫隙裡一瞧,果然出事了!
只見一個黑衣人闖進了李家兄弟的房間,李家兄弟對來人略感詫異,卻並沒有驚慌失措,李傑還很友好的打招呼道:“喲!這不是黑衣兄嘛?過來一起喝兩杯?上次任務已經圓滿的完成了,是不是很滿意我們兄弟的演技,又有新的任務要交代?”
黑衣人嘿嘿一笑,點了點頭,李家兄弟大喜,又有銀子送上門了!正要上前細問,事情卻發展的與他預料中的不同了,只見黑衣人自身後拔出一把寒劍刺向兩兄弟,面帶凶狠的說道:“這次的新任務就是……取你們的狗命!”
暗道一聲不好,薑松拔劍破牆而入,堪堪趕上硬生生接下了這一劍,震得虎口生疼。這人還真的有點能耐,
薑松想著,和黑衣人纏鬥到了一起。 李家兄弟已經被眼前發生的一幕嚇得身如抖糠,兩腿發軟癱坐地上,他們平時也就是耍點小流氓耍點小狠,哪裡見過這真槍實彈的陣仗!容殊瑜派來的人迅速衝過來把他們兩給保護了起來。這兩兄弟是重要的線索與證人,是絕對不能出事的!
黑衣人也被突然出現的薑松給驚到了,他迅速打量著四方,見對方人多勢眾此行怕是不得好了,便起了先行遁逃的想法,一邊打一邊後退著,當退到了門口的時候突然轉身縱身一躍,施展輕功就要逃走。薑松一看不妙,忙叮囑屬下把這兩人安全送去少主府上,便接著輕身飛掠追趕黑衣人而去。
嚇破了膽的李家兄弟勿須強行逼供,很快就什麽都招了。容殊瑜也派人到他的宅子裡搜尋證據,找到了不少剩下的巴豆。還有此次涉事的捕快,也被派人調查的一清二楚,更是搜出了與黑衣人的往來密信和受賄的髒銀。
京城衙門,順天府尹看著容殊瑜帶來的一干物證和人證,冷汗直流,他……他前幾天都沉醉在在春雨樓的溫柔鄉裡直到今天才回來,哪裡知道趁他不在,他的手下們就給他捅了這麽大個簍子!
“這……容公子,本官,本官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切都是底下的人在搞鬼!對!就是他們搞的鬼,本官一定下令徹查,還沈小姐一個公道!”順天府尹抹了抹額頭上滲出來的汗水,對著容殊瑜點頭哈腰的保證道,天知道他怎麽就倒了八輩子大霉!若是連累他得罪了萬商盟的人,他也不用在這個地方再待下去了!
“既然如此,想必大人也願意相信沈小姐是清白的了?那麽本公子現在就接她回家,大人應該沒有意見吧?證據我就都留在這裡,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大人了!”容殊瑜玩弄著手上的玉扳指,漫不經心的說道。
“是!是!絕對清白的!公子放心,本官一定徹查此事還沈小姐一個公道!”府尹唯唯諾諾的說道。
容殊瑜搖了搖頭,這京城中的府尹都是這副德行,想來那天高皇帝遠的地方……誒,這盛世繁華的底下,究竟是一副怎樣的千瘡百孔啊!
對身邊的薑松示意了一下,薑松立馬會意,轉身走出去帶進來一個人,赫然就是那晚想要置李家兄弟與死地的黑衣人,他的面紗已經被解下來了,是一張沒有太大分辨力的成熟男子的臉,丟進人堆裡也不容易引人注目的樣貌,這樣的人當殺手,最是讓人防不勝防。
把這人的情況也和府尹交代清楚,就把人交了出去。其實容殊瑜完全可以直接昭告調查結果,隻是這個順天府尹雖然沒什麽威信,但畢竟也是掌管京城大小事物的三品官,這樣的人能賣個面子,以後也好打交道,他倒是不在意這些小人情,隻是為了給沈燕嬌鋪一條路,讓她以後在京城中能得到關照好立足,不會再出現今天這樣的事情。
過了一會,沈燕嬌被人從牢裡帶了出來,這些天在牢裡吃好睡好,每頓都有人送來香四海酒樓熱氣騰騰的飯菜,都把她原來有些纖細的身材給養的圓潤了些,除了幾天沒洗澡身上臭烘烘的,其實也沒有受多大罪。
沈燕嬌見到容殊瑜就知道自己應該是沒事了,重見光日的感覺可真是好啊!沈燕嬌想著,她再也不要回去那個地方了,哪裡都臭烘烘的,身上也臭烘烘的了。
容殊瑜上前準備詢問沈燕嬌的情況,而對方卻趕忙退後了幾大步,讓他著實愣了一愣,面露不解,這……他什麽時候成洪水猛獸了?
“沈燕嬌多謝容公子此番仗義相助!改日必定親自上門拜訪道謝,隻是當下……實在有些不便,隻能先行告退,望公子見諒!”沈燕嬌生怕容殊瑜誤會而寒了恩人的心,連忙行了個禮道過謝,慌忙的解釋了一下,便匆匆離開了。
為什麽急著走?開玩笑,她此時身上的味道自己聞了都覺得惡心了,哪裡還敢靠近別人?
容殊瑜若有所思,似是想明白了,不在意的笑了一笑,也跟著離開了,至於府尹大人?一路把容殊瑜送到門口才“依依不舍”的往回走,而他上一刻還滿臉的掐媚笑意,下一刻就瞬間晴轉陰一臉的陰霾了。
“來人,升堂!”
回到沈府,沈燕嬌製止了一臉擔憂打算上前詢問狀況的眾人,匆忙的吩咐她們煮好熱水抬到她的房間,她現在是對身上的怪味一刻都忍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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