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茂帶著悲痛的心情在廢墟中找到了諸家五兄弟的屍體。?? 五具屍體整齊並排而放在地面上,因為衝擊波是帶著火焰的,所以諸家五兄弟的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燒傷。
因為身體已經燒焦成黑色,面部已經無法辨認,但就算面部沒有被燒焦,卑茂也無法認清這五個人誰是誰。
因為諸家五兄弟是五胞胎,無論是體型還是樣貌,這五個人幾乎一模一樣。
看著中間那具燒傷最嚴重的屍體,一向冷靜的卑茂,再也不能冷靜了。一絲淚水從眼角處流出,慢慢低落。
那具屍體的身上,幾乎百分之九十都是燒傷,那燒焦的黑色鬥篷,融進皮肉裡,看著十分恐怖。
“葉城不知道看到這個,能不能挺過去”
卑茂知道諸家五兄弟對葉城如親兄弟一般,而葉城對諸家五兄弟也是如親哥一般。要是葉城知道自己的親哥,一下死了五個,這該是何等打擊?
就在卑茂尋思著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帶回去的時候,一道青光滑倒面前,傾倒在地面上。
青光散去,白纓平虛弱的躺在地面上,當看到那五具燒焦了的屍體時,慌張地爬過去。他爬動的度也略顯緩慢,而且身上的黑色鬥篷也有些地方是成燒焦狀的,應該也是被剛才的衝擊波危及到了。
卑茂看到白纓平沒事,心裡一下就放心了。是葉城讓他來協助諸家五兄弟和白纓平的,當從葉城口中得知白纓平要做如此危險的事情時,他是滿心慌張的,生怕白纓平生什麽事情。
要是白纓平真的出了什麽事情,他可沒辦法和南宮鴻雲交代。
“少將軍,你沒事太好了”卑茂喜極而泣地看著白纓平說。
但白纓平的注意力全部在那五具屍體上,根本沒聽到卑茂在說些什麽?身體虛弱的他無法站立起來,所以他趴在中間那具燒焦得最厲害的屍體上。
白纓平雖然和諸家五兄弟的感情,沒有葉城和他們的那麽親,但一路逃亡而來,早以建議了親人般的感覺,所以他悲泣地說道:“你們怎麽會死,你們死了誰來照顧葉城,我可不會幫你們照顧”
話是這麽說,但明白人都明白,這不是白纓平的真心話,這是氣話,想以這氣話讓躺在地上的諸家五兄弟起來。
但明白人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卑茂看到白纓平如此傷心的樣子,心裡實在不忍心,他蹲下扶著白纓平的肩膀,語氣低沉地說道:“少將軍,他們已經死了,別難過了”
“葉城知道後,肯定會受不了的”白纓平的臉貼在屍體上,落下的淚水順著焦黑的皮膚流向地面。
卑茂說:“那我們要不要把這消息告訴他?”
白纓平沉默了一會,然後抬起頭,濕紅的眼眶裡充滿了淚水。他望向洞中縣的方向,說:“就算現在不說,他遲早也會知道的”
“刷刷刷——”
忽然,大量各色的神力氣刷刷刷的出現在旁邊,神力氣散去,可以看到這都是之前白纓平帶走的那些白袍士兵,他們都以度的文臣技回到這裡。
放眼望去,能回到這裡的白袍士兵,人數上少了半人。看來那場衝擊波,也危及到了他們的安危。
他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隱藏在黑夜下的遍地屍體,有種恐懼而說不出話的感覺。
其中一名白袍士兵慢慢走到白纓平身旁,吞吞吐吐地說道:“這到底……怎麽連一個活人……”
白纓平說:“別說了,快把人帶回洞中縣去”
那些活下來的白袍士兵,秉著沉重的心情,同時道:“是”
……
洞中縣山腳下,敵軍的爆火攻擊已經停止,而且從斥候處得到消息,說敵軍已經撤走,所以現在洞中縣暫時是安全的。
那些活下來的白袍士兵,來回奔跑,一百多名死亡的白袍士兵,已經被帶回洞中縣,整齊的放在環山山路口。
得知消息的葉城,趕忙從半山腰上下來。
當來到山路口附近的時候,環山山路已經擠滿了白袍士兵。葉城擠過一名名白袍士兵,來到前面。
剛好可以看到前方七個人緩緩迎面走來,依靠兩邊的火光,葉城可以清楚的看到白纓平在一名士兵的攙扶下走在中間。
而兩邊的五名白袍士兵,都抱著一具屍體,那燒焦的屍體正是諸家五兄弟。
葉城遠遠看過去,第一時間還不確定是誰?但他們的步伐越來越近,看得越來越清晰,那強壯的體格,他知道只有諸家五兄弟才有。
頓時,黑色的眸子越放越大,一口心血滾燙的湧上喉嚨,從嘴巴噴吐而出。
“噗”
感覺到雙膝無力,身體緩緩地跪向地面,但他還是努力抬起頭目視前方,一副悔恨的模樣。
“葉城”
早以站在士兵前面的安心, 看到葉城的樣子,立刻跑過來,扶著葉城的手臂,擔心地問道:“你沒事吧?你的傷還沒完全好,一定不能太過傷心”
趙妃和大當家站在一旁,深深鄒著她們的秀眉。
她們已經知道諸家五兄弟陣亡的消息,剛才還擔心葉城的情況,現在看來這打擊對葉城來說實在是太過巨大了。
諸家五兄弟的屍體被帶到葉城面前,並排放好。
看著地上整齊擺放的一百多具屍體,士兵們低頭沉默了,臉上都掛著凝重的色彩。
戰爭總是伴隨著死亡的,這些士兵經歷過太多生離死別,說不上免疫,但因為這樣練就了強硬的身心素質。
但葉城不同,他來到這個世界隻經歷了李勝天、李勝地、南宮言這三人的死亡。而且他還是孤兒,沒有享受過父愛母愛的他,心裡素質非常差,只要有人對他好,他就會銘記一輩子。
而這恰恰是他的心病,當那對他好的人死去,他就會傷心欲絕。
“子安哥、子平哥、子居哥、子業哥、子樂哥”葉城從左到右,一個名字一個名字的念叨著。
他和諸家五兄弟很親,就算化成灰,他都能認出誰是誰。
但認出來又怎麽讓,人都已經死了。
他沒有失聲痛哭,而沉默的哭著,淚水不自覺的從眼睛裡往下流,就像是泉水一樣,不停的往外冒。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