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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人生》第147章 全家福
第二天,老疤瘌便帶著雕刻刀和石材來到唐歌家,為大石頭雕石像。
  大石頭對此事十分重視,一大早就起床盛裝打扮,連正工刀都工工整整的別在腰上,頭髮梳了又梳,衣服捋了又捋,力求每一個細節都要做到完美。最後找才了個亮堂點的地方,擺了個手扶刀柄,一臉肅穆的看著遠方的造型。
  唐歌頗為無語,一個勁的勸大石頭放松點,自然點,可不管他怎麽勸大石頭都不聽,仍舊是板著一副撲克臉,努力的保持著最威嚴的姿勢。唐歌見勸不動,也就由著他去了。不過心中卻覺得頗為好笑,感覺大石頭的表情怎麽跟上輩子父輩們拍的那些黑白照片一樣。
  老疤瘌的手藝確實沒得說,雖說這家夥沒有創造力,可照著模特雕刻的寫實能力卻是一流的,刻刀翻轉間,一個栩栩如生的大石頭雕像逐漸成型。
  唐歌已經囑咐過老疤瘌,讓他把同樣的雕像多雕幾套,力求家裡人每人一套。不過每個人只要雕一個就可以了,其他的老疤瘌可以回到家裡之後,照著雕像的樣子複製,效果也是一樣的。
  才半天時間,雕像就差不多雕好了,還剩下一些打磨修飾的細節功夫,等老疙瘩回家再做也是可以的,於是下午便開始給月香雕。月香很聽話,唐歌讓她放松她就趕緊垮下肩膀,讓她笑她就一直笑,只不過笑容很假而已。看得出來,小丫頭雖說還不懂事,不過受到大石頭的感染,還是有些緊張的。
  第二天該給紅姑和唐歌雕了,紅姑卻死活不願意過來,反而是讓老疤瘌去娃娃洞給他雕刻,還不許唐歌旁觀。唐歌以為紅姑是不好意思,所以也沒往心裡去。但是下午輪到給唐歌雕的時候,老疙瘩的神色很不正常,不住的用怪異的眼神去看唐歌,搞得唐歌很不舒服,問他到底怎麽了,他卻只是搖頭說沒事,問了兩次也沒問出什麽來,唐歌也就懶得再問了。
  幾天后,四套雕像徹底完成。
  唐歌讓木匠用最好的木頭做了四個精致的匣子,每個匣子裡都有一套栩栩如生的雕像,雕像周圍則墊了獸皮軟木防止撞擊。
  大石頭、紅姑、唐歌和月香,每人分上一套,唐歌說這套石像叫做全家福。而且不止這一次,以後每年都要像這樣雕上一套,好留作紀念。
  石雕雕的非常傳神,不但連人物的表情,連髮型都跟真人一樣。唐歌不喜歡大石頭的面癱表情,不過大石頭卻對此非常滿意,對這套石雕更是愛惜異常,不但抱著雕像四處顯擺,每天還要用柔軟的棉布擦拭幾遍,沒幾天功夫,這套石雕就被大石頭把玩的光潔溜溜,已經形成了一層包漿了。
  大石頭顯擺過雕像之後,部落裡的人異常的眼熱,於是乎,雕像在部落裡徹底流行開來,老疤瘌也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部落裡最受歡迎的人。於是這家夥每天都扛著自己的刻刀,四處混吃混喝,而且不管到了誰家,都會被奉若上賓。
  幾天后,胖巫讓人通知唐歌,去她家裡一趟。唐歌到到巫家時,發現胖巫的房間裡竟然也擺了一個大大的雕像,而且還是和別人一樣的死人臉表情,而胖巫,正在拿抹布小心的擦拭。
  見唐歌進來,胖巫放下抹布,仔細斟酌了一下,才緩緩的對唐歌說道:“香香要走了。”
  唐歌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的問道:“你說什麽?”
  胖巫提高了音量,說道:“我說香香要走了,回去她自己的部落!”
  唐歌嚇了一跳,高聲叫道:“為什麽!?”
  胖巫歎了口氣,說道:“香香是十香部落的少酋長,平時必須好好學習如何管理部落,而且這趟她來咱們這的時間也不短了,是時候回去了。”
  唐歌沉默良久,才緩緩問道:“什麽時候?”
  胖巫歎了一口氣,說道:“也就這幾天,來接月香的隊伍就該到了。你準備準備吧。”
  唐歌默默的起身,轉身離開。
  從胖巫家出來之後,唐歌的臉色很難看。其實他早就料到這一天了,也曾想過各種阻止這件事的辦法,比如收買小月香,比如耍賴,甚至想過帶人去獵殺一頭猛獁,送兩顆象牙過去,羞辱月蘭一番,不過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妥協。因為這樣做對月香來說太不公平,不管唐歌是如何的憎恨月蘭,對月香來說,那都是她敬愛的母親。如果自己去主觀的傷害月蘭,那麽間接的,也等於是傷害了小月香。所以,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他只能選擇默默的承受。
  回家後,唐歌默不作聲的給月香收拾行李,不管是吃的、喝的、穿的、用的、玩的,全部小心翼翼的打包好。其中自然也包括那套月香喜歡得不得了的全家福。另外,唐歌還讓劍廬日夜趕工,用最後剩下的一點鋼材,給月香做了一把小小的妝刀。
  這把刀真的很小,連上刀柄也就二十公分左右,說是刀,不如說是匕首更為合適,匕首雖小,但兩面開刃,鋒利異常。跟其他百煉鋼一樣,唐歌給這把小刀也起了一個名字,叫做“霜華”。
  當一切準備好,十香部落前來迎接月香的隊伍也到了,帶隊的是唐歌見過的月清,她是月蘭的妹妹。胖巫非常的熱情,以最高的規格接待了月清,大石頭也帶著月香出席了宴會。不過唐歌卻從頭到尾沒有露面,只是遠遠的看著。他發現月清也心不在焉,目光一直在四處尋索,唐歌知道月清想找的,正是自己。
  十香部落的隊伍在半坡豚修整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月清就約束隊伍,準備出發。唐歌依舊躲的遠遠的,一直等到大石頭和紅姑他們全部跟月香告了別,這才帶著人,拉著幾輛車子來到這邊。
  月香的東西很多,單是唐歌給她做的各種衣服,就裝了半車,其他的零零碎碎吃的喝的用的玩的,把部落僅有的三輛架子車裝的滿滿的。
  月香此刻正抱著小鹿臭臭,坐在一輛馬車上,這也是部落裡唯一製作完成的馬車。
  這輛馬車的車架比較短,但是有車廂。唐歌盡全力把車廂裡裝飾的舒舒服服的,當初月清看到這輛車的時候,眼前一亮,似乎頗有驚豔的感覺。
  不過說是馬車,此時倒成了鹿車,因為此刻拉車的正是小鹿臭臭的母親。月香一身公主裙,抱著小鹿臭臭,一臉臭美的坐在華麗的馬車上,看起來很有公主范,不過頭上戴著“金箍”的小猴子悟空,在馬車上上躥下跳的,有些大煞風景。小越想也時分喜歡小猴子,所以悟空也就成了她的寵物。
  月香還小,沒有那麽多心事,所以沒有絲毫分別的哀傷,相反的,小丫頭還很興奮,因為馬上就能回家,見到母親了,而且,她還有很多好東西,可以跟部落裡的其他孩子們顯擺。所以此刻見到唐歌,月香表現的非常開心。
  “哥哥,香香要走了。”月香樂呵呵的說道:“二姨說母親想我了,我要回去陪母親,等春天來了,我再回來看你。”
  唐歌笑眯眯的摸著月香的腦袋誇道:“香香真乖,回去以後一定要聽話啊!還要記得想哥哥哦!”
  香香點點頭,小大人一樣說道:“放心吧!我一定會想哥哥和大大, 還有姑姑的。”然後似乎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鄭重的對唐歌交待道:“等我下回過來,你還要給我講好聽的故事哦。”
  唐歌哈哈大笑,拍了拍車廂,說道:“放心吧,到時候哥哥會有很多故事講給你聽。行了,時候不早了,趕緊上路吧!”
  月香乖巧的衝唐歌擺擺手,鑽進了車廂裡。十香部落的族人們見狀,拉著架子車,駕著馬車,緩緩的上路了。
  從頭到尾,月清都在旁邊看著唐歌跟月香講話,卻沒有和唐歌做任何交流,直到臨走前,才深深的看了唐歌一眼,目光中似有怨恨,有不舍,還有愛憐……
  一行人站在部落前,默默的看著十香部落的隊伍漸行漸遠,一直到再也看不到為止。大石頭歎了口氣,轉身走了,紅姑穿著一件寬大的披風,走上前來摸了摸唐歌的腦袋,對唐歌溫柔的一笑,也轉身回去了,原地隻留下唐歌,依舊默默注視著月香離去的方向。
  月香走了之後,唐歌心情一直不好,整天都是悶悶不樂的,就連每晚必講的西遊記,聽起來都沒以前精彩了。一開始,青果還經常來找唐歌玩,可唐歌對那些幼稚的遊戲一直提不起勁來,後來青果似乎覺得跟唐歌玩沒什麽意思,慢慢的,找唐歌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
  霜降的時候,啞巴火急火燎的找到唐歌,拉著唐歌去了他那塊小小的“試驗田”,比劃著告訴唐歌麥子已經很久沒見長了,照這樣下去,會不會被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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