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舌帽男子的驚詫瞬間閃過,隨即就恢復了微笑的表情,再不看楚白和陳平平,而是引領著中年男人和少婦進入了一個包廂。 楚白清晰的捕捉到了鴨舌帽看到自已和陳平平一瞬間的驚訝,他肯定自已沒見過這個人,但是這個人卻明顯認識他和陳平平。
“楚白,你想吃什麽?”陳平平與楚白也進入包廂落座後便拿起了菜單,但當她看到楚白若有所思的樣子時,又苦笑一聲道:“算了,我來點,給你多點幾道肉菜。”
楚白笑著點頭,而後神識瞬間擴散而出,籠罩在了隔壁包廂。
“大姐夫,二姐,你們在電梯裡的那兩個人我見過!”鴨舌帽男子壓低了聲音道:“昨晚,在夜店!”
“嗯?”中年男人的眉毛一揚:“當時他們發現你了嗎?”
“沒有,我坐在角落裡了,也就是他們和韓天生一起進的二樓包廂,韓天生的耳朵和猴子的手指也應該是他們弄掉的!”鴨舌帽男子沉聲道:“那少年肯定是個高手,我進去時,猴子等人已經躺在地上了,也幸虧有他,否則昨晚我絕不會做到全身而退!”
“籲!”中年男子深吸一口氣:“這件事我們自已心裡知道就行了,也算是一場緣分,呆會兒阿麗你買單的時候把他們的飯錢結了。”
“嗯。”少婦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小東,這次乾得漂亮,斷了他韓家一條根,你大姐,你父母在天有靈也能暝目了,不過你最近要小心一點,實在不行回重慶躲躲,等風聲過了再回來。”中年男子端起杯與鴨舌帽男子碰了一下,而後二人全都一飲而盡。
“不用,那韓天生壞事做絕,也經常在那家夜店乾一些不法的勾當,所以裡面沒有監控,他們想查也查不到我身上,倒是他韓家還有一條根,我還要想辦法做了他!”這叫小東的鴨舌帽男子咬著牙,似乎與韓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樣。
中年男人一揮手:“不可,現在不是時機,韓家的另外一個孫子現在身邊肯定高手如雲,這件事兒沒得商量,你不能一意孤行。”
“行,我知道,不過姐夫,你的病?”小東和少婦同時看向了中年男人,眼睛裡盡是擔憂。
中年男子淡淡一笑:“最多一年半載,等我走了之後,你和你二姐帶著思雨出國吧,這裡咱們的仇家太多,幫會裡面的人也都兩面三刀,你們誰都不要相信,拿著我留下的錢出國定居,永遠不要再回來。”
“姐夫。”
“小哥。”
小東和少婦的眼圈全都紅了起來。
而中年男子看到兩個親人如此感傷時,不禁哈哈一笑,把二人全都摟了過來,灑脫道:“誰都會死,我曾鴻這一生認識你們張氏一家,這輩子也沒白活,隻是我對不起你們大姐,更對不起月兒你!”曾鴻說到這裡的時候,也眼圈一紅,歎道:“張穎、張月,我的兩個好妻子,我對不起你們呐!”
“不不不。”少婦,也就是張月連連搖頭,淚如雨下道:“小哥,我沒後悔過,沒有你我和小東也早就沒了,大姐也在臨終前讓你照顧我,你明白她的意思,我也明白她的意思,我們是一家人,不分你我!”
“對,一家人,大姐夫,咱們今天是慶祝來的,不說那些傷心事兒的,今個兒咱倆不醉不歸怎麽樣?”
“好,不醉不歸,哈哈!”曾鴻哈哈一笑,再次與張東幹了一杯!
楚白收回了神識,嘴角閃過一抹溫情的笑意,
一家人就是一起傷心,一起幸福,一邊快樂! 他很喜歡這種感覺,他的人生中之前也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感覺。
“我的家又在哪裡?父母是誰,姐姐又是誰?”楚白在這一刻,突然間想見一見,找一找自已的家人,看一看自已的父母是什麽樣,看一看姐姐又是什麽樣!
“楚白,菜齊了,我還給你要了酒,你能喝一點吧?”陳平平打斷了楚白的思考,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在楚白的吃碟裡。
楚白看了一眼溫情無限的陳平平,也突然間生起一種感動,陳平平不是姐姐,但她和親姐姐有什麽兩樣?
兩天來的接觸,他發現陳平平感性、善良、與他之間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親切感。
“謝謝你,姐,我能喝酒。”楚白夾起紅燒肉放在嘴裡慢慢咀嚼,味道很好,是親情的味道。
“嗯,我也陪你喝一杯。這兩天雖然發生了好多事兒,但我真的很開心,我也謝謝你,楚白弟弟!”陳平平象小女兒家一般,悄皮一笑,舉起杯就喝了一大口。
“一家人,不說謝。”楚白現學現用,他楚白似乎在這一刻他沒有了那一份淡然,有的隻是一個大男孩般的可愛。
陳平平眼圈微紅,對著楚白點頭,不停的給楚白夾菜。
陳平平一共要了六個菜,其中有四個是肉,一個湯,一個甜點,外加一瓶紅酒,她這一桌子菜,完全是為楚白增加營養的,楚白嘴裡雖然沒說,但心裡卻溫暖無比。
二人都沒問對方的過去和家庭,陳平平不想提起自已的過去,而楚白更是不想說自已師門的秘密,所以二人很有默契一般,揀一些談得來的話題在逐漸磨合。
沒錯,二人是陌生人,卻也是陌生的親人。
“什麽是‘山’呢?”陳平平突然提起了楚白練攤時白布上寫的五個字,好奇的問了起來。
楚白笑了笑:“山是玄學五術之一。包含法術、丹藥、體術、符錄等方法來修煉肉體與精神,這個說起來很複雜,你就當解為‘修心養性’四個字即可。”
“醫呢?又是什麽?”陳平平繼續好奇道。
“當然是治病救人了!”
“那你擺攤時, 寫了山、醫、命、相、卜,意思就是可以幫助人修心養性,可以為人醫病,也可以為人算命、看相、佔卜?”陳平平眼睛大亮,楚白以山、醫、命、相、卜練攤,那不就是說這五種玄學易術他都會?
“嗯,你可以這麽理解!”楚白如實的點了點頭。
“真的?也能看病?你會?”陳平平知道楚白很歷害,會佔卜,會功夫,還懂古玩,但是她卻不相信楚白會看病,畢竟楚白太年青了,而且看病這門學問,可是要靠經驗積累的。
楚白笑著點頭:“會一點。”
“好了,吃完了。”楚白拍了拍自已的肚子:“姐,我去付帳,順便去衛生間,你等我一下。”楚白叉開陳平平的問題,他不想賣弄什麽,有的時候說多了反而不好,使人生疑,所以還不如不說。
當然,付帳是假,去見一見那個曾鴻與張氏姐弟才是真。
陳平平看到楚白走出去後,才怔怔的看著桌子上空空的碟子,同時心裡有些隱隱作痛,五菜一湯,她沒吃多少,但卻全都被楚白吃得連顆菜芽都沒剩。
她知道,楚白一定是好久好久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飯菜了,所以才會特別的珍惜,寧可吃得撐了,也沒有半點浪費。
“他之前肯定吃了很多苦。”陳平平自言自語的歎息一聲,鼻子有些發酸。
楚白出了包廂後,便直接敲響了曾鴻所在包廂的房門,得到示意後,便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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