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和龍羽南一起進來,武鳳更是惑然。 楚湘把門關好,然後近前笑著對武鳳說:“武大哥,迷途知返,可喜可賀。”
武鳳看看馮去邪,又看看四娘,又看著楚湘似明白了些什麽,他苦笑說:“原來你們早就暗中聯手了,我們被你們騙的好苦。”
武鳳又對馮去邪說:“去邪,我也真是把你看走眼了。”
馮去邪在公子府一直敬小慎微,忠實可靠,贏得眾人誇讚和信賴。卻沒曾想他暗地早已背棄公子了。
難怪公子府今晚一敗塗地,有馮去邪和四娘這兩人方方面面搜集公子府各種情報,可以說樂哥對公子府的任何事都了若隻掌。
武鳳此刻心中真是五味雜陳。
武鳳對馮去邪一直如兄弟一般,馮去邪對欺瞞武鳳有些內疚。
“武管事我向你賠罪了,我也是受家師遺命。”
武鳳問:“你師傅死前所言是真的嗎?”
馮去邪終於說出當年真相。
“家師當年預料到命不久矣,對我說公子非真命天子。公子又殘忍不仁,如執迷追隨,會落得死無葬身之地。所以讓我和四娘日後另投明主。家師當時還囑咐我說,除四娘是為武管事而效力公子,和公子無實際瓜葛,可以信賴。另外幾個管事都是朝中之人受公子製衡,所以必效忠公子,此事萬不能讓他們知道。不然會招來殺身之禍。”
馮去邪說到這裡又想起恩師被公子逼死的事情,不覺有些戚然。
他停頓一下繼續說:“我師傅還對我說,日後能摧毀藍關者,非楚湘莫屬。讓我日後助楚湘。沒想到兩天后公子就為獲得天機,不惜讓我師傅死……”
聽到這裡武鳳心裡一動,楚湘,那個當年失蹤的孩子是整件事的關鍵!後來卻不知所蹤了。
武鳳把又看向樂哥,結合這些事情,他似恍悟到了什麽。難怪樂哥身上有一種讓他感覺似曾相熟悉的東西。難道眼前這個樂哥就是——楚湘!
武鳳頃刻異常激動,他突口而出。
“樂哥你難道就是楚湘?!”
楚湘說:“武大哥不虧是聰明過人,我其實一直擔心讓你窺出真實身份。所以在你面前我真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任何疏忽。”
樂哥就是楚湘,在確定後武鳳真是難掩心中激動。當年周天師可是以死泄天機,如要破局,必得楚湘!所以引得幾方爭奪楚湘。這麽多年查尋楚湘未果,都認為楚湘死了。
沒曾想當年那個被人爭來奪去的孩子沒有死,反而成了武功高強智謀超群的人。
武鳳感慨萬千,看來一切真是天意啊。
“武大哥,既然公子非真命天子,又殘暴狹隘,所謂良臣擇主而侍,”楚湘露出意味頗深的笑意對武鳳說:“現在你面前就有一個明主。武大哥可不能錯過啊。”
面前就有一個明主!
屋裡除了四娘、楚湘、馮去邪就是馮去邪弟子龍羽南了。
武鳳還納悶,這麽重要的事為何讓龍羽南這個無足輕重的人在場。
武鳳又看向龍羽南,今晚,讓他震驚意外的事真是太多了。
難道這個龍羽南是?
馮去邪從符囊中取出一道彩符,口中念念有詞然後朝彩符吹了一口氣,彩符瞬間散成若乾紙屑,如雪花般紛揚從龍羽南頭頂上空落下,碎屑落了龍羽南一身。而龍羽南也同時也變了模樣。
從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變成了一個二十八九歲,面色慈善目光溫和的青年。
而這個青年武鳳可不陌生!
武鳳也豁然明白,龍羽南,就是“龍遇難”的意思啊!
眼前的龍羽南正是公子親弟弟——晉王!
武鳳正要拜晉王,晉王忙阻止住他。
晉王拉著武鳳的手也有些激動。
“武將軍,你們家族一直是朝廷棟梁。我對你們武家也是一直懷有感激欽佩之心。這次武將軍能棄暗投明,是我之幸,朝廷之幸,也是天下之幸。現在我這個兄長瘋了,不光殘害手足,最近我聽說我爹也染上重病,八成也和他有關系。為國為民,絕對不能讓他得逞,還望武將軍能鼎力助我!”
武鳳心潮起伏說:“武鳳必效全力!”
楚湘在旁邊提醒說:“現在龍公子的真實身份千萬不能泄露出去。而且我們一定要力保龍公子安全。”
武鳳點點頭,所以他也未以晉王相稱。
武鳳說:“真沒想到龍公子你居然扮成了馮去邪的徒弟,一直在公子府。真是身處虎穴啊。”
龍公子說:“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地方。當年四娘和去邪救了我,本想把我安置在別處,是我執意讓他們想辦法給我改頭換面潛伏在公子府。這樣我也可以掌握我那個兄長的動向,尋找時機。”
武鳳對去邪說:“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啊!”
馮去邪說:“這門彩屑換形術家師隻傳給了我。但是只能把一個人換成另一個陌生模樣,而不比夢幻王和方曉那般高超,可以換形成任何一個人。但是這也足矣讓人難辨其真身。”
楚湘在旁笑著說:“現在方曉是我的人了,以後龍公子想換成誰都可以了。”
龍公子又對楚湘說:“你我素未平身,卻能得你真誠相助。也足見樂兄弟你是忠義俠義之人,我感激不盡。”
楚湘說:“龍公子言重了,幫助公子也是我義不容辭的事。只希望日後公子成就大業後,一定要善待百姓,還有,要實踐承諾。公子能做到這兩件事,我赴湯蹈火再所不惜。”
龍公子用不容置疑地口吻對楚湘說:“我今日發誓,如果大事可成,這兩件事我必定做到。如有反悔,天誅地滅!”
那麽龍公子對楚湘有什麽承諾呢?
原來楚湘答應和莫四娘做交易,莫四娘就把關於龍公子的事毫無保留都告訴了楚湘。
莫四娘當時對楚湘說:“晉王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也只有他才有能力製衡公子。晉王在朝中也有很大勢力。征西將軍周麟就是晉王的人。和趙天宏一樣,手上可握有重兵……”
楚湘當時聽了很是高興。
當初他問馮去邪公子真實身份,馮去邪在地上寫下四個字:當今太子!
楚湘當時看後心裡真不是滋味。難怪公子神通廣大。現在藍關就夠難對付,又蹦出個太子。而這個太子陰險狠毒,把福龍鎮屠了個雞犬不留就可見其實手段。日後利用完自己定不會放過他。更別談幫端木族洗去百年恥辱了。太子是在把端木族當槍使。其險惡用心他看透了。
既然公子和手足奪謫殘害兄弟,晉王又是個仁義的人,不妨輔佐晉王。這樣既可以製衡公子,也可以借晉王力量鏟除朝藍關布置在朝中的力量。不然朝廷藍關官員從中作梗,想徹底扳倒藍關談何容易。
楚湘又提出一個要求,那就是事成後,晉王一定要解除端木族的“帝王血咒”。
莫四娘稟報晉王后,晉王當然應諾。到時候他還要恢復端木族昔日一切榮光待遇。從此厚待端木族。
所以莫四娘和楚湘達成了交易。
楚湘開出兩個條件。
第一:晉王幫楚湘製衡公子對付朝中藍關的人,這樣楚湘可以放手專心應付藍關。
第二:解除端木族的“帝王血咒”。
莫四娘則向楚湘也開出兩個條件。
第一是幫助晉王扳倒藍關。第二個條件則只有兩人知道,不能對任何第三人泄露。連武鳳也不能告訴。
當時楚湘聽了莫四娘講了原因後,他看到莫四娘眼中盡是屈辱的淚水。
楚湘心中歎息一聲,斬釘截鐵對四娘說:“第二件事我一定做到!就算第一件辦不到,第二件我也要辦到!”
莫四娘聽後感激地說:“伊美果然沒有看錯人。她能做你的妻子,我也替她高興。”
所以第二個條件,成了楚湘與莫四娘之間的秘密。
現在事情都向武鳳攤牌,當然,除了他與莫四娘之間的那個秘密。
幾個人都非常激動,他們這次結成了“真正”的同盟。現在他們對徹底鏟除藍關推翻公子更是充滿信心。
晉王現身, 樂哥又是當年楚湘。先前武鳳還山重水複無路,轉瞬又柳暗花明了。這麽大的轉變讓武鳳現在還心潮難平。對公子失望變為死灰的雄心壯志再次熊熊燃燒在胸腔之內。
武鳳說:“可惜夜騎和月亮娃娃不能為我們所用。不然我們更是如虎添翼了。”
晉王說:“也不知他倆去哪了,可惜了。”
“就算他倆不能為我們所用,只要不和我們作對就好了。不然我們想對付公子可就難了。”楚湘也準備走了。“我要去辦件很重要的事。桐州的事剛結束,我們暫且偃旗息鼓。然後再伺機而動。”
武鳳說:“當下的確要避下風頭,不能再有動作了。
楚湘準備回劍諾谷。
他要回去逼問胡遠山,他要從胡遠山身上再解開諸多困繞他的謎團。周天師都說破藍關非他莫屬,那他身上到底隱藏著什麽樣驚天秘密?!
楚湘走時囑咐武鳳他們,一定要保護好晉王安全。
武鳳讓楚湘放心。
楚湘走後,馮去邪想說什麽欲言又止。
武鳳機警看出馮去邪異樣。
“去邪,你有什麽話要說?”
馮去邪囁嚅說:“其實我有一件事瞞著樂哥,當年師傅也囑咐我,時機不到,此事絕對不能泄露。”
晉王說:“現在時機大好,去邪你快說出來。如果這事對樂哥不利,我們想辦法幫他。”
四娘和武鳳也催馮去邪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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