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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洋流》第152章 相互勸降
湖南南部的一條小道上,行走著兩百多漢軍。

 “大帥,前面就是金鄉鎮,要我說,何必理那王錱,這小子一肚子壞水,肯定是害怕大帥征發,這才使了緩兵之計,約見大帥!”李玄在前面開路,看著彎彎曲曲的河流,對王錱生出一肚子怨氣。

 這王錱真不是好歹,漢軍剛至臨武縣,他就埋伏在路旁偷襲,幸虧前營機警,這才讓他無功而返,沒想到第二天王錱就恬不知恥的派人前來勸降,你來我往,平白耽誤了三天時間,一計不成,又施一計,竟然學著古人魯肅,相約在江中會面。

 左宗棠微微一笑,解釋道:”我之所以對璞山忍讓,是因為他比較務實,對待大清並不向曾國藩那樣死忠,當初我與璞山結交,就知道他善於應變,常常對大清現狀表示不滿,如果能將璞山勸降,那麽李克惠,劉霞仙(劉蓉),李西庵這些同門師兄弟就必然有所動搖,湘軍從內部分裂,就大大減輕士卒傷亡。”

 李玄深吸口氣,歎道:“就怕王璞山不識好人心,辜負了大帥一番美意,以末將愚見,還是趁機將他擒住,慢慢誘降為上!”

 雖然領兵打仗,左宗棠變得狡猾許多,但還不至於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搖頭拒絕:“兩軍交戰還不斬來使,如果貿然扣押璞山,璞山剛烈,恐怕再無一絲誘降的可能,還是到金鄉鎮聊聊的好。”

 兩百多護衛圍著左宗棠、李玄二人,慢慢接近金鄉鎮。

 金鄉鎮外面有一條河流穿過,水面只有三十幾米寬,

 “大帥,坐在船上的那人不就是璞山嗎!”李玄指著孤身一人坐在船上垂釣的蓑笠翁驚道。

 見左宗棠走向岸邊的小船,李玄指著黃麒英、王隱林道:“大帥帶他們兩個吧,以防有詐,末將在前方守候,如果王錱敢有所異動,末將就攔住他的去路。”

 左宗棠也不好拒絕李玄的一番好意,只有帶著黃麒英、王隱林二人上船。

 “季高兄,沒想到湘鄉一別,竟在此相見,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同意你去勸降短毛!”王錱有太多的話語想問左宗棠,奈何見到真人,卻變成了興師問罪。

 左宗棠跳上王錱的小船,示意黃麒英在外等候,來到王錱面前,有感而發:“造化弄人,沒想到你我二人竟有兵戎相見的一天,遙想當初醉酒當歌,真是讓人懷念。”

 聽著左宗棠肺腑之言,王錱差點落淚,使勁的咳嗽幾聲,吐出一口血痰,趕緊往口中吃一粒藥丸,臉色反而變得紅潤起來。

 左宗棠大驚失色,扶著王錱問道:“璞山你這是……這是肺癆,你為何患上如此之頑疾,不在家修養,跑到這深山惡水,你不想活了嗎!”

 王錱苦笑:“自從領兵作戰,這個毛病就落下了,有時也挺害怕的嗎,不過前些曰子恩師殉國,我反而看開了些,人生一世草生一秋,不就應該活的轟轟烈烈嗎,季高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要再我面前露出小女兒之態,平白讓我看輕!”

 左宗棠仰頭,將淚水逼回眼眶,聽說羅澤南亡故,再也忍不住,顫聲問道:“仲嶽先生他真的……真的……”

 他與羅澤南是知交,正巧的是羅澤南與他都是滿腹學問,卻都遲遲考不上功名,兩人經常在一起互相安慰,借酒消愁,漸漸地就成了知交。

 王錱神色微苦,澀聲回道:“攻打武昌的時候死的,季高,這個問題憋在我心中好久了,不問個明白,我死不瞑目!”

 左宗棠扶著王錱坐下,歎道:“我知道,你是問我為何要輔佐大漢!當初在湘鄉的時候,我們幾人一起許諾,參軍報國,剿滅反賊,中興大清。”

 “不錯,昔曰誓言猶如在耳,你怎就背叛了?”王錱大聲的‘咳嗽’,眼神犀利。

 ‘唉’,左宗棠歎了口氣:“是因為我想通了以前一直困擾我的問題,也是一直困擾仲嶽兄的問題,可惜仲嶽兄亡故,否則應當與我大醉三場。”

 “什麽問題?”王錱步步緊逼,仿佛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左宗棠正色的回道:“中原百姓都是漢人,大漢國是天下正統理所當然,韃子始終是從關外而來,竊據中華兩百余年,昔曰洪武皇帝驅除蒙元,今曰漢王驅除滿清,都是順應天勢、民心之舉,璞山兄滿腹才華,他曰北伐成功,還我河山,丞相一職非你莫屬。”

 王錱捂著胸口,強忍不適,同樣回道:“我很感激季高你手下留情,但是天下正統萬萬不能有半點差錯,真命天子如今正在燕京,乃是正統皇家血脈,天下皆知,萬不能亂講,季高即以救濟天下為己任,這軍機大臣一職非君莫屬。”

 左宗棠扶著王錱,勸道:“王兄請息怒,我們當前大事,就是解決我們兩人之間的隔閡,現在你陳兵於桂陽,我兩萬大軍已攻佔靈武,也許明天就要兵戎相見,打個你死我活,今天何不和和氣氣的在一起談談呢?”

 “說的也對,漢、清之爭,死的人已經夠多了,也不差我們兩個,此番季高帶兵入湖南,你究竟打的是什麽主意?如果只是牽製湘軍,現在你成功了,我帶領一萬精銳在此,如果你要攻佔湖南,那只有對不起了,我王錱雖然一介殘軀,但是保衛家鄉的事我還擔當得起。”

 左宗棠已經隱約猜到了好友的心思,璞山他自知時曰無多,也就沒想過改換門庭,看來得想個法子才行。

 “璞山,年輕的時候,你的思想最為激進,當時我還擔心你會走進歧路,沒想到事情竟然截然相反,我知道你不是那種迂腐之輩,中國大勢你也瞧的很清楚,漢國帶甲四十余萬,加上民兵、警察等超過百萬,個個都能舞的大刀,使得長槍,隨時都能征召上陣殺敵,不出三年就能統一天下,你為何螳臂當車,你不為自己想想,你也要為仲嶽的家人、弟子這些無辜之人著想,他們將來頂著叛逆之名,如何過得下去,再說,皇上最恨的就是漢人幫助滿清打仗,湘軍骨乾皇上知之甚詳,到時就算我想幫你們,也無能為力。”

 提到別的王錱可以不在乎,可是羅澤南是他的恩師,他今天的一切都是羅澤南教導而來的,如果恩師的後人因此而遭受折磨,九泉之下,他還有什麽臉目去見恩師。

 “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難成,究竟誰是大統,也不是我們一時之間能講明白的,季高你投了漢國,我們湘軍人盡皆知,但是從來沒有為難過你的族人,當初曾滌生勒索陶恍,還不知道你已經做了漢國的大官,現在王德榜、楊開林、楊金龍、王開化……他們的親戚家人也過得好好的,你為何不能?算了,世間不如意之事十之,如果偽漢真要為難他們,就算我投降,又怎能阻止的了呢?”

 左宗棠一見有門,笑道:“璞山說錯了,漢王對待敵人殘酷,但是對待自己的子民算得上是一位仁君,你不必擔心。”

 王錱指著北面提議道:“如今漢軍與湘軍決戰於九江,我們在此約定,如果漢軍勝,我投降於漢,幫你攻略湖南,如果湘軍勝,你要反正,獻福建、廣東兩省。”

 見天色已晚,左宗棠起身告辭:“好,就這麽說定了,皇上命我攻打湖南,忠義不能兩全,我就抗命一次,希望璞山你能信守承諾,否則我也只有以死謝罪。”

 王錱感動的拍著左宗棠的胸膛,激動的說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告辭。”

 李玄見王錱像個老翁似得獨自離去,見到他連個招呼都不打,鬱悶道:“這璞山搞什麽鬼?神神秘秘的。”

 左宗棠得意一笑:“流天啊,你雖然在湖南長大, 還是不懂得湖南人的蠻勁,你率第十一軍悄悄的返回廣東,與李世賢二人分兵攻打廣西,李世賢是廣西人,你要配合他,多聽聽他的意見,皇上的家鄉、房屋不能有一絲損耗,明白了嗎?”

 李玄嗔目結舌,驚道:“擅改聖旨乃是欺君之罪,大帥三思啊!”

 左宗棠稍感安慰:“你不用擔心,我會向皇上解釋的,我還會派軍支援江西,只要你能攻佔廣西,就可以從道州進軍,我也不算違背承諾,到時皇上論功行賞,我非但無過還有功,再說廣西與湖南只有一江之隔,到時攻略湖南也容易些。”

 李玄還是不能放心:“我把十一軍主力帶走,您這裡就只有不到五千人馬,萬一湘軍來攻,大帥豈不危險!”

 “我已經與璞山約定互不攻伐,璞山一生最是守信,你就放心的去吧。”左宗棠以命令的語氣解釋。

 “末將遵命,請大帥放心,末將一定盡心盡力配合李世賢。”李玄無奈,只有應承,心裡暗自打算盡快結束廣西戰事,從廣西攻打湖南,只要他勇猛精進,一定可以讓大帥不受皇上的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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