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真宗鹹平年間將地處今四川盆地一帶的川峽路分為益州路、梓州路、利州路和夔州路,合稱為“川峽四路”,簡稱“四川路”,四川由此得名。.
宋末至清初,四川地區在空前的戰亂下,人口銳減,經濟調敝。於是,朝廷在明初與清初兩次推行大規模的移**動,歷稱“湖廣填四川”。兩次移**動使人口缺乏的四川獲得大批勞動力,社會經濟得到迅速恢復。
明洪武四年,明朝發兵將四川地區並入明朝版圖。明末張獻忠農民起義軍入川,在四川建立“大西”**,以成都為西京,清初的30多年間,四川一直處於戰亂之中,直至康熙二十年才進入穩定時期。康熙二十四年湖廣填四川。川北以陝西為主,川東以湖廣為主,四川盆地西部以廣東人為主,陝南以兩湖為主。
1855年6月,漢軍兵分三路攻入四川,第二路由曾國藩率領由雲南北部入川,兵鋒直指渝城,第二路由趙雅麗率領河南、山東民兵從陝西南部入川,一路上勢如破竹,不但逼近成都,成都守將韋俊數次請洪秀全派兵支援,反而被洪秀全免職。第三路由曾水源、林啟容率領江西、安徽守軍由貴州入川,不到一個月就兵臨渝城。
這幾年洪秀全窮奢極欲,不但征發百姓修建王宮,還每年一次都選拔美女,禁止全川百姓婚育,百姓稍有反抗就被平滅全族,不但百姓深恨之,就連不少將士也是敢怒不敢言,天府之國竟然被洪秀全一人享受,自從漢軍出兵的消息傳開之後,四川百姓空前活躍,除了部分大城市有重兵駐守,其他小城鄉鎮都有百姓起事,配合漢軍攻城。
成都,這座石達開曾經駐守的城市,成立不少兵士還是石達開舊部,聽聞洪秀全逼走石達開,全都義憤填膺,以致後來的守將韋俊根本指揮不動他們,平時還相安無事,可是聽聞漢軍攻來,一打敗仗,大家就相互埋怨,繼而爭吵,毫不將中軍主將韋俊放在眼中,洪秀全聽到這個消息,趁機將韋俊免職,派了親信盧賢拔鎮守。
漢軍就駐扎在城外二十裡的地方,盧賢拔進駐第一件事就是找韋俊詳談。
盧賢拔著急的問道:“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我聽到有人主張投降?這種事你也不管管,到底是誰?你說出來,我去處理。”
韋俊無官一身輕,況且他的哥哥韋昌輝也沒有得罪過當年的漢王,所以他對於投降派是將心比心,只要做的不過分,他就假裝不知道。
“有嗎?我不知道啊,盧丞相乃是左軍主將,節製成都所有兵馬,哪個敢在盧丞相面前放肆。”
盧賢拔對於韋俊的曖昧態度一陣失望,太平天國實行的是軍閥製,每個王爺丞相都有自己私軍,韋俊雖然被免職,城中還有上萬親信聽命於他,而他盧賢拔隻從天京帶來了三千天兵,沒有韋俊的支持,三千人馬能有什麽用?
盧賢拔索姓撕破臉,大聲道:“我知道是石鎮吉那個小鬼!他聯合幾個翼王舊部圖謀不軌,韋兄弟,當年北王可是被翼王逼死的,而翼王全家又是被北王殿下殺害,兩家早已經結下血海深仇,如今聽聞翼王投降漢王,漢王破城,咱們兩個還有救嗎!”
一提起韋昌輝,韋俊就聯想起當初大家共同反楊秀清的往事,雖然那件事的確是做錯了,天國從此一蹶不振,但是畢竟結下了生死情誼。
“盧丞相,聽我一句勸,咱們降了吧,天王實在是……扶不起,隻知在王府享樂,朝官也不接見,任由他那兩個哥哥胡鬧,言盡於此,盧丞相請便,如果不降,你可自行離去,我一力擔保你沒事,如果投降,咱們殺盡城中終於天王的人馬,這是城外漢軍提出的要求,你看怎麽樣?”
盧賢拔又驚又怒,沉思一會後只剩下惶恐,降也不是,戰也不是,如要投降,當初他可是狠狠的罪過漢王殿下,不但當初在紫荊山追殺漢王,期間在永安、桂林主張襲殺漢王以並其軍,更在長沙城下親自算計漢王,差點要了漢王姓命,如果要戰,以城中這點人馬,肯定是打不過的。
“你讓我在想想。”
韋俊那會上當,當初他的哥哥就是這樣放過石達開,最後被石達開逼死,輕拍了幾下手掌,從左右屏風之外闖出數十衛兵,刀光劍影,狠狠的看著盧賢拔。
盧賢拔結結巴巴的問道:“韋兄弟這是何意?”
韋俊輕笑道:“前車之鑒後車之師,你盧賢拔回去不是想率兵襲殺我吧?如果你不降,我親自送你出城,大家以後全當不認識,畢竟各為其主。”
盧賢拔權衡再三,決定還是投降,先保住小命再說,他可不相信韋俊真會送他出城,八成會把他亂刀分屍,對比現在的危險,得罪漢王的事反而有很大的生機。
想到這裡,盧賢拔不再猶豫,狠狠的說道:“降!降了!”
“哈哈哈……”韋俊一不做二不休,上前猙獰的說道:“我這裡有一份名單,盧丞相按照上面的人名,召集他們前往王府議事,我派兵在外埋伏。”
說完,韋俊狠狠的揮了下手,嘴裡蹦出個‘殺’字!
看著紙上名單,盧賢拔咽了口唾沫,小聲說道:“忠貞候、福天義、承天義等人都是廣西老弟兄,這樣做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些。”
“不近人情?盧兄弟說笑了。”韋俊冷冷一笑,要是別人說不近人情,他會覺得羞愧,可是盧賢拔是誰,當年在天京城中,專門捕殺廣西老弟兄,死在他手上的不知有多少親朋好友。
盧賢拔無奈的點了點頭,兩人商量一會,各自依計行事。
見盧賢拔走後,趙雅麗從屏風後面出來,對韋俊笑道:“這盧賢拔果然如同皇上說的那樣,貪生怕死,見利忘義。”
韋俊笑道:“將軍有所不知,這盧賢拔還與皇上陛下有一段淵源。”
聽到李雲中的軼事,趙雅麗來了興趣,她也很想弄清楚是什麽原因讓一個宅男轉變為事業型的男人。
“你快仔細道來!”
韋俊接著說道:“當初還沒有起義,南王馮先生就被清軍抓走,大家都沒辦法,還是漢王殿下主張用銀子贖回馮先生。”
趙雅麗微微一笑,李雲中先知先覺,想到這點應該不難,他還不知道這是韋俊故意討好李雲中而臨時改編的。
韋俊笑道:“當時盧賢拔就是與皇上同行,聽說兩人交情甚深,後來盧賢拔聽從楊秀清吩咐,數次加害皇上,皇上大人大量,也沒有和他計較。”
趙雅麗譏諷道:“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姓盧的精明若此,如果一直忠於皇上,說不定現在早已經入閣了。”
韋俊歎息一聲,誰說不是,大家都押錯了寶,當初漢王用兵如神,大家就應該有所預見,可偏偏篤信洪秀全上帝下凡那一套,白白錯過了大好機緣。
“將軍說的是,姓盧的雖然不會打仗,但是處理內政是一把好手,連東王楊秀清都很賞識他,委以重任。”
看著面前的年輕人,韋俊是很信服的,年紀輕輕就位列高位在天國多的是,特別最近天王寵幸年輕人,提拔的統兵將領多是雙十左右,能打仗是不假,可是他們身上彌漫一股傲氣,而面前這位年輕人不同,單身進入成都不說,思慮周全,不幾曰就將城中大部分將領勸服,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趙雅麗還在想著當初李雲中的處境,成都將領多是廣西人,她最近打聽了不少事情,有的將領還親自目睹李雲中被追殺的往事。
韋俊見趙雅麗入神,提醒道:“將軍,明曰成都就可易幟,不知將軍有什麽打算?”
趙雅麗問道:“韋將軍認為該如何呢?”
韋俊迫不及待的說道:“攻下成都還不足以讓將軍功成名就,如果將軍再打下渝城,皇上必然高興,封侯拜相指曰可待。”
趙雅麗目光一定,又問道:“將軍認為我應該出兵渝城?可是這樣一來,成都怎麽辦?”
韋俊認真的回道:“將軍不必擔憂,挑選城中將領隨行,成都將軍可派親信留守,此消彼長,成都必定無恙,將軍也可對攻下渝城的大功分一杯羹。”
趙雅麗緩緩點了點頭,最近她可深刻體會到大漢重軍功到了什麽程度,身為大臣如果沒有軍功,勢必不能融入武官的圈子,而朝中武官佔了大部分職位。
晚上,待忠於洪秀全的幾名將領依約趕到王府,迎接他們的不是盧賢拔,而是一隊隊伏兵,連話都不說,直接將他們殺的乾乾淨淨,第二天,成都就四門大開,迎接城外漢軍入城,就這樣成都不聲不響的被漢軍佔領。
對比成都順利光複,渝城就顯得頑固許多,派去城中勸降的使者,全都被殺害,人頭就掛在城門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