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外,東臨鎮方向,一騎絕塵,奔行如風。
流汗如染血的汗血寶馬,載著一背負三尺青鋒的青年男子,走進了青州城,青年男子一襲青色長袍,二十出頭,容貌俊逸,目光如劍。
嚴家。
抬頭望了一眼眼前寬敞府邸大門上面的鑲金牌匾,青年男子面無表情,縱馬向前,顯然是想要直接進入嚴家。
“你是何人?”
“大膽!”
守門的兩個嚴家子弟臉色一變,攔在青年男子胯下的汗血寶馬之前,這裡可是嚴家,青州城的大家族,豈容旁人撒野。
青年男子一抬手,玄妙的力量在他手中綻放,轉眼間就凝聚出一柄三尺青鋒,青鋒劍芒長吐,一縷凌厲閃爍其中,只見青年男子手中劍一揮,一道青色劍芒劃拉而下,將嚴家大門口的牌匾斬成了兩段。
“你們進去,讓嚴虎、嚴南二人出來,若敢躲藏,我今日便血洗嚴家,讓嚴家在青州城除名。”青年男子目光冷峻,低喝一聲。
兩個嚴家子弟在眼前人憑空凝劍的時候臉色就變了,天啊,這是什麽手段?僅憑自身的力量凝聚成一柄劍,這等手段,就算是他們嚴家中最強大的家主也做不到吧?
兩人不敢怠慢,慌張地衝進了嚴家。
青年男子縱馬進入了嚴家,嚴家大門後便是嚴家前院,極為廣闊,青年男子坐在汗血寶馬上,靜靜等待著。
不多時,一行人浩浩蕩蕩而來,為首的正是嚴家家主嚴龍。
嚴龍的臉色陰沉得可怕,這邊的情況他都聽兩個守門的嚴家子弟說了,這個青年男子竟能以自身力量凝聚成劍,這等手段,嚴家子弟不知道代表什麽,他卻一清二楚,這是靈武境武者的手段,隻有靈武境武者特有的靈力,才能虛空凝形。
“敢問閣下何人,我嚴家可是有什麽地方得罪了閣下?”嚴龍看向汗血寶馬上的青年男子,壓抑下心中的憤怒,拱手作揖。
如果對方真是靈武境強者,滅他們嚴家如剪草一般簡單。
縱觀整個青州城,便是城主鍾泰這個最強者,也不過氣武境八重。靈武境強者降臨青州城,隻要他願意,甚至於可以憑一己之力屠戮整個青州城。
而他嚴家,隻是青州城中的一個家族而已。
“嚴虎,嚴南何在?”面對嚴龍這個嚴家家主的謙卑,青年男子視若無睹,淡淡開口。
“閣下,不知我三弟和二子如何得罪了你,我定對他們施加家法,嚴懲不貸!”嚴龍心裡升起寒意,他想不通這個強者為何一來就點名要找他的三弟和二子。
“我數三聲,若嚴虎和嚴南不站出來,我滅你嚴家滿門。三……”青年男子握著馬鞭的手抬起,目光冷峻,開始倒數。
“家主,我看這小子年紀,不過二十出頭,怎可能是靈武境強者,肯定是他們眼花了。小子,敢到我嚴家撒野,我嚴仇要你小命!”
嚴龍身後,站出一人,是一個老人,嚴仇不屑掃了汗血馬上的青年男子一眼,雙腿磅礴氣勁掠動,身法閃現,意欲對青年男子出手。
“咻!”
然而,嚴仇第一步還沒邁出,只見汗血馬上青年男子手中憑空凝出一柄三尺青鋒斬下,劍芒閃,從上倒下,老人被斬成了兩段,腥臭味衝天而起,血腥無比。
“二長老!”嚴家眾人悲呼,老人是嚴家二長老嚴仇,氣武境六重的存在,實力只在嚴家大長老和家主之下。
可現在,汗血馬上的青年男子,一劍就將他殺了,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乾脆,利落!
“二。”青年男子神容冷漠,繼續倒數。
“嚴虎,嚴南!”嚴龍爆喝一聲,他的心在滴血,這樣的強者來他嚴家要人,他不認為自己的三弟和二子還能活下來,可現在,他有選擇的余地嗎?
嚴虎和嚴南再不站出來,整個嚴家都要給他們陪葬,嚴龍絲毫不懷疑對方的話。
剛才青年男子出手殺死二長老,他可以百分百地確認對方是靈武境強者,對方憑空凝出的三尺青鋒,正是靈武境強者特有的靈力所凝聚而成。
兩道身影站了出來,一個獨臂中年人,一個渾身打顫的青年人,此時,兩人眼中都透露出絕望。
“你是嚴虎?”青年男子看向獨臂中年人。
“是。”嚴虎咬牙,雖然做好了喪命的準備,但他還是忍不住悲淒問道:“閣下,是否能讓我死個明白?”
“誰說我要殺你?”青年男子低哼一聲,在嚴虎目光一亮的刹那,手中靈力所凝聚的三尺青鋒落下,噗嗤一聲將嚴虎另一條手臂也斬了下來。
“滾下去,我不殺你。”
嚴虎忍痛退下,臉上露出劫後余生的喜悅,雖然現在他沒了雙臂,可畢竟還活著,沒了雙臂,他還有雙腿可用。
接著,青年男子又看向嚴南。
嚴南舒了口氣,雖然要斷一條胳膊,但能活下來就不錯了。
隻是,他想不通,怎麽會有靈武境強者找他麻煩,他平時在青州城雖然紈絝,可與他發生衝突的人底細他都知道,那些人不可能請動靈武境強者。
嚴家家主嚴龍讓人帶嚴虎下去包扎,再看向嚴南時,舒了口氣,他和在場的嚴家所有人一樣,都覺得這個靈武境強者只會要嚴南的一條胳膊。
然而……
“咻!”劍光再次落下,血線飆射,濺了嚴龍一臉,嚴南身體從中而斷,i上了二長老嚴仇的後塵,或許他至死都不明白,為何對方隻是廢了他三叔一條胳膊,卻要了他的命。
“我兒!”
不顧嚴龍的悲淒嘶喊,不顧嚴家人看惡魔一般的目光,青年男子調轉馬頭,胯下汗血馬載著他大搖大擺離開了嚴家。
一人一騎,斬殺嚴家嫡系子弟,如入無人之境!
“家主,節哀順變。”
嚴家人安慰著嚴龍,他們想不通,嚴虎和嚴南是怎麽招惹到這麽恐怖的存在的,靈武境強者,按理說跟他們嚴家應該搭不上邊才對。
青年男子騎著汗血馬出了嚴家,離開了青州城。
走出城門,遙遙地忘了西南方向一眼,青年男子平靜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眼中蘊含溺愛,“小揚,這次我回東臨鎮,本是想回去看看你,可大伯說你拜入昊天宗了,看來我們兄弟隻能以後再見了。”
“那個嚴虎,既然你說了要親手解決他,那哥就把他留給你。”
“至於嚴南,他不是認為你沒有依靠嗎?那哥就讓他知道,你也有依靠,你的依靠就是哥,哥,比他的依靠‘嚴家’要強大。”
蒼茫大地,一望無際,一人一騎往北邊而行,馳騁於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