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啟明兵敗定安城的戰報送到了劉瑞的案桌前,劉瑞還不及看完就“砰——”的一聲將戰報重重的丟在了桌上,勃然大怒,怒目切齒
的說道:“黃啟明是幹什麽吃的,我讓他去打武安縣,誰讓他擅自做主去打定安城,混帳東西,我要斬了他!黃啟明人在那裡?”
“稟報趙。。。。。。趙王!”陸飛派來送戰報的士兵小心翼翼的說道。
“說!”劉瑞沒好氣的吼道。
“黃將軍也已戰死沙場了!”送戰報的士兵答道。
“什麽!”劉瑞頓時大驚接連問道:“你說黃啟明戰死了,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啊!”
劉瑞雖嘴上說要斬了黃啟明,可是衝心底他還是十分喜歡黃啟明這員戰將的,而且並不是誰天生就是打勝仗的長勝將軍,一代名將都是
從經歷過無數次的失敗造就的,能否成為名震天下的一代名將就要看看能否從失敗的教訓中總結出有價值的東西。黃啟明,龍武,蒙錄,韓毅
陸飛,甚至包括胡奎和張子束都是劉瑞手下唯一能獨擋一面的將才,也是劉瑞苦心培養的將軍。現在黃啟明的戰敗身亡對劉瑞而言如斷一臂般
難受和痛苦。劉瑞帳中的諸將也是紛紛暗自悲傷,劉瑞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調節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開口說道:
“既然木已成舟,本王也不想在多說什麽了,只希望諸位以後不要在重蹈覆轍,我們不怕犯錯誤,特別是現在,我們正處於發展階段,就好比房
屋的基腳,基礎底子沒墊好,我們爬得越高,跌得越慘,所以只要我們發現了問題就應該及時處理,不能隱瞞或毫無察覺。就這樣吧,明日全軍
開赴河澤,本王要用阮勇泰的頭顱祭奠我兩萬軍士的英靈!”劉瑞說完就轉身離開。
翠日一大早,劉瑞所率領的驍勇營開始發了瘋似的向河澤方向推進。短短一天之內就連破數縣,河澤城周圍的如北寧,東英,龍編等重鎮也都
紛紛全數告破。三日之後,驍勇營兵臨河澤城下。河澤城是第一任交趾王阮建元親自命人修建而成的,城內有軍民八十多萬人,城牆高達十丈,厚
兩丈,城牆之上設有專門堆放守城器械的庫房,並分東南西北四座城門,城牆外側三丈之地建有寬兩丈,深一丈的護城河。河澤城地處交趾國中心地
帶距離交趾國漫長的海岸線較遠,因此能有效避免從海上而來的直接威脅,縱橫交錯的交通設施,構成了河澤城的血脈和骨架。夕陽向大地灑下金輝
,整個河澤城披上了蟬翼般的金紗,大地蒙上了神秘的色彩。因驍勇營的到來,河澤顯得比平日間少了許多熱鬧而祥和的氣氛,轉而被戰爭的陰影籠罩
整個河澤城內近二十萬大軍都在忙著搬運守城物質,街上在沒有人山人海,車水馬龍的景象,只剩下一隊隊交趾士兵神情冷漠的疾奔而過。這場交趾和
大漢持續兩年多的恩怨情仇,即將一觸即發!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唐詩人李賀《雁門太守行》中的這一句最好的體現出了眼下河澤城的情況。劉瑞統領的十一萬驍勇營打軍已在
河澤城下擺開了陣勢,三十門火炮被推到了最前方,同時,河澤城牆之上也是刀光劍影,錦旗飛舞,軍將如林。在劉瑞的一聲令下之後,驍勇營的炮兵
率先打破了寧靜,“轟——轟——”震耳欲聾的炮聲開始怒吼,大炮的巨響淹沒了一切,耀眼的炮火,阻斷了所有人的視線。河澤城牆上空全是炮彈碎
片的亂哄哄的破空聲音。在交趾士兵頭頂上的空間裡,許許多多巨大的鐵塊崩裂開來,紛紛跌下。在天空下,象暴雨即來時那樣漆黑一片,炮彈向四面
八方投射出青色的—— 灰色的光芒。在那可以看得見的世界裡,從這一頭到那一頭,城牆在搖晃,下沉,融解,無限廣大的空間跟大海一樣在抖動。東
方,是極其劇烈的爆炸,南方,也是炮彈橫飛,在天頂,則是一排排開花彈,好象沒有底腳的火山一樣。 ……在那堅固的城牆上,盡是雨和夜色,別的
什麽也沒有,天上的雲和地底出來的雲,在地面上散落布開,混在一塊兒。瘋狂的火炮直壓得城牆上的交趾士兵抬不起頭來,劉瑞的親自指揮使得這些現
代化的武器威力發揮的淋漓盡致。令旗一舞,兩個營的驍勇營士兵開始跑到距離河澤城牆約五百米的地方開始了壓製射擊,步槍密集的子彈打在城牆上濺
出一朵朵帶著碎石的火花,連續不斷的密集的槍聲瓣劈啪啪地冒著火光打向城牆,許多爆炸開的黑色煙柱子,在河澤城已經被打得坑窪不平的城牆上,象
旋風一樣向空中卷去,驍勇營的士兵開始發起衝鋒了,黑壓壓的驍勇營士兵如洪水般急速湧向河澤城,在火炮和密集步槍的壓製下,河澤的城由上根本無
交趾士兵的立足之地。但是仍有不少的交趾士兵冒著槍林彈雨用弩箭射擊攻城的驍勇營士兵。一個年輕的驍勇營士兵正在衝向河澤城,目光異常堅定,他的
目標就是登上城牆,為兩萬犧牲的同袍報仇,為兩年前合浦的軍民報仇,可是他失敗了,這個年輕的驍勇士兵手中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被城牆上的一支弩箭
射中了,鮮血從他胸口流出,那枚掛在胸前的二級銅星星將軍銜的標志在陽光與硝煙的映襯下顯得莊嚴神聖。戰後從這名士兵的身上找到了一封他戰前寫下
的遺書,他在遺書中寫道:“告訴趙王我已盡力,告訴母親我依然愛她。” 這份遺書最終送到了劉瑞的手上,他看了後,決定追授那位年輕的驍勇營士兵
為銀星準將。戰爭,從來都不會使正常而富有正義的人們感到舒心愉悅,只會使他們在驚心動魄之余承受著巨大的苦難。
一場本該是攻城戰的戰鬥在劉瑞出色的指揮下和先進步槍,火炮的壓製下輕松攻破了河澤的城門,最後演變成了在城內的巷道戰。河澤城內一片混亂,雙方
軍士都在進行著頑強的拚搏,往往為了一處房屋,一條巷道都會付出近千人的傷亡。驚惶失措的交趾百姓更是可憐,他們叫喊著,奔跑著,然後就有許多人倒了
下去,有些嚇昏了的人從屋子裡跑出來,又跑進屋子,又跑出來,不知所措地在戰鬥中亂竄。一家人在互相呼喊。這是一場悲滲的戰鬥,連婦女和小孩也卷在裡
面。呼嘯著的炮彈拖著長長的光芒在四處開花,槍彈從每個黑暗的角落裡放射出來,到處都是濃煙和紛亂。馬兒也驚跳起來。人們踐踏在受傷的人身上。 地下到處
是呻吟聲,尖叫聲,驍勇營的士兵已經分不清楚那些是敵人那些是百姓了,他們只能憑借著軍服來斷定生死。一個女的靠著一垛牆坐著,給她的嬰孩哺乳,她的丈
夫一條腿斷了,也背靠著牆,一面流血,一面鎮靜地給弩箭裝上箭羽,向前面的驍勇營士兵放箭。河澤城屍橫片野,血流成河,驍勇營士兵分散以伍為單位開始在
城內搜索,剛走到一座民居時走在最前面的一名驍勇營士兵就被從屋內射出的一支箭羽射中頭顱倒地不起了,剩下的幾名驍勇營士兵憤怒的踹開房門,看見的卻是
一名婦女拿著菜刀,他身邊還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男孩的手中還拿著那把射了的弓,男孩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恨,和仇視。正當著急名驍勇營士兵不知該怎麽辦
的時候,那名交趾婦女竟舉刀砍過來,幾名驍勇營士兵本能的反應就是舉槍突刺,三把刺刀深深的刺入了那名婦女的體內,小男孩看到這一幕,丟掉手中的木弓就衝
向驍勇營士兵,一口咬在一名士兵的手腕上,旁邊另外一名驍勇營士兵本想以刺刀刺下去,可是一看到那小男孩可憐的樣子在最後時刻轉而用槍托將他砸暈了。兩個
時辰之後大多數的交趾士兵都被消滅了,殘余的交趾士兵擁簇著交趾王逃到了交趾王宮做起了最後的殊死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