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帶頭走出房間,劉一航等人愣了愣,也隨後默默而出。安琪是如今安家唯一的繼承人,對劉一航他們有相當大的影響力。
安夫人見此,頓時將老臉氣得青一陣白一陣,凌厲的掃了眼向外離去的人們,說不出的陰霾。
不過當她將目光無意中掃到屋角時,嘴角卻立刻泛起詭異的冷笑,這才盯著項東陰森森道:“小子,別以為蒙騙了安琪就可以任意妄為了,只要我想,天涯海角都可以讓你挫骨揚灰。”
話音剛落,她狠狠的瞪了眼項東,悻悻拂袖而去。看那樣子,雖有不甘,但卻似乎真要任由項東折騰了。
在安大海等保鏢虎視眈眈下,屋裡的人們魚貫而出,一直走到走廊上,才停住腳步。
就連安夫人都妥協了,安大海他們這些人當然不會再繼續傻乎乎的堅持下去。因為大家還從未見過安小姐如此決絕過,難道還真想等被安小姐格殺勿論了不成?
剛才還劍拔弩張的房間內,在眨眼之間,就變得空空蕩蕩了,隻留下躺在病床上沒有知覺的安門主,以及滿頭霧水直愣愣傻看項東的安伯。
項東見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吩咐離開,揮手將房門反鎖,這才箭步走向角落,伸手從牆角開關旁拽出個物件來,並退回到安伯的身邊,將那物件放在安伯的手中。
“針孔攝像頭?”安伯見到手中的物件,瞬間目瞪口呆,失口驚叫道。
自從見到項東到此時,安伯都有種本能的警惕心,剛才項東讓自己留下。而叫安琪等人離開,他都沒有出言阻止,就是想要看看項東究竟要幹什麽。
至於項東所說的能治好安門主病的說法,則被他自動無視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能治好老爺子走火入魔的症狀,簡直是天方夜譚嘛。
可當項東將這個攝像頭送到他的面前時。他卻頓時感到一陣頭皮發炸,這是有人在監控老爺子的房間啊。想到這種可能,他眼睛瞬間就發出熊熊怒焰。
在安家山莊內,能避開自己這些安門主身邊的親信,神不知鬼不覺的布下監控設備,不用想也知道非安夫人莫屬了。
“東哥。您……您是怎麽發現的?”安伯穩了穩心神,朝項東揚了揚手中的非常精致的攝像頭,凝聲問道。
這個房間內,也不知被他跟安大海他們檢查過多少遍,從未發現有啥異常,沒想到項東才剛到。就能發現暗藏的機關,只能說明自己這些人是眼中失責了啊。
“我之所以獨獨留下你,除了讓你做個見證人外,最看中的就是你做事穩重,遇到緊急情況不會進退失據。”項東直視安伯,一本正經道:
“因為等一下我會做出大動作,希望安伯能夠保持住這份冷靜。隨後不管發生了什麽狀況,請你都要保持克制。”
安伯聞言,立即慎重的點了點頭,心中對項東能否治好安門主的病前所未有的心動。項東能發現隱藏如此隱蔽的高級針孔攝像頭,足以證明人家很有兩把刷子。
他有種強烈的預感,眼前這位青年到離譜的男子,極有可能真能讓安門主重新恢復正常,這是他最渴望已久的事情。
項東見安伯答應下來,便不再糾纏,而是走到床前坐下。用一隻手搭在安門主的手腕上。
隨後,他在安伯震驚的眼神中,語氣肯定的對床上的老人說道:“安門主,其實你並非是真正的走火入魔,而是身中毒患了。
“我知道你故意裝昏迷。但此時這屋裡只剩下我跟安伯,你也不必再偽裝了,我向你保證,你身上所中的毒患我隨手可解。”
剛才安伯見項東手抓住安門主的手腕,心中一驚,本能近身凝神戒備,防止項東突然發難。此時乍然聽到項東莫名其妙的話,他頓時驚呆了。
安門主臥床不起已有很長時間,徹底失去意識的躺在床身,也有數月時間,自己這些門主的親近之人都不知道,項東是又如何得知的呢?
躺在床上的老爺子依舊是老樣子,臉色慘白,一動不動,根本沒有一絲反應。
“我知道安老爺子你不相信我,可你知道,劉一航為啥請我這年輕人來替你治療嗎?”項東見安老爺子毫無反應,便自問自答道:
“因為劉一航之前也被別人暗算,中了修羅門的狂血咒,在最後關頭,卻被我救了性命,而且那個施毒的凶徒,也是我幫他親手抓住的……”
安伯聞言大吃一驚,他對修羅門實在太熟悉了,那是在整個江湖中,都聞之色變的神秘的邪惡門派。
到了此時他才明白,為何劉一航會對項東畢恭畢敬了,原來是親眼見識了項東神奇的醫術了啊。
雖然這讓安伯心情激蕩,但他還是保持著應有理智的,項東所言僅僅是片面之詞,究竟是真的假的還不知道呢?再說,安門主明明陷入昏睡,又怎麽可能會是裝的呢?
不僅是安伯心中疑雲密布,甚至連躺在床上的老人都很懷疑項東似的。安門主靜靜躺在床上毫無反應,仿佛是在證明項東的話純屬虛構,又或者證明他是不折不扣人事不知的垂危之人一樣。
項東也不以為杵,而是繼續說道:“其實安老爺子你自己都懷疑是身邊親近之人所害,才故意裝作人事不知的樣子來迷惑對方,想要找到真正的幕後黑手。
“現在我來了,你就不必再裝了,因為當我摧毀攝像頭,並治好你體內的毒素後,幕後黑手就會忍不住要跳出來了。
“另外,請安老門主放心,你所中的是咒毒,對方在你的身體裡下了毒咒蜈蚣。等下你配合我,不但能順利將毒蟲逼出你的體外,還能以毒蜈蚣為媒介,用符咒反攻下毒之人,讓他自吃其果,當場現出原形。”
聽項東說話,簡直是在聽天方夜譚似的,不過讓安伯感到驚喜與震驚的是,似乎有那麽一瞬間,安門主的眼皮微微跳動了一下……
安琪他們在走出房間後,都等在門外,並沒有離開樓道,而是眼巴巴的盯著房門,似乎在等待著奇跡的出現。
安夫人走出房門後,也沒離開,而是緊盯著神色忐忑的劉一航惡狠狠道:“劉一航你不但霸著公司總經理的位置不放,而且還帶了個所謂的神醫前來,今天若是治不好安門主的症狀,本夫人便用昆侖門門規來處死你。”
劉一航聞言,臉色頓時慘白,這時他才突然意識到,自己貿貿然帶了項東來,若真治不好安門主,被安夫人以門規處置的話,自己一直所堅持的都完了。
“項東是我讓劉一航總經理帶來的,你有什麽資格處罰他?”安琪聞言,立即擋在劉一航的身前,昂著下巴冷冷說道。
“你?……”安夫人聽了,頓時被氣得跳腳。而恰好在此時,有個賊頭鼠腦,60歲左右的禿頂男人走到安夫人身邊,貼著安夫人的耳邊說了句什麽。與此同時,不知怎麽搞的,安夫人竟突然“呃”的慘叫了聲,嘴角竟隱有血跡。
“什麽?……”安夫人瞬間驚呼,但隨即便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呢。
冷靜下來後,她向這個禿頂男人使了眼色,這才盯著安琪陰測測道:“別以為你是老爺子的孫女就可以無法無天,還不知道是否是你母親偷人偷著來的野種呢?”
她這話顯得相當的刻薄,不僅是對安琪的侮辱,更是對安琪父母長輩的羞辱。
以前她也跟安琪有些衝突,但那都是一些小摩擦,即便是安老爺子昏迷不醒後,安夫人都沒像這般惡劣的態度,這明顯是徹底撕破臉的征兆了。
安琪被安夫人那無恥到極致的話簡直氣瘋了,顫抖著身體無法反應過來,劉一航與安大海等人就忍不住厲聲責罵安夫人道:“你……你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