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久不見。”蘇芸黎說道,雖然暫時追不到王瀟,但她卻莫名間發現,自己面對李子凱這個曾經讓自己無比怵頭的家夥,毫不懼怕。
難道是因為自己已經是有夫之婦了?
搖頭苦笑兩下,將這個念頭壓製下去,他抬頭又看了一眼李子凱,心情突然間好了起來,在這個清晨,仿佛一切都變得美好起來,也不排斥和陌生人講話了,盡管對方不算陌生,盡管對方是個男人。
“吃早餐了嗎?”蘇芸黎的回答無疑給了李子凱無限大的信心,他壯著膽子問道,放在一年之前,他是絕對不敢做出這樣的邀請的。
“吃過了。”那份早餐,吃進腹中的時候,雖然已有些冰,但卻讓蘇芸黎的心中,莫名間流入一股暖流。
李子凱心中略微感到一絲失望,但他沒有放棄,追問道:“不知道芸黎中午有沒有時間,老朋友嘛,咱們一起出去聚一聚。”
“我沒時間。”蘇芸黎說道,昨夜休息不好,一會兒回去還得補覺呢!
“那晚上呢?我聽說在裕華路那邊,開了一家特別正宗的牛排店。”李子凱一點也不氣餒,仍然保持著小強般的頑強生命和執著追求。
已經慢慢走到了公司門口的蘇芸黎,突然停下了腳步,扭過頭來,正色說道:“李子凱,我想我的意思我已經表達清楚了,下午我要陪老公,沒空陪你吃飯,孰輕孰重,但願你也能理解,抱歉。”
說完,也不顧及李子凱那如同吞了隻蒼蠅一樣的表情,提著包包款款上樓,高跟鞋扣在優質地板上面,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咯咯噠噠,一路走來,風情萬種。
下午我要陪老公!
其中究竟蘊藏了多少曖昧,蘇芸黎沒有多想,相反,她發現面對那樣色眼迷迷的男人,說出陪老公三個字,無比輕松,自然而然!
在嗆了李子凱一把的同時,他完全忘記了,自己潛移默化之間,已經接受了王瀟是自己老公這個既定的事實。
“他媽的!賤!”李子凱惡狠狠的罵道,但在猙獰的背後,臉上卻帶著一貫溫和友善的微笑。
而公司裡面,已經被王瀟折騰的雞飛狗跳。
始終都處於無魂狀態的王瀟,雙手緊握掃把,如同幽魂一樣,在公司裡面飄來飄去,但凡有他出現的地方,地上擺放的無論何物,一律清掃,丟掉。
到現在,他已經打翻了三個古董花瓶了,那雖然都不是什麽名貴的珍品,但好歹也是公司的一份資產,隨著此起彼伏的碎裂聲音,來圍觀打醬油的人越來越多,而我們的失魂男王瀟,依然淡定的掃著地面,那些瓷器碎掉,他就好整以暇的將所有碎片全都清掃出去。
砰!打碎!唰唰唰,清掃!
沒有一個人,覺得王瀟此時還是個正常人。
“喂喂,你們說,王瀟他怎麽了?”
“家庭暴力吧!蘇總那麽冷豔,我想一定是王瀟行為不軌,被蘇總家法處置了!”
“家法?這年頭,濫用私刑是犯法的、、、”
“@#¥%”
這些討論千奇百怪,但是,毫無疑問,每一個人都確定了一個事情,那就是王瀟他已經傻了。
就在此時,吳薇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當中,盡管在王瀟面前,吳薇總是一副嫵媚的禦姐模樣,但在這些員工的心中,她可是除蘇芸黎之外的第二個冷豔冰山!
冷冽如霜的眼神環視一圈,所有人的熱情頓時煙消雲散,剛剛還嘰嘰喳喳的人群,一哄而散,再沒有人敢在這裡對著王瀟指指點點。
醬油黨黨眾就是有一點好處,該出手時就出手,相反的,該住口時就住口。
“王瀟,你今天是怎麽了?”見所有的人都離去之後,吳薇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還沒有轉過頭來,就擔憂的說了出來,但她卻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不禁心生疑惑,扭頭一看,不禁嚇了一跳。
瞳仁裡面,首先進入的就是王瀟那高大的身材,旋即,一柄毛茸茸的東西放在了自己的玉足之上,而且還在有節奏的一下一下刷著。
額頭冒出三條黑線,吳薇暗暗攥住了拳頭,已經接近了爆發的邊緣。
“咦?怎麽這個掃不動?”王瀟疑問一句,仔細一看,赫然一驚,那竟然是一雙完美無瑕的玉足,包裹在亮麗的一雙皮鞋之中,潔白晶瑩,毫無瑕眥,但若是細細打量,便能夠發現,那雙玉足上面,有一些細若遊絲的紅色劃痕。
他抬頭一看,差點沒有暈厥過去,竟然是吳薇!
“呃啊,對不起對不起。”王瀟趕緊道歉,手忙腳亂之中,那掃帚又在吳薇的腳上蹭了幾下。
嘶~
所有捕捉到這一幕的員工,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不約而同間,他們明白王瀟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定了!
“來我辦公室!”強自忍受著腳面上的絲絲疼痛,吳薇撂下這麽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掉。
一頭霧水的王瀟,隻得放下掃帚,垂頭喪氣的跟在吳薇的身後,同時嘴裡還不斷的嘟囔:“真是禍不單行,昨夜被老婆痛罵,今天又惹怒了上司,真不知道下一次招惹的,會是哪個大人物。”
盡管這都是輕盈囈語, 但不乏耳力過人者,竟然隔著三五米的距離,將這些話全都一字不差的聽了進去。
等到二人走後,偌大的辦公室裡面,頓時炸開了鍋!
“喂,你剛剛都聽到了什麽?”一些不安的醬油黨黨眾毫不猶豫的湊了過來,發揮著他們的職業天性。
“你猜呢?”很顯然,那人已經把那些話全都視為了比商業機密還要重要的密談。
“快點說,否則凌遲處死!”
“好了好了,我說、、、”
只不過,正當他想要將神秘氣氛提升至最高點的時刻,不知道誰喊了一句:“蘇總視察來了!”一乾醬油黨黨眾,絲毫不講義氣,秉承著先逃一步的原則,再一次一哄而散。
有個笑話是怎麽講的,話說兩個獵人去打獵,不幸碰上了老虎,一人打算逃跑,另一人傷心說道:“你跑的過它嗎?少白費力氣了。”那人一翻白眼,直接回道:“我跑得過你就行了!”
只剩下一開始成為焦點的那名耳力超強的男士,欲哭無淚的站在辦公室中央,左右無依,形單影隻。
噠噠噠噠。
蘇芸黎那雙高跟鞋的聲音,如同催命的號角,不斷靠近,那名男士額頭滲汗,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