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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上司女魔頭》第3節 調戲之樂
  “依我看,高橋津子小姐對他實在太過譽了。只有那些沒有真本領的人,才會用旁門左道的方式嘩眾取寵!這豈是正宗的香水之道!反而我受教於卡斯帕羅瓦瓦努大師,他是絕不會認同這種方式的!”唐俊故意高聲地說道,似乎好讓香水室裡面的吳得志聽到。

  這既是一場不見硝煙的戰爭,又是為了香水之夢而證明自己!吳得志豈會聽不到?對方的一聲一息,都在他的腦海裡狂舞,獰猙!只是,此時此刻的吳得志唯有用怒憤化為力量,讓香水精靈為自己所驅使吧!它們才是自己心中的大師!

  吳得志揮動自己的攪拌棒如同音樂家手中的指揮棒,在其手下靈動的氣味精靈,正有序排列,所歸其位。這既是優雅的藝術,又是激情的渲泄。“你不可能成為香水師。”“你是可恥的竊剽者。”“你不懂女人,根本沒資格造出為女人所用的香水。”“失去了嗅覺,如何能得到香氣女神的青睞?”各種誣陷與詆毀,屈辱與艱辛,都化為他力量的源泉,甘之如飴!

  雖然沒有人能看到他的動作,可是,他卻分外明白:這是站在世界最高舞台上的表演!一個人的指揮,一個人的獨步天下,只有胸懷遠大理想的人,才是會達到了如斯似癡似醉的境界!他象狂想曲演奏的指揮家,也象瘋狂的搖滾歌手,更象漸露真相的香水王國的王者之師!

  總之,空氣一切的韻動都歸於他那默默而動的靈感意念,在他的手下,慢慢誕生一瓶色彩奪目的液體。它從一點緋紅,一點嬌豔欲滴,慢慢蛻變,成為迸發女人善感情懷的精妙之作……

  激越而昂的音樂,戛然而止。香水室的大門,終於打開了,人們看到了一個滿臉通紅,氣喘籲籲,樣子極其疲憊,但是露出滿意而又詭秘笑容的吳得志!此刻,他手裡拿著兩瓶一模一樣,裡面流淌著紅色之液的香水!

  “哇,樣子很漂亮耶。想不到短短的時間內,就能製出兩瓶精致的香水來!”女人們紛紛讚歎不已,她們是天生的香水鑒賞家。此時已迫不待及要想吳得志展示他的草根之作,源於一切平凡、隨手可拾,甚至是掃地老太常用過的冼潔精作為原料的無名香水!

  吳得志不慌不忙,他將其中一瓶遞給唐俊說道:“請你聞一下我的香水作品吧!”唐俊疑惑地接過,在眾人的注視下,他用了剛才展示二龍戲珠的標準方式,揮發吳得志的香水。空中仿佛呈現一層薄霧般的雲環,這就是香水的運行、流動。一股並不驚豔、低調的香水味道,開始侵襲大家的鼻膜……

  唐俊閉上了眼睛,聳動鼻翼,好象在細細品味,判定。然後,他皺了眉頭,嘴角露出輕蔑的嘲笑,自信地說道:“淺薄、平淡、令人昏昏欲睡的味道!完全毫無新意,陳腐氣息,簡直是在浪費觀眾的時間,侮辱大家的欣賞趣味。你完了,吳得志,快快滾回家吧!”

  大家無不驚駭,難道吳得志辛辛苦苦研製得來,就是如此平庸不堪的香水嗎?!

  “哦?誰賦於你這個權力,要驅趕我走?你又以什麽身份,如此斬釘截鐵地評判這個香水作品?!”吳得志故意不服氣。唐俊高傲,一如往常不屑一顧的姿態,特別強調說道:“我是以香水大師卡斯帕羅瓦瓦努先生中國唯一弟子的身份,向你說明的。這還不夠資格嗎?!”

  吳得志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隨後說出讓唐俊瞠目結舌的話:“是嗎?我給你聞的可是卡斯帕羅瓦瓦努大師本人,在86後的香水名作——‘歲月無聲,平凡流動’。低沉,不露聲色。正是它為人所稱道的特質。想不到這款暢銷多年的香水名作,如今卻被他的徒弟貶損到這個地步!我想請問一下,你真是卡斯帕羅瓦瓦大師的徒弟嗎?”

  眾人一陣驚駭之後,馬上發出砰然的哄堂大笑!吳得志竟用這種特別的方式,為己正名,吹響了反擊的號角!

  唐俊怎麽也沒有料到自己會吳得志以這種不著痕跡的方式羞辱!他狂怒:“你胡說八道!”吳得志反問:“你不服氣嗎?敢請高橋津子小姐來做個鑒定嗎?”唐俊登時語塞,他生怕被高橋津子一番評定之後,自己又是更添一筆自取其辱的笑柄。於是,不免一陣的尷尬!

  這時,只見吳得志已是揚起了第二瓶香水。唐俊退卻了半步,不敢小覷,再妄發半點疑問了。在試香紙的揮舞下,此次的香水氣味,卻與前大有不同。前者是隱忍的,後者卻是飛揚;前者是悄無聲息的,後者卻是有一種撩人心魄之味!當香氣彌漫,人們已發現自已赫然已成為其中的香氣俘虜!

  “一股檸檬薄荷的清新氣味, 帶出清晨懶洋洋之後,油然而生的活力感覺。當第一個呵欠打醒之後,早餐般的氣息,就侵襲鼻孔了。不用說,這是製作者巧妙利用曲奇餅乾的氣味,來傳遞這種信息。這樣,由前味過渡到中味,自然溫馨。以司空見慣的味道,讓人倍感溫曖,就象早上與愛人共聚早餐的美好時光,雖是普通的,卻是令人難忘的。等發覺它其實普通,但已再離不開這種倦懶閑慵的舒適感覺了!這款香水,無論是創意,手法,還是主題,都令人十足讚歎。很難說,這種香水,竟是由平常的日用香味所製成!”

  高橋津子的精辟見解,讓大家恍然大悟,再呼吸如此香氣,就更覺怡人溫馨、難能可貴!“哼哼,這款香水企圖借日常題材,以討好人們,不過也是投機取巧罷了。遠遠沒有第一款香水,那麽平淡、那麽雋永!跟大師傑出作品的不事張揚風格比起來,實在有點文過飾非之感!”

  唐俊倒在大彈反調了,企圖抹黑吳得志香水的驚人效果。可是,吳得志仍然沒有一絲的尷尬,反而以驚異的目光,盯著唐俊。唐俊頓時有不詳之感,難道又上了他的當?!只見吳得志,非常疑或地問道:“唐俊,難道你非常肯定前一款的香水,就是大師的傑作?你怎麽能確定,我沒有說謊呢!”

  唐俊細忖,這倒不是不可能。登時又氣得七竅生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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