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豹派人傳回了消息,說戎周人佔領柳家集後,采取了懷柔政策,集鎮未有損傷,可以繼續在此潛伏。柳氏一家的也安全。王豹為隨時能加以保護,將又一村旁邊一家主人準備逃難的店面盤了下來,把商鋪的總店遷了過去。還告訴柳氏,符g和柳如芸在楚集被圍之前,就去外地采買貨物去了。雖暫時無法回來,但也安全,不用擔心。
將家裡安全的消息轉告給柳如芸,失眠數日的她這才安下心來,隻是求符g一旦局勢好轉,就即刻帶她回去,早日提親。還告訴他,這幾日無事就前些日子搶上山的女人們聊天,發現她們已認命,甘願做趙忠等人的壓寨夫人。自己打算請軍工作坊做幾台織布機,閑來無事,就和這些女人一起織布,也為山寨做點事情。想想也對,若是這些女人在山寨無事可做,怕會生出事端,有事忙碌倒也省心不少。吩咐親衛按柳如芸的意思,通知魯藝班趕做一批織布機,再在附近找處空房作這些壓寨夫人們的織房。
安頓好柳如芸,剛回到議事堂,有人來報,有個趙燕校尉不肯交出佩劍,還傷了幾個巡邏的軍士,在逃往古道的途中被繩套所擒,現已押在洞外聽候發落。
命人將這趙燕校尉押上來。隨著一陣叫罵聲,五六個軍士推搡著一個身材高大的趙燕人走了進來。來到符g面前,軍士齊用力才將此人按跪在地。頭顱卻是高昂著,不屑地看著符g,口裡還振振有辭:“你們這些山賊,隻敢鬼鬼祟祟地偷襲與人。可敢與我趙蒙單獨一戰?”
符g一聽就來了興趣,“你是不服氣了?若是與你一戰,又如何呀?”
“若是我勝了,把我家傳的佩劍還我,再放我走。若是敗了,要殺要剮任憑處置。”倒是個豪爽之人。“若是不敢,你們便是一群鼠輩,就算爺爺我枉死了。”
“看樣子,你倒也是聰明人。”符g看出了他的激將法,不過心中的豪氣也不遜此人,“那你想怎麽個比法?”
看到對面的符g要矮些,“我就與你比試拳腳,倒地為輸。怎樣,可敢應戰。”
“好,就按你說的比。”符g心說,叫你嘗嘗我的散手厲害。“這洞中地勢狹小,我們去外面寬敞的地方去比。”
聽說將軍要親自與個趙燕校尉比試,不少軍士都圍了過來。連柳如芸也帶著雁兒平兒前來觀戰。趙忠王虎等人更是聞訊從山下趕來回來。議事堂前很快就聚集了好幾百人,相隔二十米將符g和趙蒙兩人圍在當中。也有些新收編的趙燕人站在其中,當看到與將軍比試的人是趙蒙後,悄悄地對身邊的梁人朋友說,此人乃趙燕軍中的虎將,世代為軍,其家人均為趙燕開疆擴土先後戰死,現在就剩此人為家中獨苗。趙蒙力大無窮,武功了得。只因生性豪爽,不善鑽營,雖每次戰鬥均衝鋒在前,撤退在後,立功無數,卻隻混得一個七品校尉。此次柳家集突圍,也是他領著一班手下拚死擋住了戎周的攻擊,才使得多數軍士死裡逃生。
此時,已松綁多時的趙蒙活動了一下手腳,覺得血脈已恢復。便朝著符g一拱手,“請將軍先賜教。”
符g微微一笑道,“你是客人,我應讓你先出招。何況,你乃我山寨的俘虜。”
聽到此話,趙蒙果然被激怒了。揮拳便向符g撲來,聽得他拳帶風聲,知道此人是力量型的,腳往旁邊一滑,躲過趙蒙的刺拳。見拳落空,趙蒙又飛起左腿,直奔符g的小腹。只見符g迅速往後一個側蹲,抱拳擋住他的左腿,起右腳橫掃向他的右腿。趙蒙也不含糊,一個虎躍,從符g頭上飛過,躲過了掃堂腿。雙方轉身再次面對,符g覺得雙手被震得發麻,此人果然有兩下子。趙蒙也覺得這個山賊頭有些本事,居然能擋住自己力道十足的彈腿。也不多話,趙蒙再次衝上前,對著符g就是一陣快拳。憑著自己快速地反應和敏捷地身手,符g輕松地避開了趙蒙的攻擊。趁他全力攻擊,下身露出了空擋,照著他的小腹狠擊了一拳。還未來得及躲避,趙蒙就覺得小腹一陣劇痛,往後倒退了好幾步。不等他緩過勁來,符g衝上前去,一陣漂亮地組合拳便朝著他的臉上打去。符g在特戰隊的時候,曾打出過一拳二百八十公斤的力量。還沒看清對方的拳影,趙蒙就覺得頭被一陣重擊,一下就暈厥過去,轟然倒地。若不是符g有心留他條性命,沒盡全力,趙蒙可能也被活活得打死了。
周圍的軍士發出如雷霆般地叫好聲。雙眉緊鎖的柳如芸臉上這才松了口氣,緊緊地與雁兒平兒相握的雙手松了下來,手心裡全是汗水。那些新編的趙燕人見趙蒙沒走幾招便被放倒在地,不禁對符g充滿了敬畏。
有軍士用水潑醒了趙蒙,此時的趙蒙狼狽不堪。嘴角和鼻孔裡都流出了鮮血,右眼青腫,腦袋疼痛不已。見符g站在自己面前,隻得跪倒在地,低頭說道:“我趙蒙輸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符g哈哈一笑,把他扶了起來,命在一旁觀戰的老劉頭幫趙蒙止住了血。向他抱拳說道:“趙將軍好本領,若不是手下留情,我也不能僥幸取勝。剛才所定之約,不過是玩笑而已。只因符某失手,傷了將軍,還望海涵。”
“哪裡哪裡,都趙蒙學藝不精,哪能怪符將軍。”趙蒙紅著臉躬身回禮。
符g命人把趙蒙祖傳佩劍拿了過來,遞給趙蒙,正色說道:“本來按我綠林軍的規矩,凡敵軍棄械者可保命。見趙將軍也是條血性漢子,我今天就破例把你這祖傳之劍還與你。同時,再贈你歸鄉所需之錢糧,作為誤傷將軍的補償。”
聽得符g此言,趙蒙轟然跪地,拜謝不殺之恩。“以往我們彼此相互攻殺,想不到關鍵的時間,還是將軍仁義呀。”
“這諸侯軍中,大多來自百姓人家。雖故土不同,卻境況一樣。年年為諸侯征戰,人性都被鮮血和烈火泯滅了。隻有設身處地的想想自己也和對方一樣受人驅使而戰,總會良心發現的。古來征戰幾人回。 想來你為趙燕征戰多年,可有幾回是為了自己而戰?”
回想自己幾代為趙燕國浴血奮戰,到如今就剩得自己一人,還因不善言辭而多遭排擠。此次即使回得去趙燕,也不知道沒有後台的自己會不會被軍法從事,作了別人的替罪羊。趙蒙覺得心中憋悶。
聽得符g所言,不禁心裡一動。一咬牙,趙蒙再次跪倒在地,“今見將軍仁義有信。我趙蒙也是言而有信之人。願賭服輸,今後這條命就是將軍你的了。若是將軍不嫌棄,我願誓死追隨左右!”
符g忙將趙蒙扶起,滿心歡喜地說道:“哪裡會嫌棄,隻怕是埋沒了將軍。我雙峰山有趙將軍這等虎將相助,真乃幸事。”趙忠等人紛紛上前恭喜符g得此虎將。符g一一為趙蒙作了介紹。新投軍中的趙燕人更是歡喜鼓舞,畢竟趙蒙曾是柳家集趙燕營中的虎將,有他的加入,心裡對綠林軍更多了一些歸屬感和認同感。
當夜,在山下的城牆工地上大擺宴席,除了巡邏軍士外,所有山寨的軍民全都參加。紅紅的篝火映紅了雙峰山寨近六千軍民的笑臉。沒有梁人與趙燕人之分,沒有軍和民之別,大家都陶醉美酒之中,陶醉在和平的喜悅中。此時,不少人心中都埋下同一個願望,但願戰爭遠離雙峰山,和平的喜悅永遠伴隨山寨上的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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