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梅把那次在花鳥魚蟲市場,她的老公劉大軍和李清峰發生口角的事說了出來,輕歎道:“看來我要提醒一下我老公,不能讓他收拾李清峰了,免得他讓這小子給打了。”
“你最好提醒他一下。”
常相思心裡卻說,你那個老公很欠揍的,就算他真讓李清峰打了也活該,我估計呢,就算你提醒了他,很自以為是的他也不會相信李清峰能有那麽厲害。
劉大軍的品行很糟糕,可他卻向來都把自己當成了一個不容小覷的人,就如同沒了他以後,北山縣的所有人就都不能正常生活了。
以前喝酒喝高時,他就幾次說過,我劉大軍在北山縣絕對算個人物。
可他到底算個什麽人物?
想靠功夫混出名堂?他的那三腳貓的功夫打那些一點功夫都不會的人還行,想靠這個混名堂就太難了。
想靠關系網混出名堂?好像也不現實,他最大的關系無非就是他的老丈人陳凱琪了,而陳凱琪當上了北山一中的校長也就算到頭了,一直都退休都不可能更上一層樓了,所以劉大軍最大的可能也就是混個一中的體育組組長。
黑夜。
燈光開始點綴這座小城,路燈明亮,霓虹迷離。
各種汽車的遠光燈無端亂閃,以為給自己照亮了路,其實晃到了其他人的眼睛為自己埋下了隱患。
人們行色匆匆的同時眼觀六路,生怕突如其來的災禍會殃及到自己。
欲望開始讓人們騷動,欲望開始讓人們狂野,有人渴望高潮,有人渴望通過給他人帶來高潮賺錢。
李清峰也渴望高潮,可活到這麽大,女人的身體給他帶來的真正高潮只有一次,就是通過美女老師趙雅靜的濕潤身體破掉初男身的那次了。
這種事有過一次以後就會總是想,李清峰也不例外,自從那次以後,他非常渴望第二次的來臨。
被女人濕潤的身體包裹,是那樣的舒暢,當男人的本質很激烈地發揮出來又是何等的飄飄欲仙。
但他並不知道,他的第二次會是哪個女人給他帶來的,也許那個女人已經在他的生活中出現,也許那個女人還沒有闖入他的生活。
看書學習。
上網玩遊戲。
已經是晚上十點,他的肚子有點餓了,於是就走出了小區,打算找個飯店吃點東西。
街邊上站著一個穿牛仔裙的女人,濃妝豔抹風塵氣息很濃,用輕微的聲音甜甜喊了一聲:“小哥。”
當李清峰回頭朝她瞟去,她的手做出一個很銀蕩的套弄動作:“想那個嗎?一次一百,兩次一百八,三次可以再商量。”
李清峰對著她瞪了瞪眼又吐了吐舌頭,做過鬼臉後就快步離開了。
這個站街女明顯是讓他嚇到了,很快就離開了這條街,免得讓變態給殺了。
坐到了飯店靠玻璃窗的座位上,李清峰點了兩道菜和三瓶啤酒,吃菜喝酒時想到了他對站街女做鬼臉那一幕由不得啞然失笑。
其實他當時搖搖頭就行了,為什麽要嚇她呢?如果不是兜裡缺錢,誰會站到大街上出賣自己的身體?
可能是因為,當他以前很想找風塵女人破掉初男身時折騰了一夜都失敗了,所以心裡有種怨恨。
如果當時遇到了站街女,一百塊就搞定了,他又何必花費了快四百塊,折騰了一夜隻落了個打飛機的待遇。
該來的時候不來,讓他在外來邪念的驅動下霸王硬上弓了美女老師。
不該來的時候卻來了,惡心到了他。
相思迪廳很熱鬧。
常相思沒出現,那次在老虎山腳下被李清峰打傷的那幫人也都沒有出現。
這樣一來看場子的人就少了,保安頭子張老六有點不放心,就一個電話打給了常相思。
常相思的身體不舒服,不感冒卻開始發燒了,自己量了一下體溫,38度。
她吃了退燒藥就躺到了床上,昏昏沉沉快睡著了卻被手機鈴聲吵醒。
看到來電是張老六,以為迪廳出了什麽事,趕緊接了起來:“老六,出了什麽事?”
“沒出什麽事,有我在迪廳,還是能罩得住的,我想知道的是,老板你最近對迪廳好像是有點不上心了,我聽人說你要賣掉這家迪廳做餐飲?”
“你聽誰說的?”
“具體是誰忘記了。”
常相思道:“恐怕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吧!放心好了,這家迪廳我不會賣的,現在賺錢多難啊,好不容易有個賺錢的攤子,為什麽賣掉?退一步說,就算我真做餐飲,也讓你當大堂經理。”
張老六很快樂,說話的聲音也隨之興奮起來:“老板,你最近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因為李清峰?”
“你先別問了,過兩天我去了迪廳會告訴你的。”
“要不我去找你?”
“你別來。”
“哦,那我繼續在迪廳照看著。”
張老六剛裝起手機來,有人敲保安室的門,進來的是個黃茬短發的青年人。
當時常相思派過去對付李清峰的人之中並沒有他,因為他看上去虎氣,其實打架經驗很少。
以前張老六試過他,一個耳光就把他扇飛了,然後只能是搖了搖頭。
那次以後,他就更敬畏張老六了,不為別的,就因為張老六一個耳光就能把他打飛,讓他的鼻子流了很多血,牙齒都開始活動了。
他已經了解到了一些甚至連張老六都還不知道的情況,在張老六的面前,他很有表現欲。
“張哥,你聽說了沒有?”
“什麽?”
“咱們迪廳有十來個人都讓一個叫李清峰的小子打傷了,老虎山一戰可是美女老板常相思親自帶隊,敗得很慘。”
“有這種事?”
“按照常理說,老板很器重你,這種事應該讓你知道的,哦,張哥,我先忙去了。”
“你等等。”
“張哥,你還有什麽吩咐?”
“我問你,常老板是不是也讓李清峰收拾了?”
“這個就不知道了。”
這個青年人走出去後,張老六的心立刻就亂了,老板常相思為什麽沒告訴他?她沒來迪廳,是不是讓李清峰打傷下不了床了?或者李清峰是不是狠狠蹂躪了她的身體,讓她受到了強烈地創傷?
張老六不希望常相思出事,如果常相思出了問題,那麽相思迪廳就不穩定了,也許他隨時都可能丟了飯碗。
張老六很害怕常相思已經不信任他了,否則為什麽這麽大的事都沒告訴他?
再次掏出手機,想和常相思認真聊一聊,可他兩分鍾後改變了想法。
他想用彪悍的方式證明自己,那就是收拾了李清峰並把這小子捆起來扔進迪廳的房間,如果真達到了這種效果恐怕常相思就會誇他是個奇才了。
李清峰,也算是你倒霉,老子的手裡有你的手機號,張老六這樣想著,就撥了過去。
看到來電是個陌生號碼,李清峰遲疑片刻就接了起來:“你好,你找誰?”
張老六發出了很邪惡的聲音:“不愧是個高中生,挺有禮貌,知道先說你好,再問話。”
“你是誰?”
“張老六。”
“原來是光芒萬丈的張哥,聽說你在監獄被人爆過菊花?”
“他媽的,你小子聽誰說的,我是誰?只有我爆別人的份,沒人能爆我!”
“你是獄霸?”
張老六冷聲道:“你小子少廢話,有膽子就來相思迪廳見我,就算你不來,我也能找到你!”
他沒敢說自己是獄霸,因為在服刑的那個監獄,論能打論狠勁,他連前十都進不了,而獄霸並不是一個很能打的人,而是一個很有錢的人。
幾年的監獄生涯,他被收拾慘了,在獄霸的面前,他貼服得就像是一條踢掉了獠牙的狗,而出獄跟著常相思混以後,他忽然又狠辣了起來。
張老六很擔心李清峰不敢去常相思的大本營找他,可這小子卻很痛快同意了。
當真是無所畏懼?
到底是什麽給了他這麽大的膽子,難道他已經具備了鐵拳打天下的彪悍能力?
李清峰沒有騎單車,他的步子很悠閑,慢步朝相思迪廳靠近。
簡單琢磨後就能肯定,找他過去是張老六一個人的意思,絕對不是常相思的意思。
相思迪廳到了。
李清峰看到了張老六,這個快四十歲的男人個頭沒有他高,但身體很強壯,臉顯長,那雙眼睛總是會散發出陰森的光。
張老六的拳頭攥緊又松開,嘴角露出了一絲輕笑,當李清峰走到了他的面前,與他的距離不到兩米時,他道:“你小子果然來了,我倒是很佩服你的膽子。”
“讓你這種人佩服,我不知道該感到榮幸還是鬱悶。”
“你瞧不起我?”
“沒錯,我就是瞧不起你。”
“你就是個無父無母的窮小子,你在這個世上一點根基都沒有,你甚至連監獄都沒坐過,你憑什麽瞧不起我?”
張老六再次把坐過監獄當成了一種談資,可能是因為,除此之外他再沒有別的談資。
“瞧不起你只因為一點,那就是我比你強。”
“到底誰更強,十分鍾後就知道了,既然你來了,就別站在這裡和我磨嘴皮子了,進來吧!”
張老六額頭的青筋暴跳,已經是對李清峰起了殺心, 很適合給人放血的三棱匕首就在身上,他打算出其不意把這把匕首刺入李清峰的胸口。
剛開始的目的只是叫他過來收拾一頓關起來,可李清峰進一步激怒了他,終於讓他起了殺心。
殺了他以後呢?
暫且顧不上那麽多,先放了他的血再說。
李清峰隨同張老六走進了保安室,此時這個面積接近五十平米的房間就他們兩個人。
張老六很多此一舉地反鎖了門,嘴角露出了陰冷的笑:“今天晚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的腦袋就在脖子上,有本事你就打爛我的腦袋,我的心臟正在歡快地跳動,有本事你就刺破我的心臟。”
“有種!”
這一瞬間,張老六抽出了三棱匕首,咆哮一聲就朝李清峰衝了過去。
當他的三棱匕首舉起的瞬間,李清峰站在那裡沒動,當那把鋒利的三棱匕首距離他的胸口只有不到一公分時,他忽然揚起了右手。
只聽啪的一聲巨響,李清峰的巴掌狠狠扇到了張老六的臉上,鮮血飛濺的瞬間,張老六的身體在空中旋轉了好幾圈然後重重砸到地板上。
張老六昏厥了過去,他的血染紅了地板。
李清峰清冷地笑了笑,坐到沙發上就掏出了軟包玉溪,抽出一根煙來叼在嘴裡,對著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張老六吹出了一口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