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電影公司,還是一般的企業,設計一個好的標志,是成功的重要因素。
尤其是對於電影這樣一門藝術來說,好的標志,總能夠輕而易舉就吸引觀眾,隨著時光的積累,會在觀眾中間形成品牌,形成信賴。
這,可是一筆巨大的隱形財富。
拿好萊塢的幾個大公司來說,派拉蒙幾乎從一開始就以一座直插雲天的高峰來作為自己的代表,同時有一圈星星圍繞著這座山峰。用阿道夫·楚克的話來說:“沒有派拉蒙拍不了的電影,沒有派拉蒙請不來的明星!”多年來,這個標志十分貼切地契合了派拉蒙的發展,在好萊塢,派拉蒙就如同一座高峰一般矗立在眾多電影公司之中。這種印象,也被觀眾承認,所以派拉蒙出品的電影,不管好壞,觀眾都會潛意識覺得信賴。
而實際上,阿道夫·楚克以高峰為標志,也是來源於他的脾氣和性格。很少有人知道,派拉蒙廠標上的高峰,實際上是一座歐洲的山峰,歐洲移民的阿道夫·楚克,盡管在美國闖蕩了大半生,但骨子裡依然是個歐洲人,這也決定了派拉蒙的歐洲格調是永遠也改不掉的。
米高梅,提起這個電影公司,幾乎所有人都會想起那頭吼叫的雄獅。豪邁、大氣、野心,是路易斯·梅耶的風格,作為靈魂人物的他,自然也將自己的作風融入了這家電影公司。自從米高梅正式成立以來,這個雄獅的吼聲震顫著整個美國乃至世界。在電影上,梅耶喜歡豪華浪漫,大場面,大製作,也和雄獅的標志契合無比。
再比如華納兄弟電影公司。那個有WB字母自稱的盾牌,同樣經典。一方面,這真實反映了四兄弟擰成一股繩的團結,這團結,就如同一塊盾牌,能經受住任何的攻擊屹立不倒,另外一方面,華納兄弟的廠標並不花裡胡哨,相反,十分的樸素實在,這也是華納兄弟電影的風格。注意真實的名聲和實惠,而不是排場,正時這一條鐵律,使得華納兄弟電影公司不斷發展壯大。
廠標,永遠是電影公司的靈魂,是一支大軍的帥氣,是用無數心血鑄成的豐碑。
這一點,維克托比任何人都知道。
所以,當他看到一幫人對著自己豎起中指的時候,自己也覺得自己的想法並不完美。
然後,所有人都卡殼了。
約翰·福特和雷奧還在爭吵,安東尼和巴金斯開始在那裡切磋動刀子的技法,派克望著窗外發呆,維克托自己,則是低著頭在桌子上畫圈圈。
“上好的黑啤酒,敬請品嘗!”酒館老板咣地搬上了一桶黑啤酒。
巴金斯來勁了:“提姆,我問你一件事。”
“什麽事?”叫提姆的老板笑道。
“假如,我是說假如啊,假如讓你給你自己酒館設計一個標志,大氣的,威風的,你會選什麽?”巴金斯道。
巴金斯這話,讓所有人都抬起了頭。
都說當局者迷判觀者清,說不定這個酒館老板會有什麽好主意呢。
“有點提示沒有?這個挺難的。”酒館老板一看就是那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貨色。
雷奧道:“好,比如你的競爭對手都是什麽獅子老虎,或者是JB一樣挺翹的山峰,你得在氣勢上壓倒他們,選什麽?”
“哈哈哈哈。”提姆樂得不行:“這有什麽難的!?你們也要開酒館是吧?”
維克托兩眼發黑:“是的,我們也要開個酒館。不過你別擔心,不會搶你的生意。”
提姆坐下來,牛叉轟轟地想了想,道:“獅子老虎有什麽好的,難道比惡龍還牛叉麽?即便是惡龍,也不牛叉,遇到屠龍的人,一樣死翹翹!要是我,就在酒館門外的招牌上,畫上一把銳利的長劍,嘿嘿,來一個砍一個!JB一樣挺翹的山峰?老子閹了他!”
“這個好!”雷奧樂得直抖。
“我讚同!”約翰·福特拍著大腿:“長劍好!尤其是,而且,作為冷兵器的象征,長劍凝結著人類的戰爭史,凝結著浩瀚的文明!”
“別扯那些沒用的,長劍就是用來宰人的!”安東尼道。
維克托點了點頭。
這個主意,的確很好。
“但是,一把長劍,是不是有點孤零零的了?”派克道。
眾人點頭。
“孤零零?那就很多把不就行了,十把二十把!”提姆是個人來瘋。
“你賣你的啤酒去吧。”巴金斯把這哥們打發走了。
“這主意成,不過,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格利高裡說得不錯,一把長劍,太孤零零的了,得增加一些特別的要素。”約翰·福特手指沾著啤酒,在桌子上畫起來:“中間一把長劍,劍尖衝下,下面加東西……”
雷奧扯著嗓子:“加老虎!不,獅子,插在一頭獅子的腦袋上,下面再插地球,插JB一樣的山峰……”
“你個狗娘養的,要把我們的廠標搞成一串麻辣串麽!?”維克托罵道。
“麻辣串是什麽?”雷奧萌道。
維克托懶得給他解釋麻辣串是什麽,沾著酒水道:“這樣,一把長劍,上面是一雙緊握劍柄的大手,使勁往下插,劍尖下方是用膠片外形纏繞起來的翅膀,這樣既有氣勢,又有內涵。”
“我覺得,成!”約翰·福特點了點頭。
“還不錯。”雷奧砸吧了一下嘴。
“我同意!”派克沒意見。
安東尼和巴金斯的意見基本上可以忽略——因為安東尼看了看後,說了一句:“我覺得,怎麽看起來還是像個挺起的老二呢!”
就這樣,在一個小小的酒館裡,一幫人把傳奇電影公司的廠標最終確定了下來。
“越看越覺得有問道, 維克托,等將來把那幫狗日的一個個給屠了!”約翰·福特喝得有點多了。
“呵呵。”維克托笑了笑。
喝完了酒,巴金斯回去了,維克托一幫人開車回葡萄山莊。
葡萄山莊距離公司並不遠,20分鍾沒到,車子就開進了莊園的大門。
還沒停車,維克托就看見莊園裡挺著一輛老掉牙的福特車。
這車雖然老,但保養得很好,看車型就曉得肯定是十幾年前的頂級配置,油光鋥亮。
“有人找你。”維克托看著約翰·福特道。
“誰找我我都沒興趣,我要睡覺!”約翰·福特打著酒嗝,下了車,摘掉了牛仔帽。
“你們這幫婊子養的,讓我等了整整一個下午!”大家剛下車,就見陽台上的躺椅裡,站起來一個人影來。
這聲音,沙啞,低沉,十分熟悉。
約翰·福特一愣仔細看了看:“尼古拉斯?三更半夜的,你跑到這裡幹嘛?”
尼古拉斯?!維克托心中一抖,趕緊走上去。
可不是尼古拉斯·辛克麽?
老頭和上次見到的完全是兩個人。頭髮剪了,胡子刮了,身上穿著一套極為合體的西裝,胸口插著一個白手帕,這麽看上去,果真是他娘的英俊瀟灑有內涵。
這老頭,怎麽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