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成熟裡的悲傷

　　元龍滿臉呆滯，嘴唇微張地看著墨澤，一種被隕石擊中的感覺徒然心生，他知道，他輸了，但是他不服！他不想服輸！

　　“你輸了！”韓如燕看著元龍，感歎起來，她現在竟然有些莫名的悲傷，也有些莫名的喜悅。

　　悲傷的是，自己作為一個大學老師，想來水平也只有元龍的樣子吧。而要比之墨澤，那簡直差了不止十萬八千裡。

　　這種失落，難免讓人悲傷。

　　偏偏自己上節課還在這裡戲弄墨澤搬書搬凳子，韓如燕感覺這不僅僅是打了元龍的臉，更是給自己敲了一下重重的心扉。

　　韓如燕現在很想有一種衝動，真想對著墨澤喊一聲:“大師！”

　　“哎，真累。”墨澤歎了一口氣，接著笑咧咧地走了下來去，滿頭大汗的他是真心覺得手指有些難受。

　　這一首《拉赫瑪尼諾夫第三鋼琴協奏曲》當初可是把一個音樂家的手給彈斷了的。可見其難度！

　　轟——

　　頓時，全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讚美的話幾乎從每一個學生的心裡爆發出來，他們此時此刻都沒有對自己的掌聲吝嗇，巴不得把手掌給拍出血來。

　　掌聲持續了一分多鍾之久。

　　韓如燕心裡也樂了，這樣的學生，恐怕都要做自己的老師了吧?

　　她示意所有同學停下來，接著對元龍說道:“你輸了，你自己覺得呢?”

　　“我——”元龍咬著牙齒，他知道自己輸了，但是，他不知道墨澤好在哪裡，心裡也是一陣不服，看著墨澤的眼睛裡都要滲出血來。他擠出三個字來，“我不服！為什麽他比我好?”

　　韓如燕搖搖頭，歎了一口氣，“你還不知道為什麽嗎?你的鋼琴水平也算非常厲害了，這些東西你應該明白的吧?你的音樂難度雖然高，但是沒有墨澤演奏的曲子難度高。”

　　頓了頓，韓如燕耐心地對全班同學講道:“這《拉赫瑪尼諾夫第三鋼琴協奏曲》，曾經將一個音樂家的手指彈斷了的，往下還讓許多音樂家的手指廢掉。可是墨澤演奏完畢了之後，出了一身大汗之外，手指依然沒有僵硬。當然，時間有限也是一種說法。但是，你們知道嗎?演奏的好不好，不是難度決定的。而是一種帶入感。”

　　韓如燕看著全班同學都被吸引，那種渴求知識的目光讓她這個做老師的心裡一片熱血沸騰。韓如燕繼續道:“元龍同學的音樂浮躁，不安，不穩定，只能說好，卻讓聽者進入不了一種畫面感。而墨澤同學的演奏，卻是能夠將曲子本身的情緒散發給我們聽者，讓我們感覺在聽一個非常生動的故事一樣。這就是音樂的魅力！——兩個人的火候，差了太多。元龍同學，你不得不承認！我說得對嗎?”

　　元龍聽完之後，慘笑著搖搖頭，這輩子最大的依仗就是彈鋼琴，沒有想到今天卻遇到了墨澤這樣的人，那種驕傲的資本被人踩在地上，吐了口水，接著又踩，踩了還踩的感覺，讓元龍深深地知道自己的失敗。

　　他知道，自己輸得很慘。

　　“我要和你打一拳！你的挑戰，我也接受！”元龍想起來墨澤的挑戰，接著喊道，他想要找回作為男人的尊嚴！

　　“你確定?”墨澤擔憂地看著元龍，

這樣的小身板兒，能經得住我一拳嗎?　　墨澤忽然想起來美國那些基因戰士，都倒在了自己的一拳之下。是的，當時自己就是依靠拳頭將他們打趴下的。

　　美國的戰士，只有那兵王，讓自己使出了殺手鐧的。

　　“算了，我怕直接把你打死！”墨澤搖搖頭，想了想，說道:“我剛才對你的賭注，你要遵守和不遵守，都沒有什麽關系，我只是希望你以後別來煩我。”

　　“你這是看不起我?”元龍哽咽了一下喉嚨，猩紅著眼睛看著墨澤，眼角蹦出了血絲。

　　墨澤站了起來，眾人都不知道墨澤要幹什麽。

　　只見，墨澤走到了教室最後面的一個沒有人坐的座位，那是一張鐵架子椅子，厚厚的，墨澤一聲不響地便一拳打了下去。

　　哐！~

　　頓時，整個作為朝著教室後面的牆壁飛濺而去，這一拳是墨澤結合了無極用柔和的包裹著剛性的力量打入了座位的內部，不僅僅控制了方向，更是讓整個作為斷成了鐵渣。

　　安靜。

　　靜的可怕。

　　這已經超出他們所能理解的范圍了。

　　班上肯定有人能夠將這桌櫈一拳打壞，但是打碎成渣，別說這個班上，整個學校都應該是找不出人來的。

　　“澤哥威武！”

　　“澤哥霸氣！”

　　荀子傑喊了一聲，郭恕也激動地喊了一聲。接著便是全班的驚訝和議論。

　　“澤哥，我愛你！”

　　豪放的女孩兒忽然叫了出來。

　　墨澤一看，喲西，這妹子長得——長得真不怎麽樣。

　　“澤哥！”

　　“澤哥！”

　　“澤哥！”

　　忽然， 全班都在叫喊著墨澤的名字，慢慢地整齊，慢慢地大聲起來。

　　雖然有十來個學生沒有叫喊，但是其他的所有人都在整齊地喊著墨澤的名字。

　　撲通。

　　元龍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頓時萎靡起來，眼神空洞著，不知道聚焦在哪兒。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臉在繼續待下去了——

　　這一堂課，墨澤幾乎是征服了班上絕大部分人的心。

　　趕走了班級霸王，打到了賤人，還展示了自己的鋼琴水平，同時還有過人的力量。還有那一本《城堡》。

　　總有一方面，墨澤讓同學知道他的厲害，讓同學佩服。

　　韓如燕更是對墨澤佩服得五體投地，這樣的學生，還能是學生嗎?一種發自內心的想法開始在韓如燕的心裡滋生，她很想了解一下墨澤，想要知道墨澤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她看著墨澤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甚至是每一個皺眉和每一個笑容，似乎能夠看到一些成熟裡的悲傷。

　　是什麽原因讓你有這樣的笑容呢?

　　韓如燕竟然發現自己心裡有點疼。

　　墨澤哪裡清楚，這只是他在威州大學成為學校老大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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