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傑乃是現在宋末帝最後的一員武將了,自然關心皇帝的安全,焦急的說著便要動手拉陳香的手,陳香輕輕一晃,閃過了張世傑的手,說道:“大膽!朕是皇上,一切由朕說了算!”說完以非常巧妙的身法踢了張世傑的膝蓋彎一腳,張世傑根本沒有想到皇帝居然會襲擊自己,猝不及防之下,他的膝蓋一不小心便猛的跪了下來,心中正錯愕小皇帝怎麽變成這樣了的時候,陳香附在張世傑耳朵旁邊說道:“你帶著你的人跟緊朕,朕要玩一個金蟬脫殼的把戲。無論發生什麽事情,直管聽,隻管看,朕會在必要的時候向你發出指令的!”
張世傑正懵的時候,對面的元軍一陣騷動,從人群之中走出幾匹高頭大馬來,為首的赫然便是這一支元軍的統帥張弘范。
只見這張弘范身高八尺,相貌英偉,十分英俊威武,再加上他身上肌肉虯結,穿著一身大紅色的鎧甲,更是威武不凡,比起陳香現在的小孩樣,更像是統帥一方的強者。他頭上的氣運,也是青黃之色,至少是一省總督的水平。
張弘范原本是一個漢人,只是從小生活在胡人統治的北方,因此對南方的宋朝並沒有任何認同感。
在撲滅南宋的戰爭當中,也是他們這些漢軍出力最大,到了最後的時候,南方的主戰部隊居然已經全是漢軍了。
當他聽說宋朝的小皇帝出現在戰線上的時候,還十分驚訝,但是也不排除對方想要投降的情況,而且宋軍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根本無法威脅到他的安全,因此便親自來到了陣前。並向旁邊一個新近投降的宋人指認一下。眼前的這個小孩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宋朝末帝。
在得到了確定的答案之後,勝券在握的張弘范悠然的問道:“不知宋朝小皇帝找我張某有何事啊?”
現在淡水已經被元軍所控制,宋兵沒有水吃已經十幾天的時間了,不得已之下。他們隻得喝海水。他們上吐下瀉,而且也沒有足夠的食物。已經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恐怕也沒有多少戰鬥力了。
只要這麽拖下去,元軍遲早要贏,因此也沒有花大力氣進攻。如果對方真的識趣,願意投降的話,張弘范也願意接受對方的投降,以節約人力。
現在宋朝的小皇帝站了起來,那肯定是要來投降的,有一個活著的皇帝和完整的玉璽,那得到的功勞肯定和得到一個死掉的皇帝和沒有撈到玉璽肯定是不一樣的。張弘范也希望能夠逼得宋朝小皇帝投降。這樣自己也會輕松一些。
所以他會優哉遊哉的走出來,看看這個突然衝出來的小孩能說出什麽話來。
“朕願意投降你們,但是你得放這些跟隨朕的義士走!”陳香義正言辭的說道。
張弘范仰天笑道:“哈哈哈~太可笑了,你們馬上就要被我圍殲而死了。居然還要談條件?!沒門!”
陳香立刻抱起腰間的玉璽來,說道:“那朕就寧願抱著傳國玉璽跳海,也不讓你得到全功!”
張弘范有些興趣的看著這個小孩子,笑著說道:“好大的口氣,你以為這玉璽對我來說很重要麽?”
陳香笑了一聲,將玉璽噗通一聲丟到了海裡,黃金的盒子很快就沉了下去。張弘范大怒道:“混蛋!都給我去撈那玉璽!拿到玉璽的立刻賞金千兩!官升三級!!!”
那些元兵們便都如瘋了一般,瘋狂的跳下水去,想要撈起那玉璽來。
過了片刻,海裡面已經全都是元兵之後,陳香冷笑了一聲,手上一纏,如同打水一般,手上來回繳動,卻又將那黃金盒子撈了起來,顯然在黃金盒子上還有一根張弘范所看不見的繩子連著。這種繩子乃是宋朝皇宮裡剩下不多的天蠶絲,卻如同尼龍一般無色卻又結實。實際上陳香卻是用著自己的電磁異能控制著那黃金盒子。
看到自己被耍了,張弘范臉上青氣連連閃過,怒哼道:“好,就算是我很在乎那傳國玉璽,但是你有什麽條件跟我談判?你又怎麽讓我相信你呢?”
陳香朗聲說道:“我會帶著我的侍衛在岸上扎營,等到我們的家眷和其他的人離開到安全距離之後,朕自然會向你投降。而且船都走了,朕也逃不走了,張將軍,你說呢?是朕的人和這個玉璽重要,還是那些雜兵重要?”
張弘范想了幾秒鍾,冷笑了一聲,說道:“那好吧!你帶著你的人下來吧!”
陳香說道:“且慢!先讓我的士兵們喝些淡水再說!”
張弘范豎起眉毛來說道:“哪裡有那麽多條件!反正我們耗得起,打不了多花點時間撈你的屍體就是!”
陳香笑道:“張將軍你不怕麻煩,但是你的手下和敵人卻怕啊。左右是個死,不如做一個飽死鬼!”
張弘范靜靜的看著陳香,歎了一口氣說道:“你這樣的小皇帝真讓人驚訝啊。如果不是在這種末世,我相信你肯定可以成為千古明君的,可惜,可歎啊……來人啊!將淡水給他們送上去!你最多騙我一次,以後可就沒有機會了!”
張弘范一下令,元兵們便紛紛動彈起來,頓時淡水就成桶成桶的送了上去,過了一個時辰,終於將所有淡水都裝滿了,張世傑和他的手下也全都喝飽了以後,便一起下了船,走進元兵的深處,就這麽安營扎寨起來。
而那些船隻則在陸秀夫的指揮下,向遠處行去。
因為自己的手下大部分都離開了戰場,陳香感覺到自己頭上的氣運又濃了一些,但是因為自己又在敵人的環繞之中,死氣也濃了一些。
對於這些陳香也毫不在意,只要自己不死,那麽就還有機會。陳香跳躍了兩下,跳到了前面沒有鐵鏈的一艘小船上,靜靜的等待著最後的關頭。張世傑帶著十個絕對忠誠的高手,也來到了這艘小船上。
鑒於宋朝開國皇帝趙匡胤也是一個絕世武林高手,平時這些侍衛和小皇帝接觸的也不多,再加上身在險境,也沒心計較,所以見到陳香擁有一身武藝,也一點不驚訝。
陳香看大家沒心計較這些,就用一元軍送淡水的時間,將血刀經和神照經都教給了他們。不愧是鏖戰到現在的高手,這兩種武學一學就會,甚至張世傑還當場就將神照經修煉到了小成境界,渾身的傷痕和暗傷全都修複了起來,看來他受的傷實在是很多。
很快就入夜了,元軍也已經送水完畢,宋軍開始脫離戰線,向外開去。張弘范居然客客氣氣的請人送來請柬,請他們赴宴。
張世傑臉上鐵青,但是仍舊十分平靜,雖然和他的設想不同,但是也契合了他為國而死的心理預期,也沒有任何波瀾。至於其他的死士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陳香則顯得十分平靜,帶著這十一個人,非常平靜的向張弘范的主營大帳中走去。
陳香帶著這十個人來到大帳門口,張弘范的手下要解開他們的武裝,將他們留在了大帳外面,陳香一揮手,這些人的刀劍便全都被那些元軍侍衛收走了,他們的臉色就更青了。
而守在外面的那些士兵們,也都有敵人給供應的熱食,甚至還有牛羊肉。
陳香大聲說道:“大家都要做個飽死鬼,吃吧,都吃,不要擔心這麽多!”
那些普通士兵們也都默默的將那些熱食都接了過來,痛痛快快的吃了起來。
張弘范身為一名大將,而且還掌控著局面,還真沒有考慮下毒的事情,這估計也是一個強者的驕傲吧。
大帳裡面還有帳篷,那十個普通軍官便被留在了兩個大帳之間的宴席上,坐了下來。陳香也非常輕松的揮了揮手,讓眾人坐下來,好好吃一頓。
最終也只有張世傑一人陪著陳香一起走到了最裡面,在裡面只有一張桌子,張弘范一人穿著沾滿鮮血的鎧甲,悠閑自在的給自己斟酒喝著。
這一身鎧甲似乎是經歷過了上百次的戰鬥, 上面沾滿了鮮血和人的頭皮發膚,看起來十分恐怖,卻是張弘范有意驚嚇這個宋朝的小皇帝了,他不介意將這小皇帝的血,再次沾染到自己的這件血腥鎧甲上!
不過當陳香看到張弘范居然穿著金屬鎧甲坐在那裡,眼前不由一亮,心中更是高興,現在他還有金屬異能,既然張弘范將自己裝在金屬鎧甲之中,簡直是送給陳香的。
看到陳香和張世傑進來了,張弘范站了起來,熱情的將他們二人帶到席面上來,笑著說道:“恕我甲胄在身,不便行禮,二位請坐!”原來這張弘范穿著這甲胄在身,一是為了恐嚇,二卻是隨意找個借口,來避免行禮,羞辱他們罷了。
陳香淡淡的揮揮手,略微有些疲憊的喘息道:“無妨,將軍乃是武人,不必遵循這些虛禮!你穿著血盔甲當真是再合適不過!”
張弘范臉上一黑,分明知道對方是在諷刺自己是一個不懂禮數的莽夫,但是他怎麽說也是一個勝利者,沒必要跟失敗者耍這口舌之利。
於是只是淡淡一笑,伸手請他們兩人坐下,說道:“軍中物資貧乏,只能請二位吃一些家常小菜了,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