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羅怡的種種舉措,領地上的人有各種各樣的看法,有人認為她只是吃飽了撐得沒事找事做,也有人覺得貴族到底是貴族,從教士來了以後憋了這麽久總算放大招了。
倒沒有人認為她壓製了女權,或者是極端女權主義者。
這是因為這些人根本就沒有女權的概念,自然也不會把領主夫人跟女權聯系到一起——就像先知默罕默德把戰利品分給寡婦,規定給女性繼承權激起阿拉伯人的不滿,他們的理由是女人沒有打仗,就不該分戰利品,但是沒有一個阿拉伯人會因此說先知給予
了女性超越時代的待遇,是極端女權主義者……
第二天,有幾個被推選出來的自由民代表,找到了羅怡。
他們懇請羅怡說明,這種軍事訓練不是勞役的一部分,因為若算做勞役的一部分的話,幾代以後,貴族們就能以此把自由民們判作農奴,這是有先例的。
羅怡說,這自然不是勞役的一部分。
她原先就沒想過讓他們做農奴。
她說,這只是他們不依照法律的懲罰而已,到了春天就結束。
春天農忙,本來也不能搞這些事情。
再說,軍事訓練很苦,若是不給他們一根“時間有限”的胡蘿卜吊在眼前,他們怎麽能挨得住呢?
一開始訓練,受過教育的學生和沒受過教育的農民,差別立即就體現出來了。
受過教育的學生們,在課堂上其實就等於受了一部分訓練,他們知道服從權威,他們在課堂上就已經知道按高矮排好……
而農民們,光是“準時”這個概念,他們理解起來就很費功夫。
若乾年前,一個在非洲的西方記者哀歎,他們不知道什麽叫準點,約好下午一點鍾見面的,三點鍾能見到人就不錯了。
而對於當地人來說,既然沒有手表,那麽一點鍾和三點鍾有什麽兩樣?太陽不還高高地掛在天上嗎?
工廠制度是糾正這種行為的利器——遲到早退扣工資,犯多了開除。
所以,羅怡很想設法培養一些工人。
挖溝之類的工程,不光是為了平整土地,也是為了用集體勞動的方式,培養他們的組織性。
過聖尤裡安娜節的時候,有一艘小船偷偷地靠上了布拉德領地的海邊。
船上是老雅各布托了同族的關系,為羅怡走私來的兩匹。
布拉德領地上原有的馬都是冷血馬,骨架粗大,性格沉穩(換句話說就是反應不靈敏)看上去好一匹高頭大馬,用了就知道,這馬做工拉犁還湊合,騎乘就不太行,為此,羅怡讓雅各布替她弄熱血馬,品質要好,錢無所謂——好馬能用錢買到就是運氣了。
價錢也確實辣手,兩匹馬四百個金幣。
“啊,啊。”羅怡看到這兩匹的時候也只有讚歎了,確實漂亮,小巧伶俐的頭部,修長的四肢,緞子一樣光滑的皮毛,眼睛像鹿一樣,老雅各布要的價錢雖然黑,貨物倒還真不錯。
這兩匹一到,馬群裡原來的公馬們立即倒了大霉,全部變成了太監。
曾經有人把純放到一個大海中心的荒島上,認為這樣可以培養出品質最純正的純。
結果若乾年後,他在島上看到了一群品質最純正的野馬,外表麽,和野驢很是相似。
適者生存,優勝劣汰,大自然淘汰下來的產物,當然就和它們野外的祖先野馬一樣,速度在其次,能耐粗飼料和饑餓,有頭腦才重要。
羅怡可不想這樣的喜劇發生在自己重金購買的身上。
所以她立即把人工乾預加到了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