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回憶當年的世界大戰,在我們最艱難的時期,中國人加入了協約國,成為我們的盟友,並且立即派出幾十萬遠隔萬裡來到法蘭西配合我們共同抵禦同盟國的進攻,英勇的中國人一直和我們並肩作戰,直到最後的勝利...”
“...我們偉大的法蘭西是歐洲大陸的中心,文明的搖籃,我們的人民熱愛和平,尊重和維護世界的正義,我們絕對不會忘記幫助我們的朋友,更加不會對不起我們的盟友。由於一些歷史遺留問題,並出於保護中國不受其他野蠻國度的侵略,我們在華擁有一定的租界和駐軍。但是現在,中國已經逐漸強大起來,他們已經完全有能力維護國家安全,經國會研究決定,同時也處於尊重中國盟友的主權利益,我們將應中方的要求,取消租界和一些特權,建立新型的和平、平等、友好的關系...”
“啪”一聲響,鮑德溫關掉收音機,看著丘吉爾道:“爵士,您有什麽看法?”
丘吉爾苦笑道:“法國人已經不想在這個危險的遊戲裡玩下去,其實我們的目的也達到了,法國人比我們先妥協。中國崛起而且擁有如此強大的軍事力量,連蘇俄也妥協了,完成獨立自主是他們必然的政治訴求,這已經是不可阻擋的事情。”
鮑德溫冷笑道:“可是我們現在首相閣下卻不是這麽想的,他還需要表現出我們大英帝國的獨特性。”
丘吉爾苦笑道:“我們還能改變什麽?您已經解散了內閣,讓位了。”
鮑德溫怒道:“可是麥克唐納這麽做更本沒有任何意義。我很清楚他的目的,是想保留香港,作為遠東遏製中國的戰略支撐點。可是這樣也等於吸引中國的仇恨,毫無疑問中國就算暫時接受了,這麽做也毫無疑問中國人的所有軍事壓力都會落到大英帝國的頭上。香港的存在會時刻喚醒中國人的傷痛,他們會記起鴉片戰爭,記起八國聯軍侵華,中國人依然會把我們當成敵人。”
丘吉爾無奈地道:“就算放棄了香港,也不能從根本上改變遠東的局勢。”
鮑德溫咬牙道:“當然可以。歸還了香港,至少我們西方各國就再也沒有佔據任何中國的領土,可是北方的紅色帝國卻依然佔據中國幾百萬平方公裡的領土。您明白嗎?雖然中蘇要簽訂互不侵犯條約,可那只是要簽,現在還沒有簽。”
丘吉爾恍然一笑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這就去拜訪首相。”
丘吉爾告辭,很快來到唐寧街首相府。作為保守黨核心人員,他深知盡管保守黨的支持率下降很多,但是畢竟是老牌政黨,和英國大量的財團資本集團有著密切的關系,擁有者舉足輕重的影響力。社工黨只不過是個小黨派,其之所以能上位,是因為其他黨派都不願意接受這個爛攤子,畢竟執政並不意味著都是好事。
來到首相辦公室,他從秘書那得知首相麥克唐納正在召見法國外交大使。
“...貴國這是違**同行動,利益均沾原則。”
“我很抱歉,首相閣下,我想我國領帶人的新聞發布會上的演講發言已經說得很清楚,堅持下去沒有任何意義,只會讓局勢走向戰爭,我們不希望戰爭。因為中國人擁有五百萬大軍,而不是五萬。”
“就算貴國要做出這樣的重要決策,那也必須事先和我們商議。”
“那您告訴我該怎麽商議?貴國的決策是向遠東派出主力艦隊,我們認為,這除了會讓局勢更加緊張外,沒有任何意義。事先給您透露一點消息,我國高層已經決意,我們應當率先和中國人簽訂條約,在蘇俄人之前,讓中國人的戰爭目光依然放在北方。”
“......”
丘吉爾隱約聽見這些話,也很能明白法國高層的心情,世界大戰法國人是損失最慘重的,法國也更是西班牙流感的重災區,經過這一系列的事件,法國人比任何人都更加恐懼戰爭、珍惜生命,因此當時他和鮑德溫都在想辦法讓法國人先妥協,然後英國就可以順水推舟放棄在華利益,他們都相信法國的政客是能找出個合理的理由,而形式發展正如他和鮑德溫料想的一樣。
很快,法國大使就告辭,丘吉爾很快就進入首相辦公室。
丘吉爾看到麥克唐納的臉色依然很不好看,不過他能理解,曾幾何時這個世界上最具權勢的大英帝國首相變得如今一般處處受製,時刻都面臨挑戰,能開心起來才怪。心中暗自冷笑:如果這個時期的大英帝國首相是這麽好當的話,輪得到你嗎?
麥克唐納很不客氣地道:“爵士,你有什麽事請快點說,我很忙。”
丘吉爾微笑道:“大英帝國的首相當然很忙,來打擾您當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不過我想在我之前已經有人和您解釋過了,我認為法國人說得很對,我們‘禍水北引’的計劃並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麥克唐納嗤笑道:“您認為真的還有機會嗎?法國人已經被中國人的大軍壓境嚇破膽了。”
丘吉爾淡淡地道:“這是政治手段,只要我們搶在蘇俄之前和中國人簽訂新的和平條約,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麥克唐納咬牙道:“我真的非常不能理解,為什麽你們會對中國人這麽的軟弱,為什麽?”
丘吉爾淡淡地道:“因為你們社工黨從來沒有接觸過高層,對這個世界了解得太少。中國人的幾百萬軍隊的確是非常的強,但是這並不足以讓我們忌憚到要全面妥協的地步。”
麥克唐納驚異萬分,不解地道:“那是什麽原因?”
丘吉爾略一思索道:“您還記得‘美國流感’嗎?哦,美國人一向稱呼為‘西班牙流感’。”
西班牙型流行性感冒是人類歷史上最致命的傳染病,在1918~1919年曾經造成全世界約10億人感染,2千5百萬到4千萬人死亡(當時世界人口約17億人);其全球平均致死率約為2.5%-5%,和一般流感的0.1%比較起來較為致命。其名字的由來並不是因為此流感從西班牙爆發;而是因為當時西班牙有約8百萬人感染了此病,甚至連西班牙國王也感染了此病,所以被稱為西班牙型流行性感冒。當然最有效的證據顯示流感是發源於美國。
如此恐怖的時間,麥克唐納怎麽可能不記得,想起這場災難,他臉色都不由的一陣發白,那場景實在是太可怕,不計其數的都了流感,傳染能力簡直比瘟疫還可怕,死者不計其數。當時的世界形勢,簡直讓所有人都充滿了絕望。
“為什麽突然提起這個?”
丘吉爾淡淡地道:“難道您不覺得這場流感非常的奇怪嗎?它針對的主要是20歲到35歲之間的青壯,死亡率極高。可是按照我們正常的邏輯和醫學分析而言,這是極其不科學的,因為青壯年身體素質最好,免疫力應該是最高的。”
麥克唐納心底升起一股狐疑,忍不住道:“您的意思是?”
丘吉爾淡淡地道:“我們高層認為這很可能是人為,我們懷疑是一種細菌武器。它是在是太可怕了,簡直可以毀滅世界,而且它幾乎是為世界大戰而爆發的,爆發的中心就是歐洲,我們懷疑有人想毀滅歐洲。”
麥克唐納突然冷笑道:“如果您是在講故事,我想您弄錯了時間地點...”
丘吉爾正色道:“當然不是在講故事。在世界大戰之後,美國作為參戰國之一,本來應該可以分享同盟國戰敗後留下的歐洲利益,可是帝國和法國卻聯手將美國拒之門外,而美國也似乎沒有太多過激的反應,難道您不覺得奇怪嗎?”
麥克唐納臉色大變,震驚地道:“您說的是真的?您懷疑是美國?”
丘吉爾歎息一聲道:“不是我,是我們,是整個西方協約國的高層。難道您認為美國不值得懷疑嗎?”看著麥克唐納冷笑一聲道,“美國早就成為世界經濟第一大國,他們一直迫切需要市場,在世界大戰中,他們不僅向雙方出口物資發戰爭橫財,其目的就是為了讓歐洲打成一片廢墟,並且他們在這中間迅速威懾拉美和南美,讓整個美洲都變成他們的後花園。這還不止,他們依然在瘋狂的打造海軍,其海軍主力規模一度超過了帝國,並不惜挑起新一輪的海上軍備競賽,他們想問鼎世界霸主的用心已經非常的明顯。”
麥克唐納臉色很難看, 沉聲道:“所以帝國聯合法國等多國將美國排除在歐洲利益中心之外?”
丘吉爾正色道:“對,當時甚至以此質問美國,但是可惜沒有明顯的證據是美國所為。可是面對多國的壓力,美國也不得不被迫退出歐洲。一系列的災難,讓我們青壯死傷慘重,我們需要恢復,而且更害怕戰爭中會發生同樣的事件。我們必須要保存實力,必須要得到修養生息,必須要保證不能被人取而代之我們的國際地位。”
麥克唐納臉色極其難看,如果西班牙流感真的是陰謀人為的,那要再製造一場這樣的災難並不是不可能,可那結果是在是太可怕了。可他思緒很快有回復過來,忍不住道:“遠東戰略布局是,我們已經準備向中國人妥協,難道僅僅一個香港會影響到大局嗎?”
丘吉爾正色道:“我們希望不要有任何意外,更不希望香港會吸引中國人的仇恨,希望‘禍水北引’計劃萬無一失,至少不至於讓‘黃禍南下’。明白嗎?”
麥克唐納皺眉道:“‘禍水北引’不是依然會爆發戰爭?如果真有‘生物細菌武器’,那依然是個災難。”
丘吉爾森然道:“可那爆發的地點也應該是東北亞、或者整個東亞。俄國人和中國人無論死多少,和我們有關系嗎?”
“......”
ps:謝謝“老人言”的提醒,我知道西班牙流感事件,不過當時寫書的時候真的忽略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