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半年內當上副科級?開什麽玩笑?而且獎罰還如此不對等,完成任務獎勵識官術,失敗了抹殺,這是明顯的不平等條約麽,拿我當傻傻忽悠呢!這種難度與獎勵極不對稱的任務,我憑什麽要去完成?
還有,抹殺是什麽意思?是抹殺自己與蒼生印的主仆契約,還是抹殺自己的生命?
“蒼生印,蒼生印,快出來,告訴我抹殺是什麽意思!”
看了蒼生印對話框提示的陳觀,心裡急的連聲大喊。
蒼生印就象消失了一樣,無聲無息。
陳觀抓狂了,他隱隱約約意識到這任務必須完成,完不成就大事不好!抹殺很可能不是解除自己和蒼生印的契約關系,而是直接抹殺自己的生命!
靠,我他媽的怎攤上這檔子事兒了?老子可是單根獨苗,抹殺不得!
蒼生印,蒼生印,你個怪物,快出來!老子剛剛武功大成,還沒有展示一下呢,憑什麽給予抹殺這樣的重的處罰?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兩千多年前老子的話跳進了陳觀的腦海中。
陳觀知道,按照現行的人事制度,大學生分配後第一年是實習期。實習期內工資比正式工資低一檔,根本就不可能提拔。只有等實習期滿轉正定級後,才有可能提拔。蒼生印給陳觀的任務是半年內當上副科級幹部,與現行的幹部任用規定不符,簡直是逼人上吊!
陳觀用意識不停地呼喚蒼生印,想把那怪物喊出來,說明情況,商量商量,能不能把完成任務時間延長,最起碼也得給個兩年時間。要知道,在縣裡誰能兩年乾到副科級,那都已經很牛很牛了!
陳觀已經開始把蒼生印叫怪物了!
“叮”的一聲玉器清音,陳觀的腦海中總算又出現了幾行字:“吾積累的人道氣運在幫助主人易筋洗髓中消耗過大,在主人完成吾之任務前無法與主人聯系。主人任務完成愈快,吾之人道氣運積累恢復愈快!抹殺,就是任務完不成時主人生命自動結束!完不成任務的處罰之所以這麽重,是因為主人辜負美女、錯失良機,加大了任務完成難度系數和處罰重度。”
陳觀這才明白,蒼生印之所以要他半年內當上副科級幹部,是因為補充人道氣運需要。也就是說,為了他自己不被抹殺,為了讓蒼生印早日補充必須積累的人道氣運,他都必須完成任務!
這不是人弄事兒,是事兒弄人!
陳觀不得不開始設想怎麽才能完成任務了!
進入任何一個政府部門工作問題不大,自己已經分回明水,明水又沒有大型企業,正常情況下應該是分到政府部門工作的。哪怕是最偏遠的鄉鎮下面的站所,那也是政府工作部門。這任務最難辦的是在半年內當上副科級幹部,正常情況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兒。
不可能也得變成可能,而且還得百分之百的完成任務!不然的話,只有等著被抹殺了!
想想自己和蒼生印滴血認主本身就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結果還真的發生了。既然見證了奇跡,而且奇跡就發生在自己身上,那還有何疑慮?該死球朝上,哥拚了!
有驚世駭俗的內功,有蒼生印相助,有系統的大學本科教育,要是還不能在半年內弄個副科級幹部當當,
簡直是丟死先人! 下定決心後,陳觀的腦子就轉開了,尋思著要想在半年內當上副科級幹部,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關系超硬,二是立了大功。
陳觀沒有超硬的關系,有的話也不會分回明水了!
明水的黨政領導,陳觀原來一個都不認識,剛回來時認識的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李志強,那也只是一面之緣,認識和不認識沒有什麽區別。而且,李志強只是政法委書記,不是縣委書記、縣長,連組織部長都不是,似乎沒有短期內將自己提拔為副科級幹部的權力。至於公安局長譚奇更不用說了,他只是個正科級的局長,就是公安局想正常提拔個幹部,恐怕也得層層匯報,批準權不在譚奇手裡。最關鍵的是,李志強也好,譚奇也罷,對陳觀的印象是好是壞還很難說。
沒有關系,就只能靠立功了。可惜這立功得靠機遇,並不是一般的工作乾得好就能立功。除了與犯罪分子生死搏鬥、重大災難面前衝鋒陷陣立功外,其它立功機會很少。除非某項工作有突出成績、而且離開自己不行,這才可能立大功,引起主要領導關注、重視、欣賞,進而破格提拔自己。否則,想都別想!
琢磨來琢磨去,陳觀覺得沒有關系得想法找關系,沒有立功機會得想法創造機會。還是鐵人王進喜那句名言說的對,有條件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否則就只能死!
既然認識了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李志強,無論能不能起到作用,都得想法讓他加深對自己的印象。包括譚奇,也得去匯報匯報。不管怎麽說,公安局長都是很有實權的局長,關鍵時候說不定都能幫自己一把。
陳觀還想起了一個人,田秀的父親。他是公安局副局長,應該和縣裡主要領導都熟悉,如果自己和田秀談戀愛了,那他就鐵定會幫自己,最起碼能幫自己認識一下縣裡的主要領導!
陳觀此時尚未意識到,他這一番琢磨,與他上大學畢業分配時隨遇而安的心態已經是大相徑庭了,具有了官場中人奮發進取的精神。要知道,當官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多少很有才華、很有前途的官員,都是在遭遇逆境或者是看破世事後意志消沉,不思進取,從而成了官場上的落伍者。
既然決心要開始行動,準備找李志強等人,就得有拿得出手的見面禮。這個見面禮不是錢,沒有深交,又沒有合適的理由,送錢是送不出去的。而且,陳觀骨子裡不願意給人送錢,那是行賄!
陳觀琢磨,必須得有能夠吸引李志強注意的東西,換言之,就是要有能夠刺激李志強的興奮點。
想來想去沒有頭緒,陳觀急得象個困獸一樣,在小山峰上轉來轉去,立坐不安。
這絕對不是陳觀智力不夠,是因為他是個等待分配的學生,還沒有上班,四下一片空,沒有抓手,有力無處使,茫然無措。
陳觀現在考慮問題的場景范圍只能是明水城和五龍峪。明水城他不夠熟悉,五龍峪倒是熟悉的很,問題是五龍峪只是個偏僻的山村,能在這裡作出什麽好文章來?
陳觀想著想著忽然就想到了白家大院和刀客寨。
這也是陳觀急於想尋找突破口,腦子裡翻江倒海的想,實在是想無可想,才冒出了白家大院和刀客寨這兩個名字。
白家大院和刀客寨的名字一蹦出來,陳觀的眼睛就亮了,不再滿地瞎轉了,坐到竹椅子上,默想開了。
白家大院是一座七間五進、青磚碧瓦的地主莊園,正院兩側各有兩座四合院,原來還有倉房、馬廄、磨坊、碾坊等配套房子,門口還有磚木結構的炮樓。解放後炮樓拆了,但是其它房子一點都沒破壞,正院用作五龍峪大隊部,也就是現在的村委會,東西跨院和磨坊、碾坊、馬廄、倉房都分給村民居住了,保存完好。唯一的缺憾是原來白家大地主家裡的家具絕大部分都分給村民了,很難全部收回來了。
五龍峪村西頭的刀客寨是借著土丘地勢、夯土建造寨牆建起來的,面積四十多畝地,是村民們為躲避兵禍、匪禍修建的。戰亂時或者有大股土匪流竄到五龍山區時,村民們扶老攜幼、牽著牲口上寨子,封死寨門就可以保證平安。寨子裡有水井,有儲存的糧食,可以正常生活。
刀客頭子宋老三戰佔據刀客寨的時候,由於這裡距離龍灣鎮遠,藏在深山人未識,宋老三曾在寨子上大修土木,除了翻修原來的房子外,還修建了一座關公廟,供刀客們燒香拜關老爺。據老人們說,當時刀客寨上很熱鬧,刀客們乾的是綁票擄掠的活兒,來錢容易,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有些小生意人、窯姐兒為了賺錢,從明水城、龍灣鎮上跑到寨子上做生意,刀客們喝了酒賭錢、嫖娼,過的很是滋潤。
宋老三死後,刀客寨就沒落了。解放後,刀客寨先是做了五龍山區幾個村的民兵聯防指揮部駐地,後來又做了五龍峪大隊民兵連連部和訓練駐地。文革中,五龍峪大隊的紅衛兵瞄住了刀客寨上的關公廟,作為四舊進行了破壞。這些年,由於五龍峪村民兵訓練基本處於停滯狀態,就有村民開始趁夜色去偷偷拆刀客寨上的房子的磚瓦木石,拉回家壘院牆、修豬圈、搭雞舍,甚至有村民上寨子上開荒,把空場複墾成耕地。再發展下去,估計刀客寨上就會成為一片廢墟。
陳觀琢磨,這白家大院據說解放前就是五龍山區最大、最氣派的地主莊園,最難得的是這麽多年沒有遭到破壞,保存的很好。這種地主莊園現在保存完好的可是不多了,估計在明水、甚至是水泉市都是獨一份,將來能不能作為旅遊景點呢?
刀客寨更難得,在全國都是獨一份。因為全國只有明水出刀客,那是與山東響馬、東北胡子齊名的土匪。撩開刀客的神秘面紗,想必一定能吸引遊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