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讓追命和鐵手沒有想到的是,在他們到達這處碼頭後不久,另外兩個認識的人也出現在了這裡,正是六扇門風頭正盛的女捕頭姬瑤花,還有近半個月沒有見過面的冷血,看兩人的樣子,似乎也是在追查案子,一直到了碼頭這裡。△小說,
追命和鐵手狐疑的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有些意外,顯然因為上次的事情,冷血給他們兩個並沒有留下什麽好印象、
“姓冷的來這裡幹什麽?還有那個女人,一看就知道是戀奸情熱。”
追命的那張嘴一如既往的毒,暗中諷刺道。
“先看看情況再說。”鐵手卻是阻止了準備起身出來的追命,又給在另一個角落觀察著周圍情況的張揚打了個手勢,示意不要打亂計劃。
兩個人此刻卻是在碼頭的旁邊一條胡同裡,而張揚則是假扮成行人,盯著遠處水面上慢慢悠悠飄過來的木船。在這之前,經過眾人的偽裝和跟蹤,在今天上午安世耿乘著一艘小船,曾經來到過這個碼頭,是以張揚等人便留上了心。
只不過安世耿似乎只是例行巡查,叮囑了碼頭負責接收貨物的人幾句便離開了,並沒有什麽其他的可疑行徑。
就這樣,在雙方的注視下,那艘並不算太寬大的木船靠了案,在船身上刻著一個繁體的安字,上面旗杆光禿禿的,如果掛起旗子的話,可以看到上面也是一個安字。
在這個年代,在貨物上做標記是非常普遍的一種現象。而鏢局在這個時候的生意還是很不錯的,如同招牌一樣。鏢局自己有自己的招牌,而普通的商人也因為不同地域。行業,家族等靠山。也區分出了不同的商號。而安家的名號,無疑是非常有威懾力的,哪怕是一些膽大包天的山匪強盜,也是不敢隨便攔下安家的貨物。
安家乃是黑白兩道通吃的,做漕運的必備工作,就是拜碼頭,當然以安家現在的地位,早已經不值得讓安世耿親自出面,最多是安家的掌櫃或者負責貨運的人員出面即可。明面上。安世耿有蔡相的包庇,私下裡,安世耿被人稱之為財神爺,只要有錢賺,自然是同仇敵愾,因此極少有不開眼的家夥來找安家的麻煩。
所謂官官相護,上面有人好辦事,安家顯然是深得其中三味。
而安家的這艘貨船,便不疾不徐的駛入了碼頭。而碼頭上原本還在搬運其他船隻貨物的夥計,卻是立刻拋下了手上的活,齊刷刷的跑了過來,這讓碼頭上其他正在準備裝卸貨物的商號夥計氣的火冒三丈。只不過面對安家的威勢,生氣卻也只能是在心裡想想了。
“狗仗人勢,如果沒有蔡相的包庇。安家能混得這麽滋潤?”
有人不滿低聲嘀咕了幾句,結果立刻被旁邊的船老大拍了腦門子一巴掌。低聲喝斥道:“給老子小點聲!讓安家的人聽見,你不想活了!”
“是……”被拍了一巴掌的夥計有些委屈。只不過面對船老大和安家,哪個他都惹不起,隻好哭喪著臉悶頭乾活去了。
張揚離這艘船站的不遠,所以看到了這一幕,有些感慨的搖搖頭後,便將注意力放在了已經開始卸貨的安家商船上。
在碼頭上等著卸貨的一群夥計中,卻有一個反應快的,在船剛停穩便主動跑了過去,接過繩子將船固定在了碼頭的木樁上,而這種頗有眼色的舉動雖然有些市儈,但是負責押送商船的船老大,卻是直接大方的丟出了兩錢碎銀,頗為滿意的看了這名夥計一眼。
“乾得不錯,這些貨就都歸你了。”
接過碎銀的夥計眼睛一亮,那一手接銀子的動作要多熟練有多熟練,仿佛已經演練過了千百次一般。而船老大的話則是讓他更加精細,將銀子收起來後抬手一招,立刻有四五個年輕的小夥子擠出了人群,跑了過來。
“大哥。”
“老大,活歸咱們了?”
這名夥計似乎是這幾名青年的領頭,立刻拿出了一份當頭的氣勢,指揮道:“兄弟們,掌櫃的把這船東西交給咱們了,這可是安財神爺的貨,都給我手腳穩當點。乾的好了大掌櫃不差錢!”
“哎,好嘞!大哥你就瞧好吧。”
夥計的話讓其他幾名青年眼睛也是一亮,先前船老大丟給他碎銀的舉動,自然沒有瞞過眾人,而眾人對於這個運氣頗好的家夥也是十分羨慕。好在雖然沒有搶到額外的賞錢,但是能夠把這艘船卸貨的事情攬下來,那倒也不錯,安家商號的人出手一向大方,只要乾的滿意,賞錢是絕對少不了的。
“散了散了,趕緊乾活去!”
見到安家商船的生意被人搶了, 其他的夥計悻悻的嘟囔了幾句後散了,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而張揚也是事後和鐵手詢問過才知道,原來這個時候,因為沒有什麽現代化機械裝備,所以一切貨物裝卸都是靠人工的。而這個裝貨卸貨的工作,在碼頭上的競爭卻是十分激烈的。因為技術含量低,乾的是力氣活,所以很多沒工作但是又有力氣的男人們,都回來碼頭上不定期的打個零工,賺點錢補貼家用。
可是既然有打零工的,那麽自然也有職業搬運工了,是以時間一長,兩者之間便發生了衝突,對於工作機會也是競爭越發激烈。以至於後來幾乎很少看到,自己一個人獨攬生意的。往往都是一群人集結成了一夥,有專人在船隻停靠碼頭後上去拉生意,一搶到活,剩下的人便一哄而上,然後在按照工件計費,拿到屬於自己的那份工錢。
至於以前那些打零工的,也只能選擇加入這些小群體,這是沒辦法,個人乾不過群體這個理由放在絕大部分情況下都是成立的。而這個眼色頗好的夥計,便是這幫搬運工的領頭,在剛才率先搶下了安家商號的卸貨工作,其他人自然就沒得搶了。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