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買認為,對待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方法,之前月下追郝昭,禮聘王雙,現在對牽招不溫不火,都是一樣的道理。
郝昭和王雙有很強的不確定性,他們都是在野的身份,既有可能為袁家效力,也有可能投奔其他諸侯。
而且身為穿越者,袁買知道他們二人投靠曹操的可能性更大,所以他必須做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樣子,必須費盡心機,竭盡所能的拉攏他們,否則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二人為曹家效力。
而現在的牽招和郝、王二人不同,牽招已經是袁紹手下的一個縣尉了,說明他對袁紹的勢力是認可的,是心甘情願為袁家效力的,就算縣尉只是一個低級別的官職,牽招都能心甘情願的擔任,要是給他一個向上爬的機會,相信牽招一定不會拒絕!
有時候以退為進,欲擒故縱,反而是更好的辦法。袁買在心裡告訴自己,要想在這個亂世稱王稱霸,必須要慢慢的學會禦人之道。
“呵呵,承蒙公子抬愛,招心裡萬分高興,只是不知道公子想給招一個什麽樣的差使?”
牽招笑眯眯的看著袁買,並沒有表現出非常渴求的樣子。
只是牽招知道,這並不是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這個縣尉他早就做夠了,一直盼望著有個出人頭地的機會,現在機會終於送上門來了,但牽招又覺得自己有必要矜持一下,太過於熱衷追逐功名,弄不好會被這位袁公子輕視。
袁買在心裡暗罵一句“狡猾”,卻並沒有直面回答牽招的問題,反問道:“不知道牽子經想要個什麽樣的差使?太守還是刺史?”
剛才是以退為進,現在是以進為退。袁買心想,我倒要看看你牽子經怎麽回答?
果然,牽招被袁買的話弄懵了,沒想到這位公子年紀輕輕,竟然有這等的城府,心中禁不住有些慌亂,唯恐錯失了高攀的機會,急忙收了方才的傲慢和圓滑,恭敬的道:“招豈敢有此奢望,只要能追隨公子馬前鞍後效力,招願意放棄這個縣尉跟你走。”
“哈哈……牽子經這話說的太謙虛了,我一看你就是個人才,跟著我,你將來指不定真的能做到太守的職位,你要是跟著我回去,我一定會在父親大人面前為你討個參軍。”
看著郝昭服軟了,袁買急忙好言安慰,打個巴掌給個棗吃,才是最高明的禦人之道。
聽了袁買的話,牽招當即單膝跪倒拜謝:“多謝公子的提攜之恩,招願意追隨公子左右效力。”
縣尉的角色相當於後世的一個縣公安局局長,主要負責地方治安,緝拿作奸犯科者,另外打擊下小股的盜匪,沒有多大的前途。
而參軍就不一樣了,一支部隊裡面的參謀,在這個亂世,想要建功立業,跟在軍隊裡面打仗是最快的捷徑,顯然一個參軍的前途比縣尉光明多了。
“好,痛快,大家來痛飲一杯!”
看到牽招被自己訓的服服帖帖,望著面前三位得力部將,袁買心中豪情萬丈,眼前浮現出一幅波瀾壯闊的爭霸畫卷,仿佛問鼎天下指日可待,舉起碗來大聲的招呼所有人喝酒。
不久前自己還是個不為人知,有名無實的袁家公子;而今,自己手底下已經有了郝昭、王雙、牽招等出色的將領,這就是穿越給自己帶來的好處,假以時日,問鼎天下,絕非癡人說夢!
翌日,太陽升起的時候。
袁買帶著郝昭、王雙、牽招三員愛將,以及四五十名隨從,驅趕著三百多匹駿馬朝鄴城進發。戰場已經被潞縣的差役清掃完畢,屍體就地掩埋,伏牛嶺上的血跡也已經乾涸。
湯煥本來打算跟著去鄴城,卻被王雙勒令帶著十幾個不願意從軍的場丁,保護著馬場裡的婦孺返回故鄉,湯煥只能無奈的領命,一再重申等把人送回隴右之後,自己就去雁門投軍。袁買對他並沒有多少好感,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也沒有多做表示。
所有的人都要離開,只剩下一座空空的馬場,臨行前,郝昭建議放一把大火把馬場燒掉,免得這座防禦設施完善的寨柵,成為了山賊盜匪的巢穴。
一把火燃起,沒過多久,熊熊大火就吞噬了這座馬場,王家在潞縣經營了多年的馬場就此化為灰燼。
一百多裡的路程,大半天就到了,傍晚的時候,袁買帶著隨從,驅趕著馬匹進了北伐軍大營。
兩三天的時間,袁尚調撥的一萬人已經全部到位,與士兵的質量提高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袁尚依然沒有堅決貫徹老爹的安排,仍然我行我素的挑選了一千匹劣質的馬匹送到了北伐軍大營。
不過,所謂的劣質是相對的,這些馬是袁尚在自己掌握的一萬兩千匹戰馬裡面挑選的最差的馬匹,並非絕對意義上的劣馬,上戰場打仗還是可以的,但比起公孫瓚的白馬義從,以及曹操新近組建的虎豹騎來說,那就是天壤之別了。
聽說袁買帶人攆回了大批良馬,麴義和田豐樂壞了,屁顛屁顛的跑到了袁買的親兵營來看馬,只見三百多匹駿馬都是上乘品色,麴義立刻提議把馬匹全部充實到騎兵隊裡面去。
“行,這些馬攆回來就是充實隊伍的,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袁買腦筋飛轉,立刻打定了主意,帶著麴義和田豐進了自己的中軍大帳,提出了條件。
“行,監軍大人有什麽條件盡管說,只要能辦得到,我麴義一定答應。”
麴義摩挲著臉頰上的刀疤,一邊琢磨著袁買想要提什麽條件,和田豐在主將桌案的兩旁列坐。
郝昭、王雙、牽招三人,以及麴義帶來的心腹,分別在兩旁站立,聽候調遣。
袁買掃了麴義一眼:“我的條件就是由我手下的王子全來擔任騎兵的指揮使!”
“呃……這不行,想要指揮一千人的騎兵隊伍,至少是個裨將軍級別的,你手下的這這幫人,職位最高的才是一個讚軍校尉,怎麽可以做騎兵指揮使哪!”
一聽袁買要搶騎兵的兵權,麴義立刻不幹了,大聲的嚷嚷著拒絕了袁買的提議,這樣的話,自己太虧了。要知道騎兵隊伍太重要了,那樣豈不是將軍隊的核心拱手讓人。
“哼!”
袁買的臉色忽然變冷, 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怒視著麴義道:“昨天我手下最高職位的人是校尉,並不代表明天我的部曲就不會有將軍。再說了,率兵打仗,靠的是本事吧?難道是職位?”
麴義反正不乾,他又不是傻子,站了起來道:“不行,不行,我說不行就是不行!買公子只是個監軍,我才是主將,人員安排必須由我決定。罷了,你的馬我不要了,你自己留著吧……”
麴義頭搖的像撥浪鼓,說著話準備離開……
“蓬”的一聲……
袁買重重的拍了下桌案,覺得應該是給麴義一個下馬威的時候了,再讓著他,只怕這家夥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的毛病又要犯了。況且自己這邊現在有王雙、郝昭等三人,真動起手來,還怕了他不成……
“站住!”
袁買拍案而起,威嚴的喝了一聲。
麴義假裝沒有聽見,低著頭想要離開,心說早知道這樣,何必來招惹他,弄不好這一千人的騎兵隊伍就被他搶走了,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看到麴義對自己的話充耳不聞,袁買向王雙、郝昭等人使了個眼色,示意把他們攔了下來。
王雙點點頭,快步衝出中軍大帳,提了自己的“虎嘯“大刀,招呼了樊虎、樊豹兄弟,把帥帳大門堵死,大刀一橫,沉聲道:“袁將軍的話難道沒有聽見麽?誰要敢走,把腦袋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