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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明》第200章 東林君子
第319章決裂

 “德行!”

 鎮西軍軍營外,一個家丁模樣之人罵罵咧咧的折了回來,一路行一路還不忘狠狠的瞪著營口門那兩個油鹽不進的衛兵,更是狠狠的摞一句話,“如此慢待我家閣老,等一會兒奮武伯爺出來,看伯爺怎麽收拾你!”

 衛兵根本理也不理他,甚至連話都懶得回他。(;無彈窗廣告)原本還期待著衛兵下一刻會誠惶誠恐,但是一見衛兵如同雕塑一般屹立不動,他也是大感沒趣,快步走回楊嗣昌身旁。

 “閣老,這些小兵也太猖獗了。小的好好分說,他卻是睬也不睬,始終就是一句話。想進大營,必須有軍令至此才行!一個小兵也敢如此擺譜,奮武伯也太過無禮了!”這個家丁憤憤不平的道,也怪不得他怨憤楊嗣昌大駕一到,往往只是提一下名字,無論將領還是小兵,都是一路拍著馬屁將之迎了進去,今日如此待遇還是首次碰到,跟著楊嗣昌橫行罷的他,哪受的了這個氣?

 “閉嘴!再敢妄言,直接掌嘴二十!若是敢在奮武伯面前提起此事,本官必不容你!”楊嗣昌厲聲喝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接著又閉上雙眼,“軍營重地,本來便非隨意亂闖之處,奮武伯治軍嚴厲,那也是應有之意。”

 這個家丁沒想到拍馬屁拍在馬蹄上,頓時嚇的一身冷汗,唯唯諾諾的退到了一邊。

 雖然楊嗣昌面上看著沒有什麽,但是心中也是有些不悅,雖然他也知道,在明初時,強軍一向都有這個規矩,有的甚至皇家前來也是被擋在外面。但是近百年來,除了戚家軍外,還是沒有見過哪隻軍隊有如此嚴整的軍紀。但是人都總是有些優越感的,尤其是楊嗣昌這種青雲直上之輩,一路都是順風順水,突然碰了個釘子,肯定不會太舒坦。不過,他也知道這並非是對他一人而設,也只能保持著風度,給人一種宰相肚裡能撐船的肚量。

 而且這次,楊嗣昌明面上是崇禎派來慰軍之人,但是他內心更是抱著拉攏易飛這員強將的目的而來,更是不願因為這點小事就弄的雙方第一次見面便讓易飛心存芥蒂。[;超多好看小說]

 突然,原本一片寂靜的軍營號炮齊嗚,巨大的轟鳴聲也是嚇了楊嗣昌一行一跳。緊接著,數百長槍兵快速列隊而前,整齊的隊列一直行進至軍營轅門口,整齊的頓了一下長槍,數百人直如一聲充滿陽剛,“殺!”

 正在楊嗣昌一行有些遲疑不定之時,數百長槍兵整齊的一個側轉,從正對著他們變成側面以對,號角聲響,數百人從中向兩旁分離開來,讓出了一條可供數人並排行走的通道。十數人也是沿著這條通道向著轅門而來,人如虎,如馬龍。

 看到易飛的到來,楊嗣昌也是從轎中走了出來。恭敬的等待在一旁,無論如何,易飛作為超品的存在,楊嗣昌也是不能在人前失了禮儀。

 “下官楊嗣昌見過奮武伯。”楊嗣昌微微一欠身,一臉讓人親近的笑容。

 “閣老太客氣了,本伯後輩晚進,哪敢當閣老一禮。”易飛虛扶了一下,也是一臉熱情,“閣老遠來辛苦,還請入營休息!”

 楊嗣昌點點頭,與易飛並排而行。目光隨意的掃過這數百列隊相迎的長槍兵,卻見這些人都是如同泥塑木雕,對於自己這個大明隱相根本沒有絲毫的觀望。一個如此沒什麽,十個如此也沒什麽,但是一路行來,數百人皆是如此,也是令楊嗣昌大為讚歎,“奮武伯練的一手好兵,這些都是奮武伯的家丁麽?”

 鎮西軍中從來沒有家丁這種特權階級,但是就算易飛說出實情估計也是無人相信,聞言點點頭,含糊其辭道,“是有一些在內。”

 楊嗣昌沒有多想,以為這是易飛的客氣話,也就不再多問,但是雙眼卻是不斷的瞄著這些強壯的士兵,眼中也是露出毫不掩飾的激賞之色。

 一行人步入中軍大帳分主賓入坐後,易飛吩咐親兵送上茶水,“閣老見諒,軍中清苦,也只有粗茶相敬了。”

 “奮武伯客氣了。”楊嗣昌端起茶水,輕輕的吹著茶漬,腦中也是盤算著說辭。

 “不知閣老此來,有何要事?”易飛同樣舉起茶杯,漫不經心的道。

 看著易飛雖然表面上不在乎,但是注意力卻是高度集中於自己,楊嗣昌心中也是一笑,暗道年輕人就是沒有城府,沉吟了一下,向北拱了拱手,道,“如今國勢艱難,陛下遣下官前來,宣示撫慰之意。另著本官來此,解決鎮西軍所需要糧餉。”

 易飛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甚是暗淡,原本心中的萬一指望也是化為泡影,楊嗣昌這話雖然說的好聽,但是鎮西軍在京城之下,物資一向都是由京城供給,是否有缺,根本無需派楊嗣昌這種重臣來詢。楊嗣昌此來,大概也就是崇禎特意來安撫自己,讓自己能夠安穩的守於京城之旁。

 對於崇禎下發的這道旨意,易飛也是猜的到崇禎所想。但是理解歸理解,但是對於崇禎如此冷血的對待平民百姓,易飛還是從心底產生一股怒意。國勢之所以到了今日,就是因為朝廷不體恤百姓,如今如此變本加厲,易飛也是實在琢磨不到崇禎心中是如何作想,難道真的是王朝末年,所有末代皇帝的心智都是被狗屎遮住了?

 “楊大人,如今官軍剛剛重創建奴,建奴本已經無力擄掠我大明。放著眼前千載難逢之機,坐視建奴四處擄掠,那還要我輩武人何用?”心中既然有了怒意,易飛的言辭也是不客氣起來。

 對此,楊嗣昌似乎早已經預料到,聞言不僅沒有一絲怒意,更是好整以暇的飲了一口茶水,卻是直接將話題扯到另一個問題上面,“奮武伯,你對高監軍兵敗宛平一帶有何看法?”

 易飛心中一凜,也是暗中怪自己太衝動了,聞言沉吟了一下,道,“關寧軍兵敗辱地,高監軍責任定不在小。只是為何受到朝廷嘉獎撫慰,本伯也是深為疑惑。”

 楊嗣昌不答,反而追問道,“聽說,奮武伯與盧督臣私交甚厚,不知可真?”

 雖然被楊嗣昌這種跳躍性思維弄的有些為解,但是易飛卻是毫不猶豫的回答道,“私交甚厚不見得,但厚盧督臣一心為國,易飛敬之仰之!”

 這話也是一下子將楊嗣昌噎的不輕,易飛這話也有著諷刺的味道在內,但是楊嗣昌是何等人物,不說臉皮厚的如同城牆,相差也不是很大,只是微微一笑,但是話語也是越來越犀利,“不知奮武伯對如今大明兩面作戰有何看法?覺得我大明如今的錢糧供應,能否同時應對兩個戰場?這種按起頭飄起尾的現狀是否是大明能撐下來的?一昧追求一時意氣,不顧惜國力的作法是否真的與國有益?”

 易飛頓時有些瞠目結舌,若非他是後世而來,知道楊嗣昌的四正六隅計劃肯定沒多大作用,說不定會被他這一長竄的問話給唬住,然後一切都隨著他的指揮棒而走。心中冷笑了一下,易飛也是配合的搖搖頭,“閣老此話著實為難我這種武夫了,還請閣老賜教!”

 楊嗣昌圖窮匕現,也是十分期盼著的看著易飛的反應,但是對於收服易飛他還是極有把握的,否則也不會來這一躺。這時,聽的易飛的語氣明顯軟化,也是精神一振,“如今東奴盤踞遼東已歷數十年矣,根深底固,急切難下。而我大明又是大部精力全被流寇所牽製,始終無法全力向北,這才使東奴日漸壯大!若是大明平定內部隱憂,合舉國之力向北,東奴可是大明對手?”

 見到易飛只是沉默,楊嗣昌也是慢條斯理的說著,順便給易飛更多的時間消化著自己的政見,“而流寇不同,這些烏合之眾雖然戰力低下,但是不斷流竄於大明內。他們不事生產,專門以劫掠為生,所過之地,更是千裡無人煙,良田阡陌,盡化為赤土。本官覺得,必須先摒除這些寄生於大明身上的痛瘡,才能讓大明再次中興。”

 看到易飛輕輕點頭認可,楊嗣昌也是輕輕松了口氣,“本官現在回答奮武伯的問題,其實這也是一為二,二為一罷了。為何不趁勝追擊,為何關寧軍沒有受到責罰。其一,陛下不願損折大批能征善戰的大軍,畢竟四正六隅,十面埋伏剿匪計劃已經開始著手施使,過多損失會導致官軍力量不足,包圍圈不夠嚴密,不能乾淨利落的消滅流寇。其二,便是高起潛可以直達聖聽,更是朝中有人替其說話。”

 說到這兒,楊嗣昌也是停住了話語,該說的都已經說明了,就看易飛識不識事實了。但是楊嗣昌卻是十分的有把握,畢竟自己也是已經清楚的說明,陛下如今不想有太大的損折,而一心求戰的盧象升明顯是與崇禎的願意背道而馳,這也就注定了盧象升只能慢慢邊緣化的前程。而一個已經失勢的盧象升,又如何與自己這個陛下身邊寵臣相比?易飛既然能夠數年之間便一步步的爬到如今的位置, 就不可能只是一個隻懂打殺的粗鄙武夫,這麽明顯的選擇,他肯定知道該如何訣擇。

 但是他等來的只是易飛那突然如同冰封般的語氣,“也問閣老,為何流寇屢剿屢起,甚至被官軍打的只剩百十人也是能夠一次次的再次發展起來?”

 這個問題楊嗣昌自然是十分明白,但是卻是說出來。他不說,易飛卻是沒有就此停下,“百姓們衣食無著,易子而食,就如同一片片乾燥的柴禾,只要一點火星就會熊熊燃燒起來。而閣老此次的四正六隅計劃,又被下面的官員加多了多少?又逼的多少百姓無路可走?你說東奴急切難下,在我看來,流寇比東奴更加的難下,損耗無數錢糧,卻最有可能一無所得!”

 “易某言盡於此,來人,送客!”

 易飛猛的起身,一甩腥好的披風,絲毫不理會臉色漸漸由紅轉青的楊嗣昌,直接轉入屏風之後。

 等到楊嗣昌帶著一行人臉色鐵青的離開大營良久後,數匹快馬也是悄然的離開大營,帶著易飛的口訊,快速的向著南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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